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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
安云希躺在床上,在晏止凌翻身壓上她身體的時候,雙手反抗式的抵在他的胸前,沒好氣的說:“你干嘛!”
昏暗的光線中,晏止凌微微瞇眼打量著她,“還在生氣?”
回來的一路上,她自個生悶氣,一句話不說也就算了,現(xiàn)在都要睡覺了,她還要帶著氣性度過今晚?
“我不該生氣嗎?”安云希猛地發(fā)力,推開他,坐起身道:“咱們都領證四年了,兒子都這么大了,到現(xiàn)在還所有人都以為我是你的情/fu……”
想起那一雙雙看到她時,帶著有色/眼鏡的眼睛,她就郁悶的想咬人!
晏止凌說:“不是買了戒指,你自己不戴在手上,怪誰?!?/p>
“呵呵?!卑苍葡@湫Φ溃骸耙谴魃狭私渲?,別人估計會以為我一個有夫之婦還爬上你的床,那眼刀子能直白地戳到我身上來?!?/p>
“……”
晏止凌躺了下來,鳳眸盯著房間吊頂繁復的花樣,然后伸長了臂膀,摟住她的腰一用力……
“砰”的一聲,安云希撞到了他的身上,想掙扎,他的手臂卻孔武有力,她壓根掰不開他的鉗制。
“小?!鳖^頂上忽響起他輕軟的喚聲,在她記憶中,他的溫柔每次都是曇花一現(xiàn),卻又能輕易的攫住她的心神。就像此刻,她放棄了掙扎,乖乖地靠在他的胸膛上,思及這四年來見不得光的委屈,她就有點想哭。
寬厚的手掌撫上她的發(fā)旋,晏止凌的聲音低低飄進耳里。
他說:“等忙完這陣子,我會補給你一個盛大的,永生難忘的婚禮?!?/p>
安云希沒說話,只是伸手,抱緊了他的腰。
良久,在他的懷里點頭:“嗯?!?/p>
晏止凌再一次使勁,將她往上拖抱了幾分,薄唇能夠親吻她的額,慢慢往下。
“乖,別為這事兒難過。”
他在她的唇邊呢喃,溫柔而又熾/熱的吻如雨點般細細密密的落在她的身上。
這一晚,晏止凌躺在下/面,兩人身體的交/疊,像極了兩柄湯勺,十分契合……
饒是男人的體力好,酣暢淋漓的兩場性/ai做下來,也是會累。
抱著渾身軟成水的安云希,在浴室簡單的沖了一個澡,晏止凌再抱著她回房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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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半夜。
安云希夢到了她的小時候,隱隱約約,她的記憶中還有媽媽的影子。
她也記得,小時候她一直是晏止凌的跟屁蟲,不是特別的黏媽媽的孩子,卻有那么一次,那個女人像平常一樣穿戴整齊,去公司上班的時候,她突然追著那個女人哭……
“媽媽,媽媽,不要走……”四歲的她追著車子跑,哭的滿臉眼淚鼻涕,臟死了。
十一歲的晏止凌抱起了她,像往常一樣哄她,叫她不哭,安慰她說媽媽下班后就回來了。
可是沒有的。
從那天以后,那個女人再也沒有出現(xiàn)在她的記憶中了。
安云希幽幽地醒了過來,眼神放空的看著吊頂,很長一段時間后,她動了動,卻是小心翼翼的拿開腰間的手臂,趁著晏止凌睡熟之際,她偷偷的下了床。
她不知道自己在執(zhí)拗些什么,記憶里一些被壓抑的情感,在酒會上見到那個跟她長的相似的少年后,突然像野草瘋長,在她的心里不停地發(fā)酵。
可能剛才的那個夢,也是在她憂思過重的情況下,才會憶起往夕。
安云希在一樓客廳的沙發(fā)上,坐了良久,似是下定了決心,她拿出手機,凌晨三點半打電話給老彪。
她讓老彪開車來接她,而她擔心驚醒了晏止凌,不敢開車。
穿著一套極素凈的衣服,安云希偷偷摸摸地出了門。
走到離別墅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她才停下,站在路旁等老彪,同時翻出陸言的手機號碼,抱著千萬別關機的祈禱,劃下綠色撥號鍵。
手機上系統(tǒng)自備的鈴聲響了很久,陸言困頓的聲音冷不丁地傳了過來:“喂……”
“陸言?!卑苍葡J掷潇o,“你有莫延楓的聯(lián)系方式吧?麻煩你發(fā)給我一下?!?/p>
今天的酒會上,陸家既然也邀請了莫延楓,自然是會留下各自的名片,日后有事也方便聯(lián)絡。
而陸言和莫延楓的年齡又相近,陸遠東必然是會督促他多結交朋友,所以推斷下來,她只有找陸言要來莫延楓的聯(lián)系方式,才能見到那個叫阿礪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