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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痛別所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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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不顧慮?如今這局勢……傅籌掌控京城,據守皇宮,有皇帝在手,太子為名,且冠他一個謀逆之罪,天時地利人和占盡,而他,不顧后果,為她耽誤一夜,先機盡失,又沒了禁衛(wèi)軍里應外合,再帶上她這衛(wèi)國大將軍的夫人在身邊,只怕不需別人散播謠言,也會動搖軍心!

就算不去管身份,還有,還有她這身體……月圓之夜又要到了,拿不到解藥,她會成為他的負累,更會讓他受制于人……

不行!她不能跟他走,絕對不能!

心念一定,她猛地抬起頭,沖他堅定道:“我回將軍府?!?/p>

宗政無憂原本沒做指望,但看她猶豫半響,以為她有所動搖,心里漸漸升起希望,卻沒料到最后她還是選擇了傅籌。不由心口劇痛,眼中平靜碎裂,他掉轉頭,咬牙道:“冷炎,送傅夫人回將軍府?!?/p>

傅夫人!這是她第二次聽他這樣叫她,叫的好!她抬高下巴笑道:“對!我是傅夫人!希望離王能牢記我的身份,以后,不管發(fā)生什么事,都有我夫君會管我,請離王莫再多管閑事,以免招人話柄?!?/p>

“你!”宗政無憂猛地回頭望她,痛怒交加的眼神仿佛要將她凌遲,她心口窒息,死命地仰著頭不看他,只聽他咬牙悲笑道:“好個多管閑事!本王日后,定會銘記于心!”說完翻身上馬,猛一揮鞭,縱馬狂奔而去。

九皇子看著宗政無憂臨走前的那個悲痛到無望的眼神,跺腳恨恨道:“璃月!你……你太過分了!沒想到你這么不識好歹,是本皇子看錯了你!冷炎,走,不用管她,既然她的夫君那么好,就讓她夫君來接她好了。走走走……我們都走!”

飛揚的馬蹄聲濺響在深深的山林里,越去越遠,這個地方,終于又歸于平靜。所有人都走了,整座山林,只剩下她一個人,還有一匹馬,以及這滿地的狼尸。

女子仍然仰著頭,淚水再也控制不住,滾滾而落。她卻笑望著遠處暗黑的天空,低聲喃喃道:“宗政無憂,請你一定要遵守承諾,不要再管我!”

風中忽然傳來一聲輕微的嘆息,帶著濃濃哀傷和深深的無奈,漫夭警覺問道:“誰?”

沒有回應,四周漆黑,寂靜無聲,她一身寒栗,立刻翻身上馬。

一路崎嶇,她不識路,等繞出山林天已大亮。她停在路口,不知該去往何方。經此一事,將軍府她不想回了,因為不知道那里等著她的究竟是什么,她想,不如一個人走吧,能走多遠就走多遠,等月圓之夜,無藥也不過就是個死字。

沿著西郊小道,一直往西走,路過攏月別院她也沒做任何停留,只一心想盡快離開這是非之地。

早晨的陽光看起來很溫暖,但是被秋風帶走了溫度,照到她身上只剩下涼涼的一片。她騎著馬走了兩三個時辰,才終于看到了關口,出了那道關口就算離開了京城地界。翻身下馬,她抓了把泥土把臉弄花,再將頭發(fā)全部束起,才朝關口而去。沒有想象中的嚴密盤查,這個關出得很容易,正是太容易,所以才會出問題。

關口外,不遠處的必經之路上停著一輛馬車,那馬車她極為熟悉,她想那馬車上的人,她應該更加熟悉。于是,她停住不動了,那輛馬車便朝她緩緩駛了過來,停在她面前。

車簾掀開,馬車內的男子身穿官服,雙目沉中帶痛,盈滿失望,定定將她望著,望了許久,才緩緩開口:“容樂,為什么?你說過不離開我,你也說愿意相信我!我已經答應不再利用你去牽制他,你為什么還要離我而去?”

漫夭看著他,不說話。她以為,這個問題她不用回答。

傅籌又道:“跟我回去。這條路,你一個人……走不出去!”

