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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筆趣閣 > 登摩時代 > 第四十四章 跳出溫水的蛤蟆(三)

第四十四章 跳出溫水的蛤?。ㄈ?/h1>

夏家,盡管時間定在凌晨兩點,而且在狂風暴雨的情況下,卻幾乎沒有人入眠。

龜三從未見過如此龐大的陣容,那在他記憶中幾乎沒有踏出過夏家象牙塔老東西們幾乎全部站了出來,不光光如此,現(xiàn)任家主夏長壽,那退隱的高個子老人與矮個子老人,夏卿御,準繼承人夏余年,還有著夏家數(shù)不清的脊梁們。龜三可是很清楚,夏家看似龐大,真正支撐的夏家的,就是眼前這個敢打敢殺的猛人們,雖然這個時代早已不是個武夫的時代。

睡眼朦朧的龜三看直了眼,想著到底是什么讓夏家有了這么大的動靜。

“什么情況?”龜三混進人群人,雖然這廝看夏家每一個人都不順眼,挑了一個不順眼之中還算順眼的家伙夏余年說著。

夏余年看了龜三一眼,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道:“去打仗?!?/p>

龜三將信將疑,想著這個社會竟然還有這種明刀明槍開干的事。

“要不要去玩玩?”夏余年臉上帶著玩味,有些調(diào)侃的看著這個夏家扶不起的阿斗。

龜三沒有做出什么表示,動了動嘴道:“老子還有正事?!边@模樣,活脫脫另一個恭三兒。

“去參加趙匡亂的婚禮?”夏余年似乎一眼就能看穿這個雖然有點小腦筋的家伙。

龜三憋紅了臉,有點不想承認,雖然這是真事。

夏余年笑了,似乎心情大好,拍了拍龜三的肩膀道:“小龜三,該長大了,從今天起,夏家也好,北京也罷,都會變了模樣,這已經(jīng)不是你的小搖籃了。”說完,也不管龜三是不是要罵娘,就跟著夏家這一干親信離開,直奔燕子關(guān)?;蛟S明天,不光光是燕子關(guān),在別的地方,也會進行著什么戰(zhàn)役。

在白龍商會車隊殺出北京城的時候,夏家車隊殺出夏家,直奔那個暗雷已經(jīng)變成了霹靂的地方。

龜三呆呆的站著原地,暗暗揣摩著夏余年這最后一句,雖然知道要發(fā)生什么,但這些要發(fā)生的,似乎離他還很遠很遠。

小旅館屋檐下。

闖子退了房,收回那二十塊錢押金,在門口等了半個小時也沒有攔下什么出租車,或許是因為此刻實在是北京最冷清的時候,身旁的唐金默不作聲,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電閃雷鳴,這環(huán)境配上此刻剪不斷理還亂的心,最容易讓人升起一股無名之火。

“這老天真是會挑時候,注定不要北京城平靜嗎?”闖子抬起頭說著,臉上或許還有那么一絲絲稚嫩,但此刻他已經(jīng)站在了這個時代的中央,或許旁人都會以為這是一個笑話,但現(xiàn)實亦是如此。

錢海國際大樓。

錢成危放下老花鏡,此刻這個早已過了暮年的老人似乎連睡一覺都會死去。

在老人眼前,站著三個男人,這三個年輕人恰恰與錢成危相反,錢成危的人生剛剛結(jié)束,眼前這三人的人生似乎才剛剛開始。

“灌子,你要走,我不會攔你,你們也是,但要記住,這個時代固然精彩,可以眼高手低,可以低眉順眼,可以猖狂,可以隱忍,但千萬不要自以為是的看清這個時代,即便是我,到現(xiàn)在也看不清這個時代的模樣?!卞X成危淡淡的說著,他知道灌子即將奔赴那個燕子關(guān)的戰(zhàn)場,也知道今天過后會有什么憑空崛起,但所留給灌子的,僅僅只有這句話,一句毫無營養(yǎng)的話。

或許因為大多人都以為著,這個時代本來就是如此,初出茅廬的孩子以為被人踩就看清了社會,上位的男人以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是社會,經(jīng)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們回首過去,以為這就是社會,其實不是如此。

但這個社會又或者時代,到底是什么形狀與模樣的呢,或許永遠都是鮮為人知,當你錯誤的了解一件東西的時候,往往會給自己帶來等值的代價,這個代價可能是一輩子無法翻身,同樣可能是死。

灌子微微點了點頭,錢國鐘的事是他與錢成危這輩子最大的心結(jié),雖然錢成危沒有再提起過,但從此以后,錢成危就沒有重用過灌子,或許所形成的隔閡是注定消除不了的東西,即便是灌子為整個錢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在灌子身旁,站著關(guān)聽云與小驢,兩個在錢家灌子唯一的親信,這一次單飛,灌子沒有拿走錢家任何,只帶走這兩個在如今錢家算的上若有若無的人。

“上路吧,哪一天,如果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并沒有那個美好的時候,隨時可以回來,畢竟都是錢家人?!卞X成危說著,不停的咳咳。

灌子這次沒有什么表示,對灌子來說,即便是死,說不定都不會回來,錢成危比誰都了解灌子的性格,或許只是用這話來做了一個了斷。

灌子只字未提為錢家付出什么,就如同錢成危沒有怪罪灌子一意孤行做掉錢國鐘,這是兩人最后的默契。

終究,灌子還是踏出了錢家這一灘溫水,帶著關(guān)聽云與收拾著一把機械的小驢真奔向燕子關(guān)。

青牛只不過在灌子心中播下了一個種子,雖然早已干枯許久,但絕不能小瞧一個在沙漠中走了許久的人見到眼前綠洲時的希望。

正因為這類人龐大到成為了最大的戰(zhàn)力,這些站在時代頂端的人才能如此愚弄著時代,把這些怨氣,當成自己最大的武器。

當他們在尋找著這個時代會是什么模樣的時候,其實抬起頭早已有了答案,但這個抬頭的動作,或許他們一輩子都不會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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