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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可不是革命黨。我只是對官府已經(jīng)徹底失望。雖然考了個武舉人,但是完全沒有為國效力的地方。”華雄茂笑著說道文青,我之所以討厭假洋鬼子,因為我見到的假洋鬼子一,就是中國如何落后。外國如何強大。信洋教的更是借著洋鬼子的勢力為非作歹。朝廷那群人,設(shè)了文舉武舉,卻完全不是那回事。你就是考了舉人也沒辦法為國效力。武舉爛了這么多年,我就不說了。這文舉以前好歹八股還看文章,現(xiàn)在八股只看你字寫得好不好。文章如何完全不是重點。聽了文青的話,我覺得這才是國家正道?!?/p>

華雄茂的話如此清楚明白,陳克反而奇怪了,“那華兄為何不去報考新式學(xué)校?”他問道。

“新學(xué)校就算是畢業(yè),也只是成了那些開辦學(xué)校人的私人弟子。我這人干不了那些。我家也不缺這點錢,和們做點生意照樣衣食不愁。給人做奴才的事,我實在是不成?!比A雄茂答道。

這天下可真的是各種人物都有啊,陳克在心里面嘆道。本以為身為革命者的徐錫麟和秋瑾能夠理解的革命思路,但是萬萬沒想到,華雄茂這個武舉人竟然更能接受陳克所構(gòu)架的官僚體系。若是把華雄茂這等人拉到旗下,革命事業(yè)還真的能推行下去呢。

話談到這個程度,陳克覺得沒必要再談革命了,他便把話題轉(zhuǎn)到了現(xiàn)代科技知識上去。秋瑾和徐錫麟都對暗殺滿清高官有興趣,陳克講述了炸彈的化學(xué)原理,制作方法。以及各種保管、運輸、使用的注意事項。為了能夠讓兩位革命家不至于被的炸彈送上天,陳克對他們進行了初步的化學(xué)知識培訓(xùn)。陳克流利的書寫著各種方程式,在徐錫麟和秋瑾看來如同鬼畫符一樣的玩意。面對充滿挫折感的兩人,陳克說道等咱們賺了錢,就開一所學(xué)校。到時候兩位在學(xué)校里面可以完整地學(xué)習這些。”

越接近上海,水面上就越熱鬧。走到第三天早上,居然看到了一個熟悉和陌生的建筑物,冒著濃煙的高聳煙囪。陳克見過很多煙囪,小的時候也經(jīng)常攀爬這些高高的設(shè)備,但是又很多年沒在城市見過了。作為中國為數(shù)極少的工業(yè)中心之一,上海集中了相當比例的工業(yè)企業(yè)。越靠近上海,這些工廠煙囪就越多。

不僅如此,船只數(shù)量也越來越多。繁華的上海不僅僅是集中了工廠,也集中了大批的工人。作為中國重要的對外城市,商業(yè)同樣繁華。當然,負面作用也是有的,越接近上海,水質(zhì)就越差。河面上飄蕩著一股難聞的味道。把本想看景色的陳克逼回了船艙里面。

在碼頭上人頭攢動,各種地方口音的拉客聲此起彼伏。住店的,運貨的,穿著短衣的勞動者都在為一天的口糧努力招攬生意。除了交通工具不同之外,和現(xiàn)代的車站沒本質(zhì)區(qū)別。下了船之后,陳克卻覺得腳下發(fā)軟,整個地面仿佛都在搖動。華雄茂笑了笑,把陳克那龐大的旅行包接,“看來文青不坐船啊?!?/p>

“讓大家見笑了。”陳克邊說邊要拿回的包。

“切。瞎客氣?!比A雄茂說道。然后他轉(zhuǎn)過頭,高聲喊道來幾輛車?!北緛砭陀悬S包車夫拉著空車往這邊,聽到華雄茂中氣十足的呼喊,更多的黃包車夫爭先恐后的奔了。

徐錫麟不想花冤枉錢,最后雇了一輛大車,拉上眾人往市區(qū)進發(fā)。

陳克還是那身在紹興的服裝,在這里卻沒有人矚目。西裝革履在上海不是稀奇景物。路兩邊的店鋪一間挨著一間,行人不少,街頭到處可以看到乞丐。這個繁華熱鬧的中國大城市和歷史上的記載一模一樣。

陳克不太記路,穿大街過小巷的,徐錫麟帶著大家到了上海光復(fù)會的落腳地,一進門就聽到有人喊道伯蓀,你何時來的上海?”徐錫麟連忙趕上去和那人說起話來。陳克這幾天除了給大家講課,也學(xué)些南方話,隱隱約約聽明白徐錫麟稱那人陶公,仔細看起來,這位穿了長衫的陶給他的感覺就是一個“圓”字。身材圓滾,臉龐圓滾,倒是眉目深刻,看上去英氣勃勃。

兩人說了片刻,徐錫麟給雙方介紹。這位陶名叫陶成章。陳克對這個名字有些印象,更詳細的卻想不起太多,應(yīng)該是光復(fù)會的知名人士。聽徐錫麟介紹到的時候,就有些語焉不詳,只是說陳克從美國留學(xué)。陶成章一一和眾人拱手行禮,態(tài)度十分誠懇。一看就是經(jīng)常在外面走動結(jié)交的。

“陶公,我們想見見蔡公。不蔡公現(xiàn)在可否有空?!毙戾a麟問道。

聽完這話,陶成章臉上稍稍露出為難的神色,“蔡最近正在和同盟會那些人接洽,這幾天怕是不行。”

“那我們等等也行?!毙戾a麟答道,“陶公,你在上海有認識租界洋人的么?”

