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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門的用品都由師爺管理,至于有沒有多的衣服,只有他才知道了?!?/p>
“師爺現(xiàn)在在何處?”
“他今天沒有來?!?/p>
“那么你可知用品放在哪里?”
“就是后院的倉庫,但是鑰匙由師爺保管,他不在誰也進(jìn)不去?!?/p>
我即刻前往倉庫查看,鎖沒有被撬開的痕跡,四面也沒有普通的大窗,唯一的兩個換氣窗根本容不下一個成年男子通過。除非是從屋頂進(jìn)入,但在這衙門之中,雖非人來人往,卻也至少有一人巡視,出現(xiàn)在倉庫屋頂那么顯眼的地方,很難不被人發(fā)現(xiàn)。如此一來,那人身上的衣衫不是備用品,而是從小虎身上脫下的。
確認(rèn)之后,我又去廚房問了小虎取食盒的時間,而后再次回到了衙役房。
“你們有誰見到小虎進(jìn)出大牢?”
幾名衙役你一言、我一語,將各人所知如實相告。
依幾人所言,小虎回到衙門后,將女子的頭部送去了殮房,而后取了食盒進(jìn)入大牢交班,一次也沒離開過。那么兇手襲擊小虎之處,一定不是回衙門前的大街上,否則即便他事先易了容,換上衣裝也需要些許時間,難免不被人發(fā)現(xiàn)。與先前推測一致,兇手換用小虎身份之處,就在大牢之中。而后若他沒有離開過大牢,那么小虎一定被藏在牢中某處。
盡管不知那些衙役是否目擊了全部,但一種感覺令我對自己的推測深信不疑。若是需要證據(jù),那就是……
我知道了,我知道小虎在哪里了!
牢房里那個奇怪的犯人,他沒有被任何聲音吵醒,一直安然睡著??床灰娝拿嫒荩嗖额^也不知何時抓了這樣一人,他一定就是……
“小虎,小虎快醒醒。”我已等不及衙役將門打開,朝著他的背影喊了起來。然而那人依然靜靜地睡著,一動不動。
我沖進(jìn)牢房,將那人翻轉(zhuǎn)過身,眼前出現(xiàn)了一張從沒見過的面容。他是誰?
正當(dāng)我為自己的推測錯誤而驚訝時,身后伸出一只手,抓住獄中之人臉的一側(cè),猛然將一層皮狀的東西撕了下來。我還未來得及察覺發(fā)生了何事,眼前那人已變成了小虎。轉(zhuǎn)頭看去,只見石公子手上拿著方才撕下的物品,其上眉眼依舊清晰,但眼口鼻處留下的空洞,令人看了不禁心生恐懼?!澳恰鞘鞘裁??”
“人皮面具。”
“人皮?”我先是一驚,而后猜想那不過是個命名,只因外形類似或用途如此,不會真的用人皮所做吧。
“一般所用也許只是動物皮或植物漿液所做的替代品,但這是真的,所以才貼合得天衣無縫。”
聽了他的話,我伸出的手顫抖了,本欲取來一看,此刻卻避之不及,因為那真的是從某人身上取下的——人皮。單是想象制作過程,就涌起一陣惡心感。
誰知石公子突然伸直了手,那人皮面具就在眼前咫尺,空蕩蕩的雙眼好似透出深重的哀怨,嚇得我跌坐在地,扶住小虎的手也放開了。
“哎呀。”這一摔,他竟醒了,大叫好痛,坐起身時卻依然迷迷糊糊,“這是……我睡著了?”
“太好了,你沒事?!?/p>
石公子雖沒說話,卻和我一樣用欣慰的表情望著小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