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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大吃兩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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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濕青衫袖,九現(xiàn)神龍驚”,辰源十個字的綽號里,隱藏著他的四大神功的名字。而此刻,辰源在萬分危急之下,竟是同時使出了其中的兩項(xiàng)平日不肯輕易顯露的絕技!這時,那喬裝成老婆婆的“天衣娘子”柳依依已然追到,辰源又反身一掌,柳依依舉臂一格,退了五、六步,仍把不住樁子,復(fù)又退了兩、三步。辰源仍想再劈,但幾乎是同一瞬間,那“鳳凰臺”的飛檐之上,一個獵裝大漢陡然現(xiàn)身,跨步沉腰,一發(fā)三箭,箭箭追魂奪魄!——“大風(fēng)堂”第十一堂主“三箭獵人”涉不準(zhǔn)也到了!辰源不能躲閃。他一躲閃,這三支狼牙箭就會射向雙目不能視物的布先生!他只有舍身!赴死!“三箭獵人”涉不準(zhǔn)三箭齊發(fā),漂亮的辰源那好看十指,如彈古箏,那一弦、那一絲,全不錯亂。只見他東一抓、西一扣、左一彎、右一折、上一轉(zhuǎn)、下一拉,速度飛快而又熟練的將幾個冷鐵接,引成一柄丈二長槍!——血淚槍!“淚濕青衫,九現(xiàn)神龍”辰源,終于使出了他的第三項(xiàng)絕技!寒槍一展,槍前血纓“唰”地一散,已磕飛近在咫尺、銳風(fēng)刺痛肌膚的三支狼牙箭。高高在上的涉不準(zhǔn)面色鐵寒,挽弓拉弦,六箭再度告出??!辰源一桿“血淚槍”舞得虎虎生風(fēng),只見槍花不見人影,他不能讓任一箭射向身后義父布先生,然而,他還是中了一箭!第一波六箭剛射完,涉不準(zhǔn)馬上迅捷換了個站姿,以足蹬弓,九箭齊發(fā)!??!陰天,冷風(fēng),凄雨,飛血。布青衣雙眼已盲,他緊緊抱住巨大冰涼的雷煙,面上流露出一神色?!⑿勰┞返纳裆@谉熢娟P(guān)公也似的紅臉,已變成慘綠色,他氣若游絲的慘笑道:“主人……我不行了……溫茶那狗賊……茶杯淬了毒……‘茶毒’已經(jīng)上了腦……雷煙以后不能再侍候主……主人了……雷煙好……好想再抽上一口……”布青衣默默流淚,默默地試探著伸出手在雷煙腰間摸索著……終于,他感覺到自己的手觸摸到了雷煙常年懸掛于腰帶上的煙桿和煙袋,布先生憑借著自己的感覺,努力的捏起一撮煙絲,裝入煙鍋,他拿起火石,第一下沒打著火,他忍著淚水又去打……布青衣迷茫的雙目不停的流淚,他仍不肯放棄,他顫顫巍巍的兩只手仍在試圖打著火石,一下、兩下、三下……“大風(fēng)堂”的五大高手,在風(fēng)雨中吶喊著,揮舞兵器再度撲過來,地面水洼里的積水,被沖過的十只腳踏的水花四濺——“就讓雷煙兄弟安心上路吧,求你們了!”辰源狂嚎一聲,一槍橫掃,迫退欺近布青衣的“飛鈸和尚”大通、“天衣娘子”柳依依以及何酒、唐糖、溫茶這五名高手。辰源的身后,煙火未明,雷煙的生命已滅……雷煙冰冷的尸體軟在布青衣懷中,布青衣淚已干,他擦拭火石的動作頓住,僵在半空中,他兩眼無光的喃聲道:“辰,雷煙兄弟去了……”遍體鱗傷的辰源心神猛地一蕩,“三箭獵人”涉不準(zhǔn)第三波箭陣的九支狼牙利箭,已經(jīng)射向他的眉、腮、喉、胸、肘、腹、肋、膝、踝等九處要害!辰源背部中了大通和尚的飛鈸,他的肩上那支羽箭仍在微微發(fā)顫,他有心殺賊,他無力回天!辰源的眼色里也有了那種英雄落難,窮途末路的悲哀。“三箭獵人”涉不準(zhǔn)對自己的箭術(shù)一向很自信,等他將這第三波箭矢射完,縱使是大羅金仙,也照樣會變成刺猬般的箭垛子!然而——辰源不但沒有變成箭垛子,那在雨絲中尖嘯飛掠的九支狼牙箭,忽然像波分濤裂似的,被迎面劈至的一把長而細(xì)的刀逐個震落在地。柳生寒出刀的同時,楚羽運(yùn)扇如風(fēng),他是以扇打穴,逼得“大風(fēng)堂”一干伏擊高手手忙腳亂,連跳帶躍。當(dāng)這兩個少年一出手,布先生哀傷的神情,又變得高傲,冷傲,甚至是君臨天下的孤傲。飛檐上的“三箭獵人”涉不準(zhǔn),箭囊內(nèi)的羽箭已空,面對下面那殺氣凌人的東瀛少年柳生寒,失去了弓箭倚仗、武功平平的涉不準(zhǔn),同樣失去了一拼的勇氣。他丟了弓,轉(zhuǎn)身魚躍而下,在雨中向百米外的堂口抱頭逃竄。