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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血色驚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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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凹凸不平,不易行走。他扶著她的手臂,生怕她摔著。漫夭心里生出一絲異樣的感覺,她有些害怕他對她這樣好,讓她無端的多了些罪惡感。她不禁想,他那么愛容樂,要怎樣才舍得傷害她?又是怎么才能做到眼睜睜看著她一步一步走向另一個男子的懷抱?不僅不能阻止,還得推波助瀾。那種掙扎在愛情和理智之間的痛苦和煎熬,恐怕她這一輩子也不會明白。

“皇兄。”她忽然停下,喚了一聲。

啟云帝回頭,問道:“容兒怎么了?”

漫夭又不知道該說什么了,那些話,現(xiàn)在說似乎不是時機(jī)。她忙又搖頭,說了句:“沒事。”然后,隨口問道:“這地道什么時候挖的?”

啟云帝道:“我們回宮以后,有一個月了吧?!?/p>

漫夭驚訝,隨后笑道:“你神機(jī)妙算嗎?知道今天能用得上?!?/p>

啟云帝望著她淺淺笑意的臉,神情一陣恍惚,帶著懷念,抬手,似是想觸摸她唇邊那一抹久違的笑意,將其握在手中,刻進(jìn)心里。他眼神哀傷,仿佛即將訣別愛人的表情,令漫夭心間如遭芒刺劃過,細(xì)微的疼綿綿散開。她皺眉,有些不理解自己的心,難道一個冗長的夢,竟讓她擁有了容樂的感覺不成?被他的手觸摸著,她身子有些僵硬,忙偏頭躲開。

啟云帝的手就頓在了那里,眼光黯然就同他們身后那火光照不見的黑色通道,半絲光亮也無。

他垂手,朝另一方向轉(zhuǎn)過臉去,抬頭深吸一口氣,好像在拼命抑制著什么,嘆道:“因為我了解母后,也了解你。走吧。”

兩人繼續(xù)往前走,都不再說話。地道的盡頭,是啟云帝寢宮內(nèi)的密室。

一出地道,一股濃濃的藥味撲鼻而來,這味道她聞著有些熟悉。而這里也不同于地道的陰冷,似有熱氣在蒸騰。

“公主姐姐?!钡仍诿苁依锏氖捒捎松蟻?,蕭可已沐浴更衣,整理了頭發(fā),恢復(fù)了白白凈凈的俏麗模樣,只是比過去瘦了許多。漫夭拉著她的手,還沒來得及說句話就聽啟云帝問道:“都準(zhǔn)備好了嗎?”

“準(zhǔn)備好了。”蕭可和小旬子異口同聲的回答,但語氣卻大相徑庭,蕭可歡歡喜喜,小旬子卻神色悲傷,欲言又止。

漫夭奇怪問道:“準(zhǔn)備什么?”

啟云帝溫柔道:“為你解毒。”他指著前面一扇木質(zhì)屏風(fēng),那屏風(fēng)背后的地方不大,空氣中升騰著繚繚霧氣,他說:“去吧?!?/p>

漫夭疑惑地走過去,那屏風(fēng)后面放著一個用來沐浴的木桶,桶內(nèi)盛滿了藥材和熱水。他這是讓她泡藥浴嗎?被稱之為無解的“天命”之毒,這樣就能解了?

蕭可跟過來,欲幫她寬衣,她低聲問道:“可兒,我這毒,真的能解?要怎么解?”她直覺這次解毒沒那么簡單。

蕭可目光閃躲,道:“先泡藥浴,皇上會用內(nèi)力護(hù)住姐姐心脈,我再替姐姐施針,讓藥性滲透你的經(jīng)脈和血液……哎呀,姐姐你就別管那么多了,快脫了衣裳進(jìn)去吧。再晚了,這水涼了,效果就不好了。這里面有些稀有珍貴的藥材,是我找了好幾年都找不著的?!?/p>

漫夭還想問什么,蕭可又道:“我聽說皇上和北皇就要打進(jìn)皇宮里來了,我們得抓緊時間,姐姐不想早一點(diǎn)出去見皇上嗎?皇上呀,一定想姐姐想到快發(fā)瘋了!”

