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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人民革命

在陳克的大力支持下,何足道工作了一個月之后,正好趕上發(fā)薪水的日子。士兵委員會選出了一名叫做戴恩澤的士兵被選為發(fā)薪水的代表。戴恩澤原先是流落到上海的一個乞丐,安徽安慶人。陳克他們帶隊從上海出發(fā),戴恩澤餓得半死,聽到安徽口音,立刻就上來討飯。陳克給了他一個饅頭,正當戴恩澤狼吞虎咽的把饅頭塞進嘴里的時候,陳克問他要不要和一起去安徽。戴恩澤馬上就答應(yīng)了。在士兵委員會的活動上,戴恩澤也講了的來歷,他在上海本來是跟著老鄉(xiāng)們在跑碼頭,結(jié)果得罪了當?shù)氐牧硪还珊趲?,老鄉(xiāng)們被打得落花流水。原來的“大哥”也變成尸體漂浮在黃浦江中。其他人也就散了,戴恩澤被打得不輕,身上的錢也被搶走了。他在病中,舉目無親的,只好當了乞丐。只要能回安徽,他干都行。上海這地方他再也不想待了。

在何足道的文化課上,誰認的字多,誰就能佩戴一朵小紅花。戴恩澤已經(jīng)戴了十幾天,加上他畢竟是經(jīng)歷過風浪的人,看得出陳克的地位,既然這個士兵委員會是陳克大力支持的,他也就敢于,也敢于提出些普通士兵的意見。所以被選出來當了這次發(fā)薪水的代表。

戴恩澤一個個喊著上到陳克,下到士兵的名字,然后把薪水當眾發(fā)給大家。核對無誤后,在薪水表上簽字。這些天士兵們都學會寫的名字,領(lǐng)了錢,核對無誤之后,一個個歡天喜地的簽了的名字。當戴恩澤叫道“柴慶國同志來領(lǐng)的薪水?!辈駪c國覺得渾身不自在。一個剛加入隊伍的小兵,一個乞丐出身的小兵,居然也這么人模人樣的吆喝。如果不是領(lǐng)錢的步驟完全統(tǒng)一,戴恩澤喊陳克也是“陳克同志來領(lǐng)的薪水。”柴慶國絕對不會這么善罷甘休的。

隨著日子一天天,這士兵委員會就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保險團”的規(guī)定里面,“官兵一體”內(nèi)容很多,包括軍官不允許毆打,辱罵士兵。這些倒也罷了,各次軍官會議,士兵委員會的代表都要列席,而且還有很不小的發(fā)言權(quán)。戴恩澤多次列席,隨著的增加,他還開始指手畫腳的發(fā)表一些看法。而陳克也完全縱容這些人,不僅如此。每次會議的決定,黨支部還要向士兵們解釋這些行動的目的,讓士兵們理解這些行動的原因,征得大家的支持。

柴慶國覺得陳克簡直是瘋了,“你這是帶兵,還是帶爺呢?你就是對,也不能這樣慣著他們啊?!彼?jīng)當面質(zhì)問過陳克。

陳克答道咱們是人民的軍隊,人民軍隊就該這樣。如果軍隊不為而戰(zhàn),你能指望他們跟著你血戰(zhàn)到底么?”

講大道理柴慶國自知講不過陳克,所以他干脆放棄了。反正這么帶兵肯定要出事情,柴慶國等著以后看陳克的笑話。幾個月下來,這保險團里面倒也出過幾次士兵情緒不穩(wěn),也出過士兵們覺得苦累,不太愿意艱苦訓練的事情。但是通過士兵委員會的協(xié)調(diào),這些本來很容易造成激烈沖突的事情竟然就被化解掉了。不僅如此,陳克推行的“樹新風”活動,在士兵中名聲很不,頗有些號召力的何足道居然給推行了,而且達成了相當?shù)男Ч?。軍隊的組織性,紀律性都極大地提高了。

如果不是這些措施,按照柴慶國以前帶的那些“”組成的部隊。水災(zāi)初期,保險團里面除了少數(shù)關(guān)系特別近的,根本不會有幾個人真的服從命令出去駕船救人的。在那些艱苦的日子里面,何足道不僅每天要出動,部隊之后,他還要鼓勵士兵們,安排大家洗澡,換衣,吃飯。還要開會鼓動情緒。不僅僅是何足道,陳克還有其他人民黨的黨員同樣要做這些工作?!八藕颉毙量嗟氖勘鴤?。每天陳克都是最晚睡,最早醒。何足道是第二晚睡,第二早起。

柴慶國雖然嘴里面不承認,但是心里很清亮,沒有這樣的組織模式,保險團根本堅持不了連續(xù)救人十天。甚至一天都未必能堅持下來。

現(xiàn)在,何足道一面奮力劃槳,一面喊道,“同志們,我們唱個歌好不好?”