陶成章愣了愣,徐錫麟不喜歡洋人這大家都,光復(fù)會的成員沒幾個喜歡和洋人打交道的。沒想到徐錫麟這次居然直接想和租界的洋行有些瓜葛,大出陶成章意料之外。想了想,陶成章說道我認識個人,名叫游緱,你倒可以找此人?!?/p>

“去哪里找這位游?”

“廣源酒館?!?/p>

“……”

廣源酒館在寶昌路,也就是霞飛路中段,門上招牌不新不舊,看樣子好久沒有擦過了。門臉也不大,這時正是,里面客人稀少。陳克、徐錫麟、華雄茂三人走進酒店的時候,里面只有三四個人。更具體些,一個中國人和兩個洋人坐了一桌,柜臺里面站了老板,也就這么幾個人。

據(jù)陶成章所言,這位游緱最近常在廣源酒店買醉度日。說起此人,陶成章神色中有說不清的味道。半是同情,半是不屑。陳克仔細看了酒店里面的幾人,他忍不住眨了眨眼,又仔細看了看。和洋鬼子在一起的這位中國人,竟然是位緞子長裙,梳了長辮子的女性。而三人正在用英語交談著,這位女性看來喝得不少,她左臂放在桌上,小拳頭支著的腮幫,聲調(diào)都有些變了。三人不快,陳克聽了聽,大概是洋人想請中國女士去地方玩,女士表示不同意。

陳克也不想多耽誤事,他快步走到掌柜的面前,問道掌柜的,請問有沒有一位游緱常來這里喝酒?!标惪诵聦W(xué)的江浙話不是很好,掌柜的一愣,沒等他說。陳克聽背后的那位女士用英語說道?”

“我們在找一位叫游緱的?!毙戾a麟跟上插了一句。

“mr.游緱,沒有這人。mi.游緱,倒是有一位。”女士用英語說道。

“哦。”陳克再次眨了眨眼,“你就是游緱女士?”

兩個洋人對談話被打斷明顯很不滿,其中一人站起身來,用英語說道我們正在,你們先滾出去。”至少陳克對“ge u”理解為不太善意的說法。正在想回應(yīng),就見那位女士轉(zhuǎn)過身來。陳克本以為看到的應(yīng)該是一張醉醺醺的臉,映入的他眼中的,卻是一雙清醒而冷靜的丹鳳眼。不過這只是瞬間的印象,那雙丹鳳眼里面的目光陰騖執(zhí)著,正常情況下,決不該有這樣的眼神。

“你就是游緱?”陳克想確定一下。沒等女士回話,洋鬼子已經(jīng)不耐煩了。當然,或許他們早就耐煩了?,F(xiàn)在找到一個借口,就開始嚇唬陳克。

“閉嘴!”女士喊了一聲,同時從口袋里面掏出一個圓筒拍在桌子上。陳克瞟了一眼,那玩意貌似是個紙筒。別是雷管吧,陳克想。

洋鬼子伸手就去抓哪個紙筒,女士抓起一根筷子,向著洋鬼子的手背猛戳下去。洋鬼子縮手挺快,竹筷在桌面上擊出清脆的聲響,接著折斷了。本來就已經(jīng)緊張的氣氛此時被徹底引爆,兩個洋鬼子同時站起身來,離中國女士近的那位伸手就去推那位女士。陳克搶上一步,反手拍開了洋鬼子的手掌。

“ re yu?”洋鬼子惱怒的問道。

陳克盯著他們,一字一句的說道:

“i!”

“m!”

“yur!”

“fer!”

店里面一下子沉靜下來,無論是聽懂的還是沒有聽懂的。幾個人面面相覷,“啊哈哈哈!”女士突然爆笑起來。笑了幾聲,覺得不過癮,干脆就用小拳頭捶起了桌子。此時,兩個洋鬼子怒氣徹底爆發(fā),其中一人大吼一聲罵人的話,隨即撲了。陳克早就準備停當,看洋鬼子開始動手,他的拳頭向著洋鬼子的鼻子猛力揮去。

徐錫麟一時驚訝的呆立當場,華雄茂則是大笑一聲,又大喊一聲,也撲了上去。

三分鐘后,華雄茂抬起右腿,在癱倒在地的洋鬼子身上踹了一腳,“接下來辦?”他問道。

陳克的左腳從另一個洋鬼子的胸口抬起來,想了想,又踩?!罢垎柲沁叺氖怯尉椗棵矗俊?/p>

中國女士此時剛停住笑意,看了陳克和華雄茂的做派,再次忍不住大笑起來,邊笑邊點頭。

“聽說你認識洋行的洋人,不會就是這兩個人吧?無小說網(wǎng)不少字”陳克微笑著問道。

“很不幸,不是這兩個人?!庇尉椗坑糜⒄Z答道。

“為啥用英語?”陳克奇怪的問道。

“因為我說江浙話,怕你聽不懂?!庇尉椗窟€是用英語捎帶醉醺醺的聲調(diào)答道。

“那你能聽懂我說的話?”陳克更奇怪了。

“你的口音,我能聽懂。”依然是英語。

“咱們換個地方吧?!标惪诵ξ恼f道。

“!”女士說完,大大方方的站起身來,“去哪里?!边€是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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