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行清淚不自覺地滑下來,“皇上,臣妾自知有罪,暗室中傷了梅妃,是臣妾失宜,臣妾甘愿受罰。臣妾不求皇上像寬恕梅妃詐孕那樣寬恕臣妾,良月只希望皇上不要因為昨夜的事,而拒絕良月的良苦用心,良月也是為皇上好……”
付良月刻意提起沈瑩瑩詐孕一事,她要告訴洪烈軒,雖然她暗室中對沈瑩瑩用刑有錯,可是也是事出有因,是沈瑩瑩錯在先。以龍脈皇嗣做文章,她沈瑩瑩有十顆腦袋也不夠砍,更何況只是對她小懲大誡呢?
本來洪烈軒只是想為沈瑩瑩討一個公道,讓付良月親自為沈瑩瑩去道個歉,同處后宮,他不希望沈瑩瑩難做。
可是如今,付良月好巧不巧地提起了沈瑩瑩詐孕一事,洪烈軒自然而然地想到了當日為沈瑩瑩診治的陸昌壽。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本來朕也只是來看看皇后,畢竟昨夜關了一夜的暗室,難免會受涼,沒想到皇后倒是提醒了朕,梅妃詐孕,當初請?zhí)t(yī)的貌似是皇后吧?陸昌壽,陸太醫(yī),呵呵,常喜,傳陸昌壽……”
付良月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她這步棋已經(jīng)步了好久,好不容易找到了這么個天時地利人和的好機會,設計了沈瑩瑩詐孕的局,如今是什么情況?洪烈軒發(fā)現(xiàn)了?
付良月整個人隱隱不安,臉色泛白,聲音顫抖,“皇上此話何意?”
看著臉色突變的付良月,洪烈軒并沒有太多的詫異,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沒什么,朕只是好奇,陸太醫(yī)是宮中的老太醫(yī),醫(yī)術精湛,如何會連喜脈也會號錯?若不是她人授意,她如何有這么大的膽子,在朕面前撒謊。”
洪烈軒說的斬釘截鐵,付良月身子仿佛被抽空了一般,一下子癱坐在地上,“皇上這是在懷疑臣妾?”
“等到陸太醫(yī)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真相自然明了,朕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懷疑誰?”洪烈軒苦笑說道,他是從來不無緣無故懷疑別人,卻輕易聽信了太醫(yī)的話,傷害了沈瑩瑩。
垂頭一陣懊惱,洪烈軒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他無法想象,若是當日真的強要了沈瑩瑩,今天兩人的關系會尷尬到什么地步。
情之深,愛之切,或許連洪烈軒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愛沈瑩瑩愛的如此小心翼翼。
付良月將洪烈軒的表情都看在眼里,淚水洶涌,根本止不住。
她心里明白,洪烈軒雖然嘴上說他不無緣無故地懷疑任何人,可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對自己心生嫌隙。付良月恍然覺得,她的生活瞬間沒了希望,深宮惡斗,皇帝恩澤,一步步走來,如今失了皇帝恩澤,她還能有什么希望。
常喜腿腳麻利,很快陸昌壽就被帶了進來。
陸昌壽慌慌張張地跪拜,聲音不斷顫抖。付良月不著痕跡地看向陸昌壽,她并不擔心陸昌壽會出賣自己,畢竟手里有一張王牌,她賭陸昌壽輸不起。
“陸太醫(yī),梅妃有孕之事,你是不是應該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洪烈軒的聲音不重,卻有著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得陸昌壽喘不上氣來。
眼眸微微顫抖,他惶恐、驚慌、害怕,“皇上贖罪,是老臣無能,誤診喜脈……”
“哦?只是誤診這么簡單?”沖常喜使了個眼色,洪烈軒繼續(xù)道,“陸太醫(yī)是宮中的老人了,朕信得過你的醫(yī)術,若是連喜脈都能誤診,想來你早就去閻王那報道了。朕給你這次申辯的機會,你若不抓住,就怪不得朕無情……”
洪烈軒說著,常喜已經(jīng)走到了陸昌壽身邊,伸手拿出一個白玉小瓶,微微一笑,“陸太醫(yī),你應該知道這是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