她知道,從看到他的馬車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知道了。但她仍然沒有說話。

傅籌見她一直不開口,只是盯著他看,那目光竟看不出是喜是怒是失望還是責怪,他心里陡然有些慌,猶豫道:“昨天……不是我……”

“我知道?!甭步乜?,面無表情道:“我知道不是你,但你卻在我生死關頭棄我而去,并心安理得接受了別人利用我為你帶來的收益!”

傅籌目光一震,張口竟是無語。

回到將軍府,毫無懸念的,她被限制了自由,美其名曰是保護,其實是軟禁。除了她所在的清謐園和傅籌的清和園,別的地方她都去不了。

就這么過了幾日,看起來似乎很平靜。

這日夜里,月光暗淡,星子稀疏。清和園里,一片狼藉,四處都是渾濁的酒氣,向來自律的傅大將軍這一晚摒退了所有下人,一個人在院子里喝了很多酒。

耳邊回響起那日懸崖邊上痕香的質問:“你什么時候開始變得這么瞻前顧后了?你不是心狠手辣鐵血無情殺人不見血嗎?你不是善于隱忍喜怒不形于色嗎?你不是運籌帷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嗎?可是你看看現在的你自己,為了一個女人,變成什么樣子了?”

烈酒溢出嘴角,順著刀削般剛毅的輪廓緩緩流淌下來,灼熱的辛辣澆濕了一腔掙扎的愁緒。

他變成什么樣子了?他難道不該是這個樣子嗎?他是個人,是人就有感情,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如果可以選擇,誰不想痛痛快快的活著?開心就笑,傷心就發(fā)泄出來,誰愿意活得這么隱忍,活得不像個人!

壺終于空了,他一甩手,那精致的青花酒壺便擲在了地上,摔成了幾瓣。他感覺到頭有些昏沉,但意識仍然清醒無比,站起身,身子晃悠了一下,瞥見院門口有一白衣女子披著一頭烏黑秀發(fā)于月華之中站在一顆梧桐樹下,遠遠地望著他。

他身軀一震,只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甩了甩頭,閉了下眼睛,再重新望過去。那個女子還在,纖細窈窕,美得不食人間煙火,只是樹影籠罩,看不清她眼中神色。

他便癡癡望著,仿佛看到女子對他笑了一笑,似有一絲苦澀,一絲悲傷,還有……心疼。

“容樂,是你嗎?”他小心翼翼的問,生怕一個大聲就嚇跑了她。

女子輕輕一笑,如天籟般的嗓音,對他說道:“是我。我來看看你?!?/p>

只這一句話,他的心便忽然由冰冷變得滾燙,如沸水澆灼,他看著那女子一步步朝他走過來,走到他面前,然后輕輕抱住他。他身軀猛烈一震,腦子也變得渾濁不清,一雙手不受控制地捧了她的臉,吻住她的唇,將他埋藏在心底最深沉的痛苦和掙扎試圖用這一個吻來堅定。

女子身軀微顫,沒有回應。

他愈發(fā)吻得狂烈,那感情熾熱的讓人難以承受,與他平日的溫和大相逕庭。

原來他也有這般狂烈的情感,女子心頭猛顫,被動的承受著他傳遞過來的激烈情感,嬌軀在他掌下輕顫,卻是心口發(fā)酸,不自覺流下兩行淚來。

傅籌唇邊傳來咸澀的濕意,微微一愣,灼燒在體內的烈酒燃燒了他的理智,那一經釋放便無法控制的欲望令他無法仔細思考。

“容樂……”

低沉的喘息伴著含含糊糊的叫聲,他彎身一把將她攔腰抱起,快步進了寢閣,將她輕輕放到床上。

厚重的床幔緩緩合了,將他們與外界隔離開來。傅籌癡癡望著身下令他幾欲瘋狂的女子,只見她垂著眼,頭側到一邊,貝齒輕輕咬著唇。他知道她不愿意,知道她不愛他,可是,他想放縱自己一次,不去顧忌那么多,他就是想要她,只想要她,哪怕這一夜過后,她也許會恨他怨他,他也控制不住自己此刻體內瘋狂涌動的對她的強烈渴望。

他已經放過她三次,這一次,他不想再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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