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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飛雪峰上拜凡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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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雪峰下拜凡塵

一塊巨石從天而落,樹梢枝葉沙沙聲一片,碗口粗的枝干齊腰而斷。

邵倫臉色發(fā)白,舉目向上,但見危峰兀立,竟也不知多高。山體偏瘦,四面陡峭,更無山路索道。

想要上山,只有攀巖。

他看了看那塊陷進(jìn)土里一尺有余的巨石,怔了怔便卷起袖口,只見他左手胳膊那七至十五,九個字之上還有一些密密麻麻的人名,劃刻在一句話周圍;

如果我遺忘了所有,這些疤痕為何新舊不一?如果是間隔xing遺忘,那我七歲之前又在何方,作著誰?——邵倫。

一行行秀氣的簪花小楷,一道道猙獰的新舊疤痕,一名茫然四顧卻再也找不到一個熟悉面孔的少年,孤零零地站在這險峻山峰下。

既然求道有門,一無所有的人還懼怕什么?

他抬頭看了看,放下衣袖,挑了塊凸出的堅實巖石,雙手扣住,開始攀登。

這時天際一道白色匹練劃過,當(dāng)先一人肩挑一擔(dān),踏空而行,鄧子豪緊緊摟著前者,回頭喊道:“兄弟,你可一定要爬上去呀!”

一同上路,卻在當(dāng)初以為的終點分行。新的起點,也是不一樣的起點,再相逢,還會不會如初見時那般?

邵倫騰出一手用力揮了揮,為這位在留下城以死人換生機(jī)的好友送行。他轉(zhuǎn)過身,向著自己的路,繼續(xù)攀爬。

待夕陽西下,明月高懸,掛在險峻山峰上的邵倫雙手已磨出血來,風(fēng)吹日曬小半天,雙唇干枯,肚里早沒了饑餓之感。

他伸出早無知覺的手,又向上攀爬一段距離,踩在一塊稍大一些的凸出山巖上,稍稍休憩。

天虞山那名白衣男子李夢凡說,若想留山,只有去這坎宮飛雪峰。只因這飛雪峰一脈在九天宮中比較特殊,常年不和其余八峰的人來往,一峰上下僅是寥寥幾人。

況且飛雪首座和九天宮掌教師承一人,自是修為莫測。邵倫去了,只要飛雪峰一脈認(rèn)下,便是掌教也不會過問。

這此間緣由李夢凡沒說,邵倫自是不會去問。他微微休整一番,便繼續(xù)攀爬。

此刻月色正濃,皎潔月光灑下,視野極為開闊。邵倫抬頭尋找下一個落手點,視線一瞥,忽見上方不遠(yuǎn)一名孩童蹲在凸出山巖上,正冷眼看著自己。

他心中一驚,趕忙立住腳,定睛看去,但見那孩子五六歲大小,清清秀秀,眉心有一點細(xì)小紅痣,竟依稀有著自己的影子。

邵倫一時頭皮發(fā)麻,只覺眉心一痛,一股莫名恐慌襲上心頭。他盯著那孩子,脫口而出,“你是誰?”

孩童嘴角泛著冷笑,冷冷望來,也不答話,兀自蹲在山巖上。

邵倫也不知他底細(xì),一時哪敢妄動?若這孩子便是李夢凡口中那飛雪峰上寥寥幾人之一,自己由此沖撞了他,那這辛苦上山還有什么意義?

他不聲不響橫向攀爬一段距離,離得那孩子遠(yuǎn)了,便繼續(xù)向上而去。

卻在這時聽那孩子漠然開口,“你都忘了?”

邵倫一怔,轉(zhuǎn)頭望了過去,但見那孩童目光掃了過來,與他不遠(yuǎn)不近地對視。

清清秀秀,雙眉之間一點細(xì)小紅痣。

邵倫不禁伸手摸了摸眉心,只覺那里異常滾燙。這時那孩童繼續(xù)說,“你若真忘了,從此泯然眾人也罷,但你偏要問心求道,我殺你不殺?”

邵倫大驚失色,就見那孩童突然站起身,竟是不管不顧,直接向他飛撲而來。

“我叫邵倫,我連自己都可以舍棄,何況是你?”冷冷地,幼童開口,雙眸血紅,飛身撲來。

邵倫腳下山巖不過巴掌大小,若真給他撲中,兩人便得來個同歸于盡,共赴下方數(shù)百丈的地面。但這孩童若是飛雪峰上的修士,自然不怕,可自己就得粉身碎骨了。

可,他說他是邵倫?

電光火石一剎那,邵倫根本不及多想,雙手緊緊扣住上方山巖,猛然抬起一腿,狠狠對著撲來的幼童踹了過去。

一腳踏出,那幼童前撲趨勢猛然一滯,在空中稍稍逗留,便向著黑乎乎的下方落了下去。

邵倫心驚膽寒,低眼向下望去,但見漆黑一片,哪里還有幼童的影子?

他驚魂未定,耳中依舊回蕩著幼童最后那句話。他說他是邵倫,那自己又是誰?胳膊上‘邵倫’兩字清清楚楚,邵倫對幼童那話自是萬分不信。

但若幼童說謊或是自己聽錯,那他會不會是飛雪峰上那寥寥幾人之一?倘若真是剛開道竅修為尚淺的飛雪弟子,自己就這么殺了他……

邵倫抬頭向上,只見月明星稀,上方山頂皎潔一片,已是遙遙在望,卻在此刻陷入兩難。

是上去搏一搏,還是惜了自己這條命下了山,就此離去?

“罷了!留下城中已殺了一名九天宮弟子,債多不愁,我便上了山去,生死由天!”

他心中決定下來,當(dāng)即便卯足了力氣向上攀爬。

不出多久,只見山勢由陡變緩,慢慢地竟已可以在上行走。邵倫一時欣喜,加快步伐,向著遙遙在望的山巔而去。

待行出一段距離,忽見前方白雪皚皚,原來山頂終年飄雪,地面積雪也不知累了多厚。

九天宮,坎宮。

一塊巨冰矗立,鏤刻“飛雪峰”三個大字,或是由于筆力太重,竟直接將巨冰穿了個透。

邵倫直接走了過去。他卻不知道,自己已然入了某人彀中。

他看著這四下積雪,不知覺便想起了留下城中的悲苦日子。也不知這同是漫天風(fēng)雪的飛雪峰會不會就此變得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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