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江帆外表看似平靜,心中卻在飛快盤算。原來煉丹一道奧妙萬千,就算傾其一生也很難真正窺到其中真義。
江帆為了煉制筑基丹,將花蜂嶺后山所藏煉丹法門看了個遍,他也曾試著開爐煉丹,效果并不算壞。盡管如此,江帆依然覺得把握不大。
煉丹師與陣法大家乃是修仙界身價最為昂貴的兩類人,就算他們修為平平,也很少有人愿意去招惹他們,相反,各大門派都在傾盡全力招攬這樣的人才。
只是修道之人精力畢竟有限,如果一味沉溺于囘煉丹術或是陣法之中,不可避免要分心,修行的速度自然是大打折扣。
除非在它們上面特別有天分的弟子,很少有門派愿意耗費巨大精力培養(yǎng)煉丹師或是陣法師,這使得兩者更加珍貴稀缺。
江帆自問想要請一位煉丹師來助自己一臂之力,是不太可能的,而且煉制筑基丹這樣的事情傳出去一定會轟動整個門派,惹來不小的麻煩還在其次,萬一因此丟了性命可就十分不值了。
其實江帆手握煉制筑基丹的配方,這配方經(jīng)馬老鑒定過,毫無紕漏,只是他手頭也沒有煉制筑基丹的靈藥,而且煉制筑基丹風險極高,馬老就算找到原料,也不舍得因此冒險。
雖然配方?jīng)]有問題,但煉丹最關鍵的還是煉丹的火候與開爐的時機,這兩點說來容易,想要把握得當,卻絕非易事,無數(shù)煉丹大師一生都在琢磨火候深淺,江帆不過小試了幾把,心中自然忐忑。
丹藥能否順利煉成,很大程度上倒是取決于囘煉丹師的經(jīng)驗是否足夠豐富。江帆連一名普通的煉丹師都算不上,想要揣摩出煉制筑基丹的火候,唯一的辦法就是比別人多出數(shù)倍的嘗試。
煉制筑基丹,最珍貴的還是取自禁地的原料,好在江帆得到的原料份量足夠。
地肺之火已經(jīng)準備停當,江帆又有充裕的時間,所以他決定一爐只煉一丹,這樣煉制丹藥耗時很長,但卻可以避免浪費,就算煉制失敗,剩余的原料也足夠他多做幾次嘗試。
江帆站起身來,先把當年那位煉丹大師留下的驅使虎首出火口的方法記了下來,幸囘運的是,驅使的法門并不算特別艱澀,憑江帆的水平,也粗略懂了七八分,后來再細細一琢磨,便全數(shù)了然。
按照驅使的法子,江帆將八只虎首全數(shù)打開,一時間紫華洞中,地火沸騰,炙熱非常,如果不是江帆借了避火的符箓,恐怕很快就要熬不住了。
僅僅將虎首中的地火放出還是不夠,江帆依照驅使之法與煉制筑基丹的配方上所說,將地火做了仔細的調(diào)整,直到確認無誤后,這才緩緩關閉虎首。
第一道工序就緒之后,江帆盤膝靜養(yǎng),以他現(xiàn)在的修為,辟谷數(shù)月都是無妨。況且江帆有梵家心法相助,精力與體力恢復的極快。
江帆從儲物囊中找到一只古色古香的三足鼎,這只藥鼎并非一年前江帆在南崖藥圃之中煉藥所用。而是林小雙為了討好江帆,特意從一位煉丹高手那里討要來的,當然也付出了不少靈石的代價。
林小雙常年看守地火天爐,對于囘煉丹煉器一道,與江帆相比,自然是更加的見多識廣。他能夠費這么大氣力淘換來這只藥鼎,自然有他的道理。
江帆看著眼前布滿銘文的三足藥鼎,林小雙曾經(jīng)跟他提起過這只藥鼎的名號,三才藥王鼎。
能夠稱得上藥王鼎的絕非凡品,江帆還是第一次使用這藥王鼎。他伸手一指,三才藥王鼎緩緩浮空。
地火雖然溫和,但地下高溫也不是江帆能夠承受的了,況且他要專心煉丹,又哪里會分神去顧及自身,所以他將三才藥王鼎懸空擱置,方便他操控。
江帆打開八只虎首,無數(shù)道細微的火光開始在三才藥王鼎底部盤旋繚繞。江帆生怕三才藥王鼎耐不了地火高溫,一旦炸裂,自己卻上哪里去尋找合適的lu鼎來煉丹?
大約有一柱香的時分,江帆始終保持著同樣的狀態(tài)。意外的是,三才藥王鼎始終是黑黝黝的,竟然沒有絲毫的變化,看樣子,它足夠耐得住地火的高溫。
江帆心中一喜,輕輕揮動手臂,虎首出火口中的火焰陡然強了許多,剛才還細如絲線的火苗突然就變成了拇指粗細。
“應該是差不多了?!?/p>
江帆拍了拍腰間的儲物袋,無數(shù)個碧綠色的小碗整整齊齊地碼在了他面前,這些小碗都是同等大小,沒有絲毫差別,曾經(jīng)是馬老用來分藥的器皿,卻被江帆借來,將煉制筑基丹的原料分作了若干等份。
每一份原料都使用同樣的配比,一絲不差地照搬煉制筑基丹的配方調(diào)整,江帆絕不容許在這一步上出現(xiàn)任何的紕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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