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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故人相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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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宮里已經(jīng)很晚了,夜色深濃,寒風(fēng)陣陣,她走在深宮院墻之內(nèi),整個人已經(jīng)疲憊不堪。

宗政無憂已批完折子,在漫香殿等了她一個時辰,見她滿面倦容,抱在懷里心疼不已,問道:“怎么累成這樣?”

她在他懷里蹭了蹭,不知道,最近似乎比以前更容易疲憊了,她微微抬眼,看到他溫柔而心疼的眼神,忽然想使一回性子,便抬手摟住他的脖子,聲音疲軟道:“無憂,我想沐浴,你抱我過去。”

宗政無憂愣了愣,她這模樣算是撒嬌嗎?真是百年難得一見,他止不住在她唇上吻了一下,無比溫柔的應(yīng)了聲:“好?!彪S后命人備了熱水,抱著她往浴房而去。

她在他懷里舒服地閉著眼睛,享受著心愛男子對她的寵溺。

進了浴房,他放下她,邪魅笑道:“不要我?guī)湍阆???/p>

漫夭嗔了他一眼,推他出去。

宗政無憂見她眉眼間盡是疲憊,他也不勉強她,但也沒離開,就等在院子里。背手而立,微微仰首望著暗黑天空中的一輪明月,那月光雖然清冷,卻照亮了一個世界,就好比她之于他的人生。

他在外頭等了小半個時辰,不見她出來,微微疑惑,靠近門口,聽到里面一點動靜都沒有。他不禁皺眉,在門外叫了她兩聲,沒反應(yīng)。

他一慌,忙推門進去,看到她竟然靠在浴池邊睡著了!

他的心,頓時如同被一只柔軟的手猛地捏了一下,軟軟棉棉的疼,細(xì)密的在心尖上蔓延。

屋里升騰的水霧早已經(jīng)散去,池邊的女子面龐削瘦,肌膚微微有些蒼白,眉心淺淺蹙著,帶著一絲抹不去的疲態(tài)。白色的長發(fā)垂下,披瀉在露出水面的光滑香肩,一截浸在水中,輕輕飄浮著散開,像是被撥弄的情絲。她右手抓著的浴巾搭在左手手臂上,洗到一半,就那么睡著了。睡夢中,她就如同一朵盛開的雪蓮,圣潔美好得讓人不忍觸碰。

宗政無憂緩緩走過去,腳步極輕極輕,他用手試了下水,已經(jīng)見涼。他皺著眉頭將她輕輕抱起,拿干手巾為她擦拭著身子,動作異常輕柔。最后拿毯子小心包裹著她,抱回寢宮,放到床上,仔細(xì)地蓋好被子。他靜靜凝視著她的睡顏,不舍得挪開眼。

門外三聲叩門聲,冷炎低聲叫道:“皇上,樓主來消息了?!?/p>

宗政無憂眉頭一皺,起身出了門,冷炎雙手遞上一張白色的紙條,面色不大好。

宗政無憂接過來,展開一看,面色微微一變。

任道天死了!

這個消息不僅震驚南朝,也震驚了整個天下,因為被稱之為天書的地圖不知所蹤。

驪山腳下的渝州城知府立即調(diào)動兩萬人圍守驪山,將各個國家秘密派來請任道天出山的使者請下山,安排在渝州城,等待宗政無憂親臨。

“來了多少人?”漫香殿寢宮門口,宗政無憂五指一并,攢在手心的字條頃刻間化作粉屑。

冷炎回道:“十四國,連使者帶侍衛(wèi)共一百七十三人?!?/p>

整個萬和大陸除臨天國以外,還有一十五個國家,竟有十四國遣了人來!有野心的是為天下而來,沒有野心的是為銷毀自己國家的地圖而來。說起來也是無可厚非。

宗政無憂復(fù)又問道:“缺的是哪一國?”