“好!”劃槳的都是保險團的干部士兵,大家轟然答應(yīng)。

“我們來唱《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吧?!?/p>

“好!”又是轟然的回應(yīng)。

“人民軍人個個要牢記,一二!”何足道聲音洪亮的起了個頭。

然后滿船的人同時唱起來?!叭嗣褴娙藗€個要牢記,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第一一切行動聽指揮,步調(diào)一致才能得勝利。第二不拿群眾一針線……”

雖然歌聲里面頗是南腔北調(diào),但是大家唱的很是一致。聽到了這艘船上的歌聲,其他船上很快就有了回應(yīng)。同樣的歌曲紛紛唱起。在水災(zāi)中被極大擴寬的河道上,歌聲傳的很遠很遠。

百姓們也不是忘恩負義的,被救出來的鳳臺縣當?shù)厝?,不少人主動要求參加保險團。柴慶國雖然還是認為這些人的主要目的是為了“當兵吃糧”。這洪水滔天的,能夠搭上保險團的“大船”,是這些災(zāi)民的最好選擇了。但是這些人的確是志愿參加保險團的,保險團的兵力迅速從原先一個連,變成了一個營。而這些人參加保險團,很大原因也是因為保險團救人的名聲傳了出去,大家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部隊雖然有些擔心,但是至少不再排斥。

陳克和黨組織對申請者精挑細選,宇文拔都是本地人,保險團里面不少人都是本地人。他們誰是良家子,誰是無賴子。保險團招收的大部分人都是良家子,只有少數(shù)很有些特長的無賴子才被招了進來。

擴大后的保險團有人有槍,又得到了當?shù)毓俑c百姓的支持。黨組織這才安排了第二步,開始確定從江浙往災(zāi)區(qū)運輸物資的線路。這十八艘烏篷船已經(jīng)是第二次組織的運輸隊。船上滿載了糧食、種子、布匹、藥品,食鹽、以及一部分工具,人民黨黨委會議上,陳克提出,一定要讓人民黨親自領(lǐng)導災(zāi)區(qū)人民在災(zāi)后重建,搶種搶收,盡量不要餓死人。也不要讓災(zāi)后發(fā)生大疫病。

陳克發(fā)言的時候景色抖擻態(tài)度昂揚,毫無疲態(tài),根本看不出他已經(jīng)在第一線工作了幾十天,“同志們,這次水災(zāi)徹底打亂了我們原先的計劃。我們要變不利為有利。天災(zāi)固然讓我們非常困難,但是天災(zāi)同樣摧毀了鳳臺縣舊有的所有社會結(jié)構(gòu)。除了少數(shù)地主,少數(shù)圍子之外,鳳臺縣基本都泡在水里面。所謂白茫茫大地真干凈?,F(xiàn)在百姓們到了馬上就要餓死的時候,宗族,地契都是狗屁?!?/p>

說到這里,陳克掃視了同志們一圈,柴慶國覺得陳克眼中仿佛燃燒起兩團火來,那種激昂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艾F(xiàn)在百姓們到了九死一生的時候,誰來救他們,他們就會跟著誰走?,F(xiàn)在,我們?nèi)嗣顸h來了。我們?nèi)嗣顸h來救他們了。所以,我們不僅僅是要把他們從這次水災(zāi)里面救出去,我們還要給他們指出一條以后不用挨餓,不用被地主逼著交租,不用種出來的糧食吃不了的日子。在座的同志們有沒有人認為百姓想過這樣的日子?有沒有,有的請舉手!”

聽到這話,同志們發(fā)出一陣笑聲。

陳克也笑了笑,那笑容仿佛是一頭要吃人的老虎,“用新的社會主義制度頂替現(xiàn)在的鳳臺縣的舊土地制度,把人民從天災(zāi)和這種土地制度中拯救出來。這就是天道,這就是正義,這就是革命!”

話剛說完,陳克的左掌成猛地凌空批下,仿佛要把面前某些看不見的一劈兩半。柴慶國坐得比較靠前,他覺得一陣勁風撲面而來。與此同時,陳克再次高聲說道這就是我們?nèi)嗣顸h要領(lǐng)導的真正的人民革命!”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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