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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棋逢對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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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因為這位郡主對宗政無憂的愛戀,令本不易推行的水果奶茶在這個陌生的年代從貴族開始興起,竟風靡一時。而“璃月公子”這個名字也在第二日傳遍了整個京城,上至皇親貴族,下至官員財主,凡是有錢有勢有地位的人,在建造家園府第之時,無不以求得“璃月公子”一紙設計圖為榮。

宗政無憂成了攏月茶園的???,往后的半個月里,他來時沒再讓九皇子跟著,一個人坐在櫻花樹下要一壺極品西湖龍井,靜靜的坐著。

這一日,已經(jīng)很晚了,到了茶園關門的時間,但宗政無憂仍然沒有要走的意思。他桌上的那壺茶,早已經(jīng)涼透,也沒讓人添水或者重沏。漫夭不能催他走,就讓園子里的人都回去休息,她自己留下來照看。反正她這些天為避免出入公主府被人發(fā)現(xiàn)身份,都是住在園子里。

沉魚也走了,茶園一下子安靜下來。

漫夭坐在離他不遠處的琉璃桌旁,看他一身白衣披著冷月光華,看起來竟然那樣孤單。她受了蠱惑般地起身朝他走去,走到他身邊,她才猛然回神,連忙問道:“殿下的茶已經(jīng)涼了,要不要換一壺?”

宗政無憂抬眸,看著她沒說話。同樣的冷月光華下,她一身素白,淡淡的笑,從骨子里透出一種無法言說的孤單和寂寥。宗政無憂心中一動,將茶壺推到她面前,漫夭替他換了一壺新茶,在他對面坐了下來,淺笑詢問:“殿下不介意吧?”

宗政無憂一直望著她,目光流轉(zhuǎn),淡淡道:“介不介意……你都已經(jīng)坐下了。本王倒是好奇,你一個女子,不在家等著嫁人生子,卻為何要自己跑出來弄這么一個茶園?”更讓他奇怪的是,她定的茶園每天只接待二十位顧客的規(guī)矩,顯然不是以賺錢為目的,那她這么辛苦耗財耗力開這茶園又是為了什么?這十幾日,他時??吹剿粋€人捧著一杯茶,很安靜地坐在一個地方出神,似靈魂游離了身體。她看上去一直都是鎮(zhèn)定淡然的表情,仿佛天塌地陷也不能令其動容半分。他忽然想,這世上會不會有那么一件事或一個人,能令她那雙淡然而又明慧的眼眸現(xiàn)出驚慌失措的表情?

漫夭微微一愣,宗政無憂果然識穿了她女子的身份!她皺眉道:“誰說女子就只能在家等著嫁人生子?她們也可以有自己的興趣和愛好,可以是獨立的,不一定非得依附于男子才能生存。如果可以,我寧愿不嫁,一個人守著這園子終老,也不失為一種歸宿?!?/p>

可惜,她的身份不允許。

宗政無憂明顯一怔,再朝她看過來的目光一瞬間閃過無數(shù)表情,很是奇怪,漫夭猛地意識到她的這種思想在這個男權至上的年代超乎尋常,她忙笑了笑,正想著怎樣岔開話題,卻見宗政無憂將身子往后一靠,忽然問道:“你可會下棋?”

漫夭的思維有點跟不上他的節(jié)拍,愣了愣,搖頭,以為宗政無憂會失望,誰知他竟然說了句:“本王教你。冷炎,拿棋來?!?/p>

漫夭呆了一呆,幾乎以為自己聽錯,她萬分奇怪地望著他面無表情的俊美臉孔,心想這個人的行事作風當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難道是他寂寞得太久了?

一刻鐘之后,冷炎神速現(xiàn)身,將棋盤和裝了棋子的錦盒放到桌上,漫夭低眸看了一眼,只見那白玉做的棋盤晶瑩剔透,定然價值不菲,在那棋盤的中央,還豎著刻了四個字:楚河漢界。

是……楚河漢界?!

漫夭整個人僵愣在那里,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象棋!他說的竟然是象棋!?。?/p>

漫夭無比震驚地抬頭,呆呆地望著宗政無憂,宗政無憂卻沒有抬眼,只是淡淡問了一句:“你認識這棋?”

她沒有回答。那一瞬間,她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念頭,宗政無憂是誰?為什么會有象棋?這象棋從何而來?他為什么要擺到她的面前……

她還在怔愣,宗政無憂已擺好棋子,簡單給她講了一遍每個棋子的走法。漫夭回神,看著他邪妄深沉的眼睛,她終是沒有將心中的問題問出來,而是沉淀思緒,故作初學者,拈了棋子亂走一氣。

宗政無憂由著她亂走,甚至陪她周旋,就算紅子送到黑子的嘴邊,他也不吃。

漫夭什么也沒說,什么也不問,就這樣與他下著。她面容沉著淡定,心中卻百轉(zhuǎn)千回。

宗政無憂看著她移動棋子的手,神思漂游。他有多久沒與別人下過棋了?已經(jīng)記不大清楚。他的手無意識地摩挲著一枚黑子,正要落下時掃了一眼棋局,猛然間心頭一震,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無路可走??v觀棋局,他的路都被封死,所有的子都被困住,車不能走馬無法跳象無處飛士不能支……他一子未失,將卻不得救,輸贏竟成定局。

“你會下這種棋?”宗政無憂犀利的眼光緊緊將她鎖住,微帶急切地問道:“你從何處習得?”

漫夭沒有回答,她抬頭回望著他的眼睛,試圖從那雙邪妄的眸子里看出些什么,但那雙眼晦疑莫測,什么也看不出來。她淡淡的笑,不答反問道:“殿下又是如何學來的?”

月光如水,傾灑在二人身上,他們靜靜對望,相互猜測疑惑著,心思各異。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樣長,桌上新添的熱茶,還冒著騰騰的熱氣,在兩人視線間升騰纏繞,再一點點散開。

宗政無憂忽然笑了起來,那笑容灼目,蓋過滿園流光。他說:“再來一盤?!?/p>

漫夭沒有反對。

棋子歸位,依舊是她紅子他黑子,漫夭淺淺笑道:“殿下先請?!?/p>

宗政無憂也不推讓,起子先行,不再是初時的漫不經(jīng)心,每一步都深思熟慮,漫夭越是多走一步,越是心驚。棋如人生,透過一個人的棋術,去看一個人的心思,當真是深不可測??v使她全力以赴,仍覺有些吃力。

這一局,持續(xù)了半個多時辰,他們都走得很慢,誰也不會出言催促,給足對方思考的時間。

空氣中有淡淡的香氣,似有若無的縈繞著鼻尖,令人不自覺心神恍惚。宗政無憂看著對面靜坐的女子沉思中的面容,一雙充滿慧光的眸子,仿佛月光下的清泉,清幽明澈,淡靜美好得不可思議。這是許多年來他第一次用心去看一個女子,竟不覺得排斥。

“殿下,離王殿下?”漫夭落子之后,見他毫無反應,一抬頭,他竟怔怔地望著她出神,那種目光是她從未見過的……透著思憶的空茫,她蹙眉輕喚。

宗政無憂驀然驚醒,神色微變,眼中劃過一絲冷厲,轉(zhuǎn)瞬即逝,恢復一貫的邪魅深沉,捻起一枚棋子,狀似不經(jīng)意的問道:“你叫什么名字?別告訴本王你叫璃月?!?/p>

漫夭忍不住輕輕一笑,說了自己前世的名字:“漫夭?!?/p>

宗政無憂問:“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的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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