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jīng)張狂的不可一世的曾若,如今正滿面愁苦的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而茫然,頭發(fā)更是白了許多。
這段日子以來,是曾若這輩子最痛苦的一段時間,哪怕是五年前被原單位的總經(jīng)理辭退,曾若也沒有體驗到這種痛苦的感覺。
三十多歲的曾若已經(jīng)人到中年,上有白發(fā)父母、下有待哺幼兒,中間還有老婆需要照顧,房子也要還貸款,種種壓力之下,早已經(jīng)失去了重新打拼的勇氣。
本以為一直依靠著曹世明可以走上人生巔峰,成為單位的副總,真正做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曾若更是想過,等將來有一天曹世明干不動了的時候,自己還可以取代曹世明,成為這個單位的總經(jīng)理,也擁有上百萬的年薪。
可是,三天前發(fā)生的事情,讓曾若徹底陷入了絕望。
曹世明為了不讓單位停產(chǎn),居然不顧自己的感受,張口就許諾李銘成為單位的副總。
想到自己這五年來對李銘的欺侮,曾若知道,如果李銘成了單位的副總,自己就徹底的完了。
萬幸最后的結(jié)果,是李銘當面打了曹世明的臉,沒有當副總,轉(zhuǎn)身離開。
可是,自從單位被貼了封條以后,這三天來,曾若眼看著曹世明看自己的目光越來越冷,曾若已經(jīng)感覺到,自己這一次可能真的要出事了。
今天早上來單位上班的時候,這種感覺尤為強烈,如今看到消失了三天的步茜茜和許晴都來了,曾若更是心驚肉跳。
本想從步茜茜或者許晴的口中套出點什么消息,可惜,兩人守口如瓶,什么都不說,這讓曾若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備受煎熬。
正思索原因的時候,突然間,樓下陣陣驚呼聲傳來,曾若順著窗戶往外一看,正好看到了李銘那輛黑色賓利車,緩緩的駛進了單位停車場。
曾若的心中陡然間緊張起來,恐懼的想到,李銘不是都被辭退了嗎,為什么還會回來?
恰巧,曾若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發(fā)現(xiàn)是總經(jīng)理打來的,趕忙接通,彎腰鞠躬的說道:“曹總,您找我?!?/p>
電話另外一頭威嚴的聲音傳來:“曾若,通知所有職工,十分鐘之后到二樓禮堂開會?!?/p>
曾若右眼皮一跳,趕忙說道:“曹總,會議的主題是……”
沒等曾若說完,電話那頭已經(jīng)掛了。
面對著手機里傳來的嘟嘟聲,曾若驚愕非常,五年來,曹世明何曾這樣掛過自己的電話。
“總經(jīng)理找你做什么?”
聽到財務(wù)科長的問話,曾若茫然的抬起頭,說道:“總經(jīng)理告訴我通知所有人,十分鐘之后開會。”
“會議主題呢?”
“不知道。”
十分鐘之后。
二樓禮堂。
曾若和財務(wù)科長坐在角落里仔細的探討著李銘今天來,和曹世明要求開全員大會的原因。
兩人探討的結(jié)果是,這個會議就是宣布任命李銘為單位副總經(jīng)理的。
可是,當會議開始之后,曾若親耳聽到曹世明當中全礦300多人的面說。
“現(xiàn)在宣布一項新的人事任命,撤掉曾若辦公室主任的職務(wù),安排到礦山一線當現(xiàn)場員?!?/p>
前一句,座無虛席的禮堂中一片驚呼聲響起,后一句,整個禮堂爆發(fā)出哄然大笑。
曾若驚恐的瞪著眼睛,不敢置信的站了起來,看著坐在對面的曹世明說道:“曹總,你說什么?”
可惜,曹世明根本不與曾若說話,更不看曾若一眼,宣布完這件事之后,直接對眾人說道:“散會。”
看到曹世明要走,已經(jīng)被怒火沖昏了頭腦的曾若拼了命的要沖到曹世明面前,想要問問曹世明,自己給他當狗當了五年,憑什么一個理由沒有就把自己給撤了。
哪怕將自己辭退,曾若都可以接受,給自己撤了然后安排去一線當現(xiàn)場員,。
可是,曾若剛跑到距離曹世明不足五米遠的地方,突然間,四條手臂死死的將曾若按住。
曾若轉(zhuǎn)過頭一看,發(fā)現(xiàn)原來單位的保安們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身邊。
只聽其中一個保安嘲諷的說道:“老實點?!?/p>
曾若眼看著曹世明要走,內(nèi)心屈辱和憤怒達到了頂點,拼命掙扎著說道:“你們放開我。”
“嘿~,你算老幾啊,命令我們?!?/p>
“還以為你是辦公室主任呢啊?!?/p>
任憑曾若如何掙扎,兩個保安就是死死的按住曾若不讓他動。
聽到曹世明公布命令的時候,所有人的心中都如同大夏天喝了涼水一般,爽徹心扉。
已經(jīng)五年了,眾人本以為只要有曹世明在,誰也沒有辦法扳倒曾若呢。
所有人都只能心中憋著火,眼看著曾若在他們面前耀武揚威、囂張跋扈,可是,如今,曾若居然被曹世明親口撤職了,還侮辱性的讓曾若去當一個一線工人。
看到曾若如同喪家之犬的模樣,想到這五年來被曾若侮辱的場景,有些憋不住怒火的人,直接走到曾若面前,大聲嘲笑的說道:“該,你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