自打這日起,這兩人之間莫名就發(fā)生了些變化。
眨眼之間,又是半月過去。
劉羽軒漸漸發(fā)覺,自己的內力竟然在不知不覺之中已是有了突飛猛進,暗自心驚這個醫(yī)圣的藥效奇佳。
再一日,胡君愁眉不展的緩步走至洞開的石屋門前,膽怯的沖著里面背對著他滿臉怒氣的劉羽軒說道:“劉公子,你就行行好,這次我少了許多分量,絕不會讓你覺出半點兒苦澀。否則,否則我還你自由!”
“此話當真?”
劉羽軒聞言翻身坐起,飛身過來,俯視著整整低了自己一個半頭的胡君,雙眼炯炯放光。
胡君這才驚覺自己失言,急忙伸手捂住自己嘴巴。
劉羽軒看他如此模樣,就嘆息一聲,怏怏轉身,準備接著去睡。
“我……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胡君想到自己配置這方藥劑已是耗費了整整十日,反復在這劉羽軒的身上試了不知幾百次,卻始終沒有達到自己心目之中的滿意境界,今日這一劑配方,可謂絞盡腦汁的最后一劑了。
他臉色發(fā)白,顫聲說道:“小兄弟,我醫(yī)圣一生無果,但是卻最是懂得信用二字。你且放心,你替我試了這一次,我定會放你下山!”
劉羽軒這才點頭答應。
胡君急忙喜滋滋端過來一小碗湯藥。
劉羽軒低頭聞聞,出聲問道:“你這次少放了五錢當歸,卻多放了一錢蟬殼。”
胡君愕然點頭,臉色發(fā)青。
劉羽軒小心喝下去一口,立時眉頭緊皺,低聲嘀咕道:“這才難不成你沒有放那雪蓮?”
胡君臉色發(fā)紫,瞪視著眼前之人,恍如看見了鬼一般。
“哎呀,這次你終于成了!這劑還魂散卻恰到好處??!”
劉羽軒說完這話,就稱贊不已,一個仰脖,就將碗中其余湯藥全部喝掉。
他喝完之后,就伸手將手中小碗遞給胡君,卻看他呆立不動的看著自己,神情古怪至極。
“咦,你究竟怎么了?該不是這十日不停熬制湯藥,已是累得魂魄都飛了不成?哈哈哈……”
劉羽軒說完這話,就仰天大笑起來,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
胡君卻突然夢醒一般,搖頭嘆息道:“我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還是如此天才之人?這劑還魂散我費勁心力,才終于熬制成功。你卻已是單單靠著去聞氣味,就能猜出用了什么藥物,使了多少分量!真是后生可畏?。 ?/p>
說完,他一臉佩服至極的表情。
劉羽軒搖頭笑道:“哪里是我天才所致,你要不好好想想,我每天被你成百次的去喂藥,早就一聞就能知曉里面有些什么藥物了。你不要盲目崇拜好不好?”
他正自面帶微笑,高聲笑著,冷不防,卻看到那胡君身后正站有一人,一襲紅色棉袍,頭上遮有一方紅色面紗,迎風而立的孤寂身影如此熟悉,卻正是夜夜想著的杜春曉。
“杜春曉!你真的來了!”
劉羽軒立時喜極若狂,一把推開面前的胡君,飛身撲出門前。
杜春曉急忙閃身退出好幾十步遠,傲然站立,一身冷氣。
“你……果真是恨極了我了!”
劉羽軒心中發(fā)冷,止住腳步,垂下眼簾,低聲自語。
胡君這才發(fā)現杜春曉來至這里,看看兩人迎面而立,一個冷漠相對,一個黯然神傷,心中不覺微跳,急忙邁步過去,笑著對杜春曉說道:“曉兒,你不知道,這個小兄弟這一月之間,可真是幫了我極大的忙了!我之前十幾年間的各種奇思妙想,因了他的緣故,都得以實現。真是沒有白活這些歲月??!”
杜春曉卻不為所動,依然靜默而立,冷冷的看著劉羽軒。
劉羽軒看到這里,默默轉過身去,低聲顫聲說道:“我自知傷你太過,無法求得你的原諒。我這條命是你救得,如果能夠用我此生一世,能夠換得你的原諒之語,我就是一輩子呆在這里,做醫(yī)圣的藥柜子、藥簍子、藥罐子、藥勺子、藥……反正你只要一天不原諒于我,我就呆在這這里一天,白吃白住還要白睡,非要讓醫(yī)圣再也無力養(yǎng)活我了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