冷炎道:“啟云國?!?/p>

宗政無憂面色遽然一沉,臨天國分裂,這個大陸最具征戰(zhàn)天下之實力的莫過于啟云國,但這一年來,各小國紛紛而起,啟云國卻毫無動靜。啟云帝為何不派使者前來?難道對天下沒興趣?又或者他并不擔(dān)心啟云國地圖落于他人之手?這個問題,不止宗政無憂一個人在琢磨。

宗政無憂沉聲吩咐:“看好那些人!”南朝還沒到可以以一國之力挑戰(zhàn)天下諸國的時候。

“是。”

宗政無憂與漫夭到達渝州城已是七日后。渝州知府率城內(nèi)大小官員于城外十里迎接,聲勢浩蕩。為方便接見十四國的使者,他們住進了俞知府的府邸。

一個知府的府邸稱不上奢華,但是干凈整潔。為帝妃準(zhǔn)備的尚棲苑,顯然是新修整過的園子。

渝州城靠近北方,這里的深冬氣溫低下,寒風(fēng)獵獵拍打著窗子,呼呼作響。

宗政無憂見各國使者時,漫夭留在了尚棲苑。渝州城靠近北方,極冷,她披了狐裘,坐在屋里蜷成一團,還是覺得冷。剛想練功驅(qū)寒,就見一個丫鬟快步朝這里走了過來。

“啟稟娘娘,有人讓奴婢把這個盒子交給您。”一個嬌俏的丫頭恭敬地遞上一個纖長而小巧的黑色木盒。

漫夭微微蹙眉,疑惑道:“誰給你的?”她在這個地方并無熟人。

那丫鬟回道:“回娘娘的話,奴婢不認(rèn)識那個人。奴婢出府辦事,剛出大門不遠(yuǎn)就被一個人攔住去路,他給了奴婢這個盒子,說他家主子是娘娘的故人?!?/p>

故人?她怎不知她在這里還有故人?漫夭接過木盒,只見那木盒邊角被打磨得光滑圓潤,盒蓋上一支冬梅映雪的圖案雕刻得栩栩如生,讓人看著仿佛能聞到梅花的暗香之氣。盒子開口處貼了一個白色的小封條,她撕開封條,輕輕開啟盒蓋,不知道的必定以為里面裝著什么稀罕之物,但其實只有一張折疊整齊的信紙。

漫夭動作頓了頓,稍微有些遲疑,但最終還是緩緩打來了那張白紙,只見上面寫著:今日酉時,祥悅客棧天字一號房有事相談?!甭淇顬椋汗嗜?。

筆走游龍般的瀟灑,但并不潦草,這種字跡她分明不曾見過,但卻隱隱透著幾分熟悉。這種似是而非的相識感,總能撩撥起埋在內(nèi)心深處的好奇,讓人想一探究竟。

她將那張紙收起放回木盒,合上蓋子。蹙眉凝思良久,依舊想不出這個人是誰?看了眼更漏,此時大約申時三刻,離酉時還有半個時辰,無憂會見各國使者,等晚宴結(jié)束才能回來,應(yīng)該要到很晚了。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去會一會這個故作神秘的故人。

她換了一身尋常的衣衫,將白發(fā)挽起,掩在紗帽之中,白色的輕紗垂下遮住了她的面容,她拿了柄劍,大步而行,使得她整個人看上去像是一個行走江湖的女中俠客。出了門,她對尚棲苑的丫鬟吩咐了一聲:“本宮去一趟祥悅客棧,倘若一個時辰之后還未回來,你去前堂稟告皇上?!?/p>

祥悅客棧離俞府不算太遠(yuǎn),乘馬車稍微跑快一點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

那是一家看似普通的客棧,全封閉式的裝修奢華高檔??蜅@镱^很安靜,她走進去,竟看不到一個客人。

她停在門口,一個伙計看到她之后,將她上上下下仔細(xì)打量了一番,才迎上來問道:“您可是來找人的?”

漫夭不動聲色地掃了那伙計一眼,這人腳步沉穩(wěn),眼中精光內(nèi)斂,不像是一個尋常的伙計。她微微點了點頭。那伙計面色一整,連忙弓著身子將她引到二樓最左邊的一間房門前停住,那門頭上寫著一個天字,伙計道:“您要找的人就在里面?!比缓缶屯肆讼氯?,神色間竟帶了些恭敬。

長長的走廊只點了一盞燭燈,燈上沒被固定死的五色流紗燈罩隨著門口吹入的寒風(fēng)輕輕地旋轉(zhuǎn),透過五色流紗的燭光昏暗朦朧,不斷變換著顏色,投射在空寂的方位,透出一種隱約的詭秘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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