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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再破遼師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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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真人建國后不改本色。阿骨打用一場戰(zhàn)爭來慶賀他隆登大位。

在稱帝的當(dāng)月,完顏阿骨打兵逼遼國北疆重鎮(zhèn)黃龍府。這是一次沒有懸念的掠奪戰(zhàn),黃龍府所在的益州(此益州非西南的益州)駐軍根本沒有能力和金軍打野戰(zhàn),聽到消息,益州人紛紛逃進黃龍府城,沒來得及逃跑的人則被金軍掠走。阿骨打沒有真正進攻黃龍府——只是炫耀了一下兵威就回了會寧。

漢部八百騎也參加了這次戰(zhàn)斗,不過這對他們而言也就是一次演習(xí)。由于曹廣弼對這種沒有戰(zhàn)略意義的強盜行為不以為然,因此在這次行動中他們沒有擄掠到人口財物,但后方的楊應(yīng)麒卻拿出了劉從剛剛運到的茶葉,從金軍手里換到了部分戰(zhàn)果。

如今,漢部已有五個村飄起了炊煙,男女的比例也逐漸趨于平衡,人口接近四千。

折彥沖回到漢部的時候,歐陽適的副手劉七也回來了。他帶來了一個重大的消息:大遼又發(fā)兵來攻打了。折彥沖聽說,忙帶他來見阿骨打。阿骨打也已得到消息,正會聚諸將商議。

劉七說了自己在上京的見聞,最后道:“這一次,聽說有二十萬騎兵,七萬步兵!”說到這里,他的臉都黃了。

阿骨打問道:“打聽到將帥是誰沒有?”

劉七道:“行軍都統(tǒng)耶律鄂爾多,左副統(tǒng)蕭伊蘇,右副統(tǒng)耶律章努,都監(jiān)蕭色佛埒。”

劉七說一個名字,阿骨打冷笑一聲,最后道:“庸才罷了!”又對劉七道:“你做得很好,下去領(lǐng)賞吧?!庇峙捎H信前往邊境攔道打聽。

阿骨打問折彥沖道:“你看如何?”

折彥沖道:“所謂步騎二十七萬,從來都是‘號稱’,真實的數(shù)字要大打折扣。就算真的有幾十萬兵將過來,也不可能個個都是善戰(zhàn)之兵,遼國也沒這么多精銳。而且聽說遼國也已經(jīng)出現(xiàn)‘空餉’、‘空額’之弊,一些軍隊徒有其建制而沒有實數(shù)——所以這支軍隊連數(shù)量也大大可疑。況且?guī)资f大軍遠(yuǎn)征,耗糧必多。我們只要扼守險要,令遼軍精兵無法用其長,則遼軍日久自敗?!?/p>

阿骨打喜道:“后輩小子當(dāng)中,說到用兵稱我意,就只有粘罕(宗翰)、小四(宗望)和你了?!?/p>

眾人各去準(zhǔn)備,不久新的消息傳來,此次遼大軍東來,不是要來“征伐”,而是要來“戍邊”。

楊應(yīng)麒聽說后大笑道:“我以為遼人已經(jīng)決定派來一頭猛虎,原來是派來一頭水牛!既來戍邊,不教而征的民兵必多。民不教而令上戰(zhàn)場,謂之棄!看來這次我又有得忙了。”回顧楊樸道:“我這一母八子、九村連環(huán)的建制,果然是太狹隘了?!?/p>

楊樸道:“遼人畢竟兵多,不能太掉以輕心。”

楊應(yīng)麒道:“女真人氣勢方雄。我料國主必不會消極防守,而會主動出擊!”

傍晚阿骨打果然召集諸將,下令明日便整軍出發(fā)。軍過拉林水,阿骨打弟弟斜也前來會師,兵力不足兩萬,但女真人屢勝之下,全無半點懼意。

會師不久,遼軍便派使節(jié)來奉上議和國書。國書上寫的卻是契丹文字。完顏希尹打開一看,大怒道:“契丹人無禮!”

阿骨打問道:“怎么?”

完顏希尹道:“耶律延禧開頭就說大遼皇帝諭某,卻是直呼我皇名諱!”耶律延禧便是遼主的名字,因為這封國書中直呼阿骨打的名字,因此完顏希尹便也直呼遼主的姓名相報。

阿骨打卻不動怒,淡淡道:“他說什么?”

完顏希尹道:“耶律延禧說只要我們稱藩,他就許我們作他們契丹的屬國。但要年年入貢,定歲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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