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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天下如此,能出真命天子倒是好事。但是看尚遠(yuǎn)這孩子拿來的書,還有他談及的道理,即便有人能權(quán)傾天下,卻再也不會出皇帝了。”李鴻啟靠在椅子上說道。

“望山這孩子心腸太軟,我只怕以后他會吃虧?!眿D人嘆道。

“若不是天下敗壞道這等地步,我是絕對不會讓望山和陳克這等人一起去的。這就是命啊?!崩铠檰⒌穆曇衾锩嬖僖矝]有剛才的激烈,此時他的語氣里面都是深深的遺憾與擔(dān)憂,“聽天由命吧?!?/p>

在李鴻啟家門口與尚遠(yuǎn)分別后,陳克拉著何穎的手肩并肩的走在街上。采買禮物的事情也不能置之不理,到了,他們后面那輛黃包車上已經(jīng)堆滿了禮物。從李鴻啟家出來之后,陳克一直沒有主動。他的心思完全放在反芻李鴻啟的教育上面去了。這位儒家信徒對于革命的態(tài)度,陳克覺得頗有道理,不過還需要慢慢考慮。倒是李鴻啟老師的對于陳克的批評,陳克一直反復(fù)在思考。綜合今天的內(nèi)容,李鴻啟指出了陳克的兩個毛病,第一,過于在意別人的評價,過于在乎身后事。

陳克是毛爺爺?shù)膱远ㄖС终?,因為親眼看到毛爺爺身后被人潑了多少臟水,陳克對的未來還是很有些擔(dān)心的。在他看來,毛爺爺?shù)母锩绞經(jīng)]有,包括那些運動在內(nèi),很有全盤復(fù)制的必要。正因為如此才,他感覺到一些畏懼。而李鴻啟老師雖然不陳克的想法,但是很明顯看到了問題。

但現(xiàn)在想來,的確是沒有必要。毛爺爺個性激烈,極端的說,甚至可以稱為“有些跋扈”,為了這個,朱老總曾經(jīng)當(dāng)面說過,“潤之,我們不是不支持你的觀點,我們是接受不了你的態(tài)度。”但是歷史證明,毛爺爺沒有。而且毛爺爺根本不在乎身后的評價,陳克這么在乎做?不就是被罵罵么?除了那些罵人的,不還有陳克這種堅定的支持者存在么?光看到罵人的,卻忽視了支持者,毛爺爺是絕對不會犯這個低級誤的。

想清楚了這個環(huán)節(jié),陳克覺得輕松了不少。

李鴻啟講述的另一個問題,陳克缺乏仁心。對于這個,陳克不是沒有反省過。但是對于沒有革命精神的人,或者說不能跟上革命要求的人,陳克也沒有那些精力去管他們的生死。如果整天把精力放在拯救別人身上,那還有去革命么?革命就是告訴大家,有一個更好的選擇,有一種更加強(qiáng)大的生產(chǎn)力組織方式。能跟上的就跟上,跟不上的就強(qiáng)制他們跟上。陳克不是和尚,對于“割肉飼鷹,舍身喂虎”毫無興趣。雖然缺乏愛,卻不缺乏對舊社會制度的恨。至少不缺乏極度的鄙視和厭惡。現(xiàn)階段這么就足夠了。

想到這里,陳克重重的吐了口氣,馬上就有讓的“恨”表現(xiàn)的場所了?;氐缴虾R院螅窢帥Q不會是溫情脈脈的。

一切都按照計劃在行進(jìn),何汝明沒想到的這么快就要帶著的女兒回上海。但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他也實在沒有借口勒令陳克不許走。于是陳克就整理了行裝,光明正大的走了。

在1906年1月9日,陳克帶著妻子回到了上海。在碼頭上居然看到了熟人,除了謝明弦之外,游緱也在??磥磉@場大抓捕并沒有完全摧毀人民黨的黨組織。看到陳克,游緱大大方方的伸出了的手,陳克疾步走緊緊握住了同志溫暖的手掌。

“文青一路上辛苦了?!庇尉椥Φ?。兩個多月沒見面,游緱明顯清瘦了,皮膚也曬黑了不少。但是以往神色間那種大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那種隱隱的嬌氣卻再也看不到。她目光明亮尖銳,手上的力道也大了很多。

陳克登時就放下了心,經(jīng)歷這場打擊,同志們的精神并沒有被摧毀?!拔伊耍也辉诘娜兆永锩?,大家辛苦了?!标惪司o緊握著游緱的手笑道。

游緱同樣覺得陳克變化很大,在上海的時候,陳克更像是個書生,總喜歡柔柔的笑。現(xiàn)在的陳克更像是個北方漢子了,以前偶爾才會在陳克身上體現(xiàn)出來的那種銳利與堅定,現(xiàn)在成了陳克給人的主要感覺。那時下定決心之后才會有的改變,游緱同樣經(jīng)歷了下定了決心的過程,所以她對陳克的這種改變更加敏感。

何穎實在沒想到的和一個看上去非常爽朗干脆的女孩子居然當(dāng)眾握手,還一副習(xí)以為常旁若無人的態(tài)度。陳克向游緱介紹了的時候,何穎只是微微的點頭問好,態(tài)度并不算親切。

“我和文青是。難道沒有聽文青說起過么?”游緱爽朗的笑道。

“他在北京很忙,還沒有來得及說。”何穎勉強(qiáng)笑道。

“那咱們路上說吧。”

一路上無話,出乎陳克意料之外,大家居然回到了學(xué)校。學(xué)校大門緊逼,門口守衛(wèi)的是武星辰幾個月前找來的山東好漢,把大家放進(jìn)去之后,大門又重重的關(guān)閉了。

在會議室,人民黨的老黨員和新黨員們都在等著,竟然有二十多人。見到陳克他們進(jìn)來,齊會深率先迎了。兩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上下打量著齊會深,只見他臉上的還有一處剛?cè)膫?,“還有別的地方受傷么?”

“小事?!饼R會深的身態(tài)也是大變,“我來給文青介紹咱們的同志。都是咱們的黨員?!?/p>

這些人陳克基本都認(rèn)識,是以黃埔書社為核心的黨員隊伍。陳克一一和他們握手,一個個叫出他們的名字。直到一個陳克從未見過的青年向陳克伸出手的時候,陳克一面握手一面在記憶中進(jìn)行著無果的搜索。游緱說道這位是石覺星,你走了之后才加入的。我是他的入黨介紹人?!弊屗馔獾氖?,王啟年也成了預(yù)備黨員。

陳克點點頭,他又掃視了一圈,沒有看到華雄茂?!罢龒鼓??”

“秋瑾被打傷了,正嵐今天去看望她,一會兒就該了?!笨闯隽岁惪说膿?dān)心,齊會深說道。

“人都救出來了么?”這是陳克最擔(dān)心的。

“還有四個人沒出來。另外,有兩個人在監(jiān)獄里面把咱們的事情抖向英國人交代了。他們暫時找不到了。不過我們還在繼續(xù)找?!饼R會深說這話的語氣極為不善。叛徒是不可饒恕的,這在哪里都一樣。

“同志們,我現(xiàn)在先來說兩句?!标惪烁呗暫暗?,“在座的有沒有參加槍戰(zhàn)的?!?/p>

“我?!甭份x天說道。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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