以多擊寡的好處是在齊心合力的時候,足可眾志成城;但壞處是一旦各自為政,反成了不堪一擊的烏合之眾?!灰幸蝗伺滤篱_溜,其他的人都生逃跑保命之意。所以,柳依依等五人馬上竄出“鳳凰臺”,不戰(zhàn)而去。辰源橫槍立在義父身前,他問道:“你們?yōu)槭裁匆鍪窒鄮??給我一個可信的理由?!绷p臂環(huán)抱長刀道:“因?yàn)槲乙娔銈儍筛缸訉Σ肯潞芎茫莻€不錯的投效對象?!背鸶菍Σ记嘁轮毖圆恢M:“我要出人頭地,我要名揚(yáng)天下,‘京師’幫會林立,錯綜復(fù)雜,我人單勢孤,終究闖不出什么名堂來,我們要做您,布先生的部下,干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yè)?!辈记嘁码p目雖瞽,但威勢不減地道:“不,我不會收你們做部下的?!眱蓚€少年沒想到對方一口拒絕,正進(jìn)退兩難時,布青衣話鋒一轉(zhuǎn),他頓了一頓,一字一句的道:“我要你們做我的義子”這句話一出口,楚羽與柳生寒目瞪口呆,大吃了一驚,他們兩個加起來,簡直大吃兩驚!辰源略帶責(zé)備的叱道:“都傻站著干什么?武林朝野中想拜入布先生門下的年輕人何止千萬?還不快些拜謝父親大人?”楚羽與柳生寒終于緩過神來,驚喜望外,納頭便拜。布青衣扶起兩人,辰源去看雷煙,發(fā)現(xiàn)雷煙早已氣絕,但他的一雙銅鈴般的眼睛并沒有合攏,他怒瞪著雙眼,充滿著不甘和憤憾。布青衣俯身輕聲說了一句話:“兄弟,我會為你報仇的?!彼倪@句話聲音很輕,卻說得斬釘截鐵。臺檐殘瓦上忽滴落一顆雨珠,恰好落在雷煙的眉眼上,雷煙的眼睛忽然合了起來,神態(tài)也安詳了許多,就好像聽了布先生這一句話,他才死得安心瞑目似的。布青衣將煙具擱置在雷煙的大手上,他緩緩站了起來。辰源背后被大通和尚的飛鈸刮去了一大塊肉皮,血肉翻卷;肩頭涉不準(zhǔn)的“狼牙箭”沒有傷著要害,箭仍留在肉里,他并沒有把箭拔出來。楚羽上前:“大哥,我?guī)湍惆鸭纬鰜??!背皆茨恳曈觎F中“大風(fēng)堂”第五分堂“青犀堂”堂口的方向,聲如冷鐵的道:“大仇未報,現(xiàn)在還不是療傷的時候。”楚羽看看柳生寒。柳生寒瞧瞧楚羽。布青衣虛指雨空,輕描淡寫的道:“距離我們腳下這‘鳳凰臺’百米之外,就是‘大風(fēng)堂’設(shè)定在‘京師’的總部‘青犀堂’,那三個叛逆現(xiàn)下就躲藏在那里面,你們現(xiàn)在就跟我去取了他們?nèi)w人頭回來?!薄艾F(xiàn)在?!”兩名“青衣樓”新貴各嚇了一跳,嚇了兩大跳。楚羽詫異的問:“義父,您和大哥都受傷不輕……”柳生寒更是愕然道:“此刻敵人已經(jīng)有所防備,必定調(diào)派大批好受增援,只有我們父子四人……”辰源冷笑道:“怎么?你們害怕了?”楚羽傲笑:“‘西夏’赫連鐵樹的中軍大營,愚弟都曾殺的七進(jìn)七出,一個小小的‘大風(fēng)堂’堂口,有何可懼?”柳生寒態(tài)度堅決的表示:“既是父子兄弟,自然是要共同進(jìn)退,同生共死?!辈记嘁滦α艘恍Γ缓?,他君臨天下地問道:“吾兒,都準(zhǔn)備好了沒有?”辰源、楚羽、柳生寒同時叱應(yīng)了一聲道:“準(zhǔn)備好了!”布青衣臉上有了一股暖意,但他很快的又似這陰雨天一般森寒,他推開辰源伸出要扶將他的手臂,一縱身,率先掠入雨中,“青衣三秀”緊跟而上。路上,辰源向兩位義弟,做了簡單的交待:——“大風(fēng)堂”自大龍頭“大風(fēng)起兮”云飛揚(yáng)以下,總共有十三位堂主,個個身懷絕技,獨(dú)當(dāng)一面。剛才出手伏擊我們的八當(dāng)家“金雕堂”堂主“飛鈸和尚”大通和九當(dāng)家“銀雉堂”堂主“天衣娘子”柳依依都算是里面的硬手,十一當(dāng)家“彩鷹堂”堂主“三箭獵人”涉不準(zhǔn)箭法出眾,亦不可小覷。此外,關(guān)東三虎孟東堂、熊東怖、安東野的主力都集中在“關(guān)外”老巢,一向被委以重任、在“京師”一帶運(yùn)作擴(kuò)充地盤的主事人,還有排名比較靠前的五當(dāng)家‘青犀堂’堂主‘不死狂刀’夜蟄翼,這次伏擊行動安排的如此周密,必是出自他的指揮安排,料想必在。根據(jù)樓子里收集的資料,夜蟄翼是“狂刀”幽東留在世上的三大傳人之一,據(jù)說戰(zhàn)力已不在大師兄熊東怖之下,待會若是狹路相逢,你們切切小心他的“不死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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