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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大家都在一條船上,船東還是上次去社會調(diào)查的時候出船的人。華雄茂把船主叫起來的時候,睡得迷迷糊糊的船主對他居然還有印象。這船還不小,大家都能坐下。此時華雄茂正在船艙里面照顧四個同志,武星辰和柴慶國站在船頭,倒也沒人打攪。

江南的水鄉(xiāng)和山東與河北大不相同,柴慶國都脫下了黑色上衣,披了從船主那里借來的衣服。今天雖然陽光明媚,但是在船頭迎著包含水氣的風(fēng),倒也頗冷。

“我跟著武大哥你干。”柴慶國拉了拉衣襟,有些冷的說道。

“看情況,我馬上就要回河北了?!蔽湫浅借F塔一樣紋絲不動,任由冷風(fēng)吹面。借來的衣服很不合體,武星辰的胸口根本沒有能擋住。他只是把借來的衣服披在黑衣外面。

“那我也回河北。”柴慶國連忙說道。

武星辰?jīng)]有直接表示同意或者不同意,“慶國,你現(xiàn)在也是預(yù)備黨員了,你應(yīng)該吧?!?/p>

“我?!?/p>

“預(yù)備黨員不是說你能參加所有會議,但是每次會議結(jié)果至少會向大家通報。這個倒也不太重要。反正就你啊,能不能參加黨會不過是覺得有沒有面子。但是作為黨員,首先要聽黨的話。不是你想干就能干的?!?/p>

柴慶國武星辰的意思,他低著頭裹了裹衣服,“武大哥,我還是想跟著你干?!?/p>

“那你覺得文青有不中?”武星辰接著問道,“比武功,比機智,比干練,他哪樣不比你強?”

“他們讀書人的事情我弄不明白?!?/p>

“我說的都是跟著文青學(xué)的,你咋不說你不明白呢?你別給我裝,我就問個痛快話,如果黨組織讓你留下來,你到底留不留?”

柴慶國武星辰這次根本不會帶回河北,所謂的問話其實只是說服,他也干脆說出了心里話,“我怕在這里受欺負(fù)。”

“黨的組織紀(jì)律你也背過多次,你覺得受欺負(fù)可以找黨組織反應(yīng)。誰敢欺負(fù)你?”

“我在北京不就被欺負(fù)了么?”柴慶國做著最后的抵抗。

武星辰根本不上這個話里面的當(dāng),“你別給我找借口,北京那次和現(xiàn)在根本不同。北京你跑了,我敢?guī)е阏椅那嗾f事。你這次給我跑了,我不管你多委屈,我只是把找你,先來一頓痛打再說。”

柴慶國看武星辰態(tài)度很堅定,他終于問武大哥,你為要跟著陳克他們干。要是說有些沒有學(xué)到,就你的聰明,這該學(xué)的,你早就學(xué)完了。該會的,你也會了。就你以前講的道理,咱們在山東還怕?官府、洋鬼子咱們都能對付得了。不就是打不過跑,打得過,先耗住他們,等他們?nèi)趿耍蹅儎邮衷俅?。何必非得在這里受黨組織的指揮。你也說過,這個黨組織擴大的很快,與其和那些不認(rèn)識的人攪勺拌,咱們干多好?!?/p>

聽了這話,武星辰冷笑一聲,“當(dāng)年趙大叔,景大叔對咱們好不好?”

“那當(dāng)然是好。”柴慶國回答的斬釘截鐵。

“那昨天的事情,你讓趙大叔和景大叔帶著咱們干,能干的這么漂亮么?”

“這……”柴慶國語塞了,當(dāng)年他在趙三多手下打過教堂,那可是費了極大的力氣,死了好多人才能攻下教堂的。戰(zhàn)前的準(zhǔn)備訓(xùn)練比起陳克這邊可是差的太遠(yuǎn)了。

“我這不是要說兩位大叔的壞話,但是咱們在鄉(xiāng)間打打殺殺或許還行,真的讓你和洋鬼子們真刀實槍的干起來,你敢說你比兩位大叔還強?我看可未必吧?!?/p>

“陳克他們才幾個人,也敢和兩位大叔十幾萬人比?”

“是啊,他們才這么幾十個人就能干到這個地步,他們有了十幾萬人的時候能干到啥地步?你說我都學(xué)會了,我都學(xué)會啥了?你說說看?!蔽湫浅椒磫柕?,看柴慶國不吭聲,他繼續(xù)勸道慶國,你是個好。有時候,咱們得認(rèn)命。人家比咱強,咱們就跟著人家干。我跟著文青這也有半年了,他們現(xiàn)在做事或許比不上兩位大叔,但是他們做事的法子兩位大叔根本比不了。咱們都不待見讀書人,但是文青他們和那些讀書人不一樣。你見過那些讀過書人親自領(lǐng)隊劫人么?見過他們劫人前親自領(lǐng)著大家訓(xùn)練么?這是為啥?不就是不想讓大家死傷?和咱們以前打仗靠人堆,他不一樣啊。慶國,有這等心思的人,真的就是壞人不成?”

柴慶國還是不吭聲,昨天晚上劫獄,他對陳克斬開鐵鏈的那個動作印象極深。他以前劫過囚車。那次柴慶國制服了官兵之后,也是用斧頭砍的鐵鏈。幾個人砍了半天也沒有斬開。別看就是那么一揮,如果沒有堅定的信念,出手的時候全神貫注于那一揮。只是力氣大是沒用的。柴慶國也是個好手,所以他更清楚能做到這一步的人,已經(jīng)不是光靠苦練就成。這已經(jīng)是人品的問題。能做到這一步的,都是些性子剛毅果決的人。

柴慶國見過這種人——他們都很是些很可怕的人。這些人到了關(guān)鍵時刻,從來沒有任何恐懼,生死早就被置之度外。就如同當(dāng)年帶著馬隊沖出北洋軍的包圍圈,那可不僅僅是扔下了沒有馬的,就是騎馬的,兩個里面就有一個沒能沖出來。那需要下多大決心,柴慶國很清楚。因為柴慶國本人就是這等剛毅的人物。

想到這里,柴慶國才開口了,“武大哥,你我為人,生死的我已經(jīng)不在乎了。但是我已經(jīng)給趙大叔賣過一次命了。趙大叔死了之后,我可不想再輕易賣第二次。武大哥你既然這么說,我就和你做一個約定。我會跟著陳克再干一年,這一年后我若是留得命來。到時候我若還是要走,你不能攔我?!?/p>

“中。就這么說。一年?!蔽湫浅酱鸬?。

柴慶國點點頭,卻不再。此時已經(jīng)中午了,河面上的風(fēng)中微微有了些暖意,感覺舒服了不少。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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