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滴舟微微的挑了挑眉毛,帶著無聲的反問一般。
顧飛陽唇角翹了起來,不過他的目光略帶堅持。
這是薛梵的葬禮,沈滴舟代表著自己也代表著沈家,她自然是不想在這樣的場合里弄出什么引人注意的事情來。她不在拒絕,伸手接過了手帕,淡淡的說:“謝謝?!?/p>
棺材已經(jīng)被四個人抬了起來,所有人走跟在薛家人的后面,朝著教堂后面墓地走去。
站在墓地邊上,牧師在做最后的程序。
薛家人站在最前面,他們都穿著黑色的衣服,帶著黑色的墨鏡,全部一副仿佛是復印下來的悲慟嚴肅表情。
站在人群中的沈滴舟提了提嘴角。
世界上大概不會有人有這樣的機會了吧,能夠自己參加自己的葬禮,若是可以,這真可以算得上是別致的談資。
“沈小姐跟薛小姐很熟?”一路上都很沉默的顧飛陽卻在這個時候忽然開口說話。
沈滴舟目光朝著顧飛陽的方向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后淡淡的笑了笑:“聽說過而已。”
這個答案聽起來很認真,可是卻難掩些許敷衍的味道,顧飛陽自然是不相信的,他也不戳穿。點點頭,顧飛陽順著沈滴舟的話:“剛才看你很傷心,我以為你們是很熟的朋友?!?/p>
沈滴舟的唇角勾了勾。
顧飛陽在試探自己。雖然不知道顧飛陽看出來了什么,但是沈滴舟既然敢那么做自然是已經(jīng)將所有的解釋和回答都想好了,自然是不怕任何人的試探。
包括顧飛陽。
揚起了頭,沈滴舟望著顧飛陽,陽光下,她如同櫻花一樣淡粉的唇角露出一絲淺淺的嘲諷:“那么年輕美麗的生命,就此消逝。以己度人,顧先生便一點都不傷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