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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生死感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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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間絕頂,凜冽西風。

殘陽西下時,又是一個黃昏將至。

遠處的山巒,在斜陽余輝的映射下,顯得格外諧和。

近處的山峰,錯落有致地排布著,悠然寂靜。黃昏時,鳥獸歸巢,啼鳴漸不聞。風動、樹動,心兒也似乎蕩漾了起來。

不久,夕陽又斜了幾分;遠處山巒間起了淡淡的薄霧,漸漸地向四處迷漫開來。斜陽射進薄霧時,起了一番變化:薄霧變作了淡紫色的霧氣,似仙霧繚繞一般,在群峰間游走。不久又由濃變淡,似乎慢慢地被蒸發(fā)了……遠處的山巒又再一次微現(xiàn)出來,薄霧縈繞于峰間,似害羞的姑娘半遮半掩。

時光如流水,轉眼勿勿而過。

凌星男在這峰嶺小石屋中養(yǎng)傷,轉眼已經半月時間。他在那個老和尚的照顧下,傷勢已經好得*不離十了。

此時,凌星男走出了小石屋,矗立于峰嶺絕崖旁。他呆呆地望著遠處天際的一抹殘陽……

他無語,沉默著。

他的背影,在夕陽中顯得陣陣孤寂,卻又透露著不凡的堅挺。夕陽的余輝映襯在他的身上,如一層淡淡的金光籠罩著,便如佛家所言‘佛光普照’一般。冷風吹拂著他的衣衫,發(fā)出輕微的啪啪響聲,任憑長發(fā)在風中輕舞……

仿佛,他在感受著什么……

好像,他已經完全把自己融入了這一切。

漸漸地,時間在無聲無息中流過。直到夕陽的最后一道光線,消失在西山之顛。

“阿彌佗佛,凌施主……你傷勢初愈,可要當心寒意侵體。”

此時,從凌星男身后傳來一個聲音。

他不必回頭,也猜得到是誰。畢竟,這里除了那和尚,是不會有旁人的。

“多謝神僧關心……晚輩躺得太久了,出來透透氣。”凌星男緩緩轉身,恭敬地說道。

和尚已不知何時,站在了凌星男的身后。

一件月白袈裟,一副慈眉善目,一身超凡脫塵,那和尚在冷風中凝望著凌星男、微笑著。

“嗯,老納看你在這夕陽之下矗立良久,莫不是還有甚想不開?悟不透?”

凌星男望著和尚,悠悠地噓出了一口氣,嘆道:“晚輩乃俗世中人,不似神僧四大皆空……晚輩身逢巨變、爺爺慘遭仇戕,心中有恨、有仇;自已更被奸險小人污蔑誣陷、被迫四處躲藏而無終日,心頭有怒、有怨……因此,想不開、悟不透的事還很多!”

“阿彌佗佛,逝者如斯夫,故者已往生極樂,何苦生者不悅?緣生寂滅、恩怨情仇,皆過往云煙。凌施主,切莫被恩怨情仇迷失人生。若想悟透,只能放開……否則今生,你只能受困不得脫離。所謂萬物皆有道,萬般皆因緣;我佛所言:種什么因,得什么果!”和尚說道。

“神僧乃得道高人,自可看透世間、觀眾生相。無奈晚輩悟性不高,參不透恩怨情仇,只怕與佛道無緣。今生注定要輾轉于塵緣俗世中,做一俗人罷了?!绷栊悄姓f道。

“凌施主智勇卓絕、心志堅毅,非池中之物。所謂從俗世中來,于俗世中去,是為俗人……佛家講緣,道家說理;有緣無緣,有理無理,存乎一心,何須掛懷?”和尚又道。

凌星男聞言,微微笑了笑,繼續(xù)說道:“多謝神僧指點迷津,晚輩自當銘記于心?!?/p>

“善哉,善哉。凌施主與老納同是有緣人,不過,我只可點拔你;卻不能度化你……所謂,佛渡有緣人,世間之事不能半點強求!路,還得靠你自己去走!這異域,也不是說進便能進得的;進得去,也未必能出得來……從來處來,由去處去;于尋常中尋,至無有中有……一切隨緣,盡力而為;該來的終究會來,要走的遲早會走,想避的避無可避……你與老僧、或者那達觀子雖然同屬有緣人!但是,時機不到、因緣不濟,縱是你費盡心思,到頭來也只是一場虛影。世間種種,隨緣、應緣,由緣,一切都不可強求!”

“神僧一番話,莫非有甚玄機意欲點醒小輩?只是晚輩愚昧,竟然一時無法省悟……”凌星男道。

“阿彌佗佛……小施主不必太過謙遜,想你這般年紀,于常人這一生之事,又豈能輕易在年少時便能省悟得通明透徹的。老和尚也不過是癡長百歲,歷歷世事,飽經滄桑之后漸有所悟而已……你要走的路還很長,歷經的事也還很多!面對現(xiàn)實,直面人生,方能成就非凡!尋常人只顧茫然惆悵,對空長嘆唏噓。非常人做非常之事,行非常之路;苦楚、悲痛、仇怨、孤寂,只要尋常人勇于直面正視,便可鑄就非常之品性,也可成就不平常?!?/p>

和尚的話,似乎深意重重;又一次打動了凌星男的心緒。

他似乎又陷入了沉思中,半晌也未見回應。

和尚沒有去驚憂他,默默地轉身走開了。

和尚也是過來人,自然知道人世間的有些事、有些人,一時是說不清、想不明的!

只有時間,才是治療故往(注:故往,即過去未來之意。這里隱喻,過去的有些人和事需用時間來淡忘,將來要走的路可由時間來證實。),最好的良藥!

清風,徐徐在山野間,徘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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