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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開始(二十六)

陶成章這么一條條的大聲命令下去,倒也頗有章法。同志們可沒有陶成章想的那么多,好不容易得到了池州這座城市,革命不再是鏡花水月,革命有了一座城市。盡管打下池州不是光復會的功勞,但是這些同志們依舊興奮的領(lǐng)命而去。

嚴復對陶成章的命令聽的清清楚楚的,對于陶成章想表現(xiàn)出能干的心思,嚴復清楚的很。只是陶成章恰恰想了,嚴復身為北洋水師學堂的校長,精通軍務(wù)。從庚子事變被迫離開軍隊之后,他唯一能看上眼的也只有人民黨的軍事委員會會議。現(xiàn)代軍事行動的復雜程度根本不是陶成章能想到的,陶成章表現(xiàn)出來的“干練”,在嚴復看來跟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簡單。嚴復原本倒不是沒有想稍微照顧一下陶成章的意思,聽了這番調(diào)配。這點好意立刻煙消云散。

陶成章并不嚴復的想法,他命令完之后覺得大事已經(jīng)處理完畢,這對嚴復說道嚴,我跟著你們過江?!?/p>

戰(zhàn)斗結(jié)束之后,人民革命軍的部隊隆隆的開出了池州,光復會的成員也急急忙忙的進城。人民革命軍承兩排總隊,光復會則是想一窩蜂的搶先進程,雙方的隊伍立刻就在城門口堵住了。門口的是柴慶國領(lǐng)隊,他哪里把光復會看在眼里。一聲令下,革命軍的部隊就把光復會的那些人給推倒了一邊。

“儂這是做啥?!惫鈴蜁睦锵氲饺嗣顸h的部隊如此兇悍,有人居然想拽著柴慶國理論。柴慶國本來就不太懂嘰里咕嚕的南方話,更沒想到會被人拽住理論。而且隊伍行軍緊迫,雙方用著完全聽不懂的話交流了幾句。柴慶國再也忍不住,一把拍開對方拽住的手,就要走人。也許是力量太大,對面那人一個趔趄就歪倒在地上。這下可弄惱了光復會的人,立刻就有上來幾個人。

幸好陳天華和陶成章早已經(jīng)看到了摩擦,此時趕了,算是沒有把事情鬧得更大。陳天華只聽光復會方才被弄倒的那人喊道一個小兵,橫?!?/p>

他連忙解釋道這可不是小兵,這位是我們?nèi)嗣窀锩姷牟駪c國柴旅長,軍職相當于新軍混成協(xié)的協(xié)統(tǒng)?!?/p>

聽完這話,不僅方才那人不敢吭聲,連陶成章都嚇了一跳。人民黨的部隊裝束幾乎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肩章和軍裝后背上的標志。這么一大隊深藍色的軍人,不了解人民黨軍制的光復會成員根本看不出區(qū)別。

柴慶國根本不想在這里浪費,他一聲不吭追著隊伍跑了。陳天華也不想浪費,他讓陶成章晚點再指揮光復會進城,也跟著柴慶國向著江邊跑去。

“陶,這么些人都是投奔的人民黨??粗裙佘娺€威武啊?!惫鈴蜁娜艘呀?jīng)鬧糊涂了。對這個問題,陶成章也完全回答不上來。

部隊上船極快,陶成章領(lǐng)著三百人占領(lǐng)了池州府知府衙門之后,再跑到江邊。就見岸上只剩了不到兩百人正在上船。等他和陳天華一起上了船,江岸上已經(jīng)空無一人。水兵們喊著號子,奮力劃船。船隊向下一個目標,安慶府城東的馬窩鎮(zhèn)駛?cè)ァ?/p>

身在陳克的坐船上,陶成章最大感受就是“干凈整潔”。船隊根本不像是經(jīng)歷了長途行軍,船艙里頭幾乎是一塵不染。大家上下船踩出的泥腳印居然是陳克親自領(lǐng)著同志們打掃干凈的。這種奇怪的做法讓陶成章極為不適應。陳克這是玩的哪一出呢?

而更令他不習慣的是整個船艙里頭清一色的深藍色軍裝,很明顯這些布都不是好布,也洗過多次。有些布都已經(jīng)洗的發(fā)白,補丁也不少,可這些樣式簡單的軍裝就是這么整齊整潔,配合了清一色的短發(fā),給了陶成章一種極大的壓力。

陳克與其他干部都在看地圖,沒人在意多了一個陶成章出來。陶成章在旁邊仔細看了地圖,只見地圖花花綠綠的,與他見過的官府的地圖完全不同,倒像是外國的地圖。被當作不存在的人,很令人介意。陶成章城府還算不,能耐得住寂寞,老老實實的在旁邊待著。

傍晚前,船隊終于到達了目的地。令陶成章更加震驚的是,他本以為船隊會停泊在江邊,沒想到船隊卸下了物資之后,竟然一艘艘%綠色小說網(wǎng)%順水而下。他再也忍不住了,拉住陳天華問道星臺,船隊這是到哪里去?回池州么?”

陳天華稍帶同情的看了陶成章一眼,“船隊這是要回鳳陽去。”

“那打完了安慶你們?”陶成章立刻想到,人民黨這是要霸占安慶不走了。

陳天華是個聰明人,看了陶成章的神色就了大概,他笑道放心了,煥卿兄,打完安慶我們不會停留,我們會走陸路。船隊先走倒不是為了別的,打安慶的時候,消息肯定會走漏。這一路上不少水路還是滿清控制著,若是船隊現(xiàn)在不走,到時候被堵在水路里頭,那就根本回不到鳳陽去。”

陶成章這話有理,而且再擔心又有何用。他所幸豁達的一笑看來人民黨這是我破釜沉舟了?!?/p>

陳天華沒有否定,他只是沉默的點點頭。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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