“你這丫頭!”見蕭可打趣,漫夭沉重的心微微輕松了些許。點(diǎn)了下蕭可的額頭,一想到很快就能見到無憂,她心里所有的疑問都被壓了下去,甚至也沒想,皇城將破,啟云帝為何不在外面主持大局而是在這里?也不知道傅鳶把無憂和傅籌都引過來準(zhǔn)備做什么?她忽然覺得,無憂和傅籌是孿生兄弟這個事實,對傅籌來說實在殘忍。不敢想象,如果傅籌知道折磨他這么多年的仇恨全都是假的,那他該如何承受?他為傅鳶所受的十三次穿骨之痛、他從小便深種心底的復(fù)仇的信念、那許多日子里在仇恨和愛情中苦苦的掙扎,這一切的一切……叫他情何以堪?

她嘆息著脫下衣裳,將自己泡入藥湯。積聚了多日的疲乏在泡進(jìn)藥湯中全部釋放出來,她昏昏欲睡。

啟云帝這才走進(jìn)來,催眠一般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聲道:“容兒累了就睡吧,睡醒了,就什么事都沒有了?!?/p>

她不由自主的閉上眼睛,感覺到啟云帝的手貼在她后背,有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源源不斷注入她體內(nèi),而她在那帶有藥性的熱霧之中,就那么睡著了。

這一覺,沒有容樂,沒有容齊,沒有任何人,她睡得前所未有的香甜。她不知道她睡著以后即將發(fā)生的事情,也不知道在她的身后,她曾經(jīng)十分在意的男子的生命此刻正在逐漸消逝。如果她都能知道,她寧愿放棄自己。只可惜,事隔三年之后,她依舊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所以,命運(yùn),就按照它既定的軌道,一路走下去。

醒來的時候,疲憊盡去,漫夭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極為舒暢。而此時的密室,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她還坐在木桶里,水溫?zé)岬陌纳碜印?/p>

周圍很安靜,空氣中飄蕩著濃濃的藥味,而那藥味里還參雜著一股子濃烈的血腥氣,叫人莫名不安。

“可兒?!甭材冀辛艘宦暋?/p>

蕭可垂著頭坐在木桶邊的地上,手托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些迷茫,還有一點(diǎn)羨慕和向往。聽到漫夭的聲音,連忙起身道:“公主姐姐你醒啦?”

漫夭問道:“我睡了多久?”

“沒多久,也就一炷香的功夫。”

還好,時間不長。她抬目,張望著漆黑的四周,又問道:“燈怎么滅了?”

蕭可道:“哦,剛才風(fēng)大,吹滅了?!?/p>

“風(fēng)?這密封的屋子,哪里來的風(fēng)?可兒,你撒謊騙我?”漫夭黛眉微蹙,輕聲斥責(zé),心中的不安漸漸擴(kuò)散,如被籠上了一層濃厚的烏云。

蕭可愣了一愣,支吾道:“我……不,不是……公主姐姐,我說錯了,是蠟燭燃盡了?!?/p>

“那就再點(diǎn)一支,如果這屋里沒有,就去外面找一支過來?!泵夹木o擰,她越想越覺得有問題。

蕭可低著頭,雙手無意識的抓緊了自己的衣擺,“我不知道哪里有。公主姐姐,你快穿好衣服,我們出去再說吧。聽說皇上已經(jīng)來了,就在大殿外頭?!?/p>

提到無憂,她確實很想立刻去見他,可心中疑團(tuán)也不能不解。

“皇兄呢?”

“啟云帝……哦,太后派人來把他接走了?!?/p>

漫夭雙眉一皺,聲音陡然沉了,“你應(yīng)該說他去大殿了。對他來說,敵人都打進(jìn)了皇宮,他作為一個皇帝,應(yīng)該自己出現(xiàn)在大殿,而不是被太后派人接走,這樣才更有說服力??蓛?,你不適合說謊,還不快跟我說實話!”她語氣嚴(yán)厲起來,驚得蕭可一怔。

蕭可沉默了半響,嘆氣道:“我點(diǎn)上燈,公主姐姐自己看吧?!闭f著起身,摸索著走到十步遠(yuǎn)的桌子旁。

橙黃的火光在這黑暗的密室里亮了起來,最先照著的是桌子一角已然凝固的燭淚,那鮮紅的顏色,像極了當(dāng)日男子眼角的血色痕跡。

漫夭貼在木桶邊上,凝目四顧,將木桶以外的所有地方都看了一遍,并無特別。地面干凈,房間整潔,木桶旁的凳子上一套白色的衣裳,勝雪的顏色,纖塵不染。她皺著眉,見沒什么異常,心中更是感到奇怪,如果什么事都沒有,可兒不會說謊騙她。她疑惑的垂下眼,目光一觸及木桶中的藥湯,渾身一震,噌得一下站起來,光著身子就跳出了木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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