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雅束一笑道：“要和這些聘禮價值相當(dāng)，不知要送幾千匹馬，幾千頭牛！這里到漢部的村落不過十里，光是把牛馬趕來，怕就要把這十里地給擠滿了?！?/p>

眾人一聽都哈哈大笑。

狄喻從屋里出來，對歐陽適道：“這清單是誰的意思？我們有那么多東西么？”

歐陽適笑道：“除了黃金和馬，我們值錢的東西幾乎全在上面了。琉璃品都是剛剛做出來的，那五十冊書和那十斤茶，還是幾天前趙家管事再來的時候換的！我讓人打造金線，把書冊重新裝訂得美輪美奐?！?/p>

狄喻道：“別的也就算了，戰(zhàn)馬和牛你也敢亂送！”

歐陽適笑道：“怕什么！我早知道他們要回禮的。女真人別的沒有，馬最多。所以這盤生意我們肯定賠不了?！?/p>

這件事情第二天就傳開了，那是女真族內(nèi)近年少有的盛事。楊開遠(yuǎn)聽說后找到狄喻道：“怎么這么大的事情，我事先都沒聽說！”

狄喻奇道：“你沒聽說？你不是還幫彥沖刻弓銘字么？”

楊開遠(yuǎn)道：“刻弓銘字，那是歐陽讓我干的。他也沒告訴我是怎么一回事?！?/p>

狄喻越想越不對頭，找來歐陽適盤問細(xì)節(jié)，歐陽適笑道：“實(shí)對你說吧，這件事情折老大還蒙在鼓里呢。”

狄喻和楊開遠(yuǎn)大吃一驚道：“你說什么！”

楊開遠(yuǎn)道：“折老大還不知曉，你怎么能……”

歐陽適道：“我也是不得已。不這樣做，根本沒辦法誆折老大入局！”

狄喻沉著臉道：“你這么做，可是為了讓我們更好立足？”

歐陽適道：“沒錯！我們?nèi)舨慌c女真人聯(lián)姻，無論我們?nèi)绾雾w光養(yǎng)晦，他們遲早要疑忌我們。但若我們老大成了烏雅束的女婿，那局面便大大不同了?！?/p>

楊開遠(yuǎn)道：“但為了這個就把折老大給賣了，不太好吧?！?/p>

歐陽適道：“現(xiàn)在要回頭已經(jīng)來不及了，如果你們不同意，便綁了我去見烏雅束和阿骨打——不過就算把我交出去，這事只怕沒那么容易就了結(jié)。”

狄喻和楊開遠(yuǎn)面面相覷，一起搖頭。

正當(dāng)女真和漢部忙亂交加之際，折彥沖正往回趕。這次意外的收獲，曹廣弼暫時還沒覺察到其重要性，楊應(yīng)麒卻已經(jīng)是一路笑得合不攏嘴。

他們還沒進(jìn)村子，便見許多人歡呼著沖出來。楊應(yīng)麒道：“奇怪啊，難道他們提前得到消息不成，高興成這個樣子?！?/p>

隨即聽見迎出來的眾人叫道：“新郎官回來了，新郎官回來了！”

折彥沖和曹廣弼面面相覷，不知所云。楊應(yīng)麒聽見“新郎官”三字則暗暗擔(dān)心：“不會是歐陽適……”

一念未已，楊開遠(yuǎn)已經(jīng)走了出來，不動聲色把三人接了進(jìn)去，來到會議室，狄喻、歐陽適、阿魯蠻和蕭鐵奴卻都在了。

折彥沖道：“到底出什么事情了？為什么大家圍著我叫新郎官？”

狄喻嘆道：“是出大事情了，不過……也許是好事。”

楊應(yīng)麒見眾人欲言又止的樣子，沖著歐陽適道：“歐陽，你不會是……”

歐陽苦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眼神中卻滿是得意。

折彥沖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阿魯蠻道：“大伙兒不是告訴你了嗎？你要做新郎官啦。”

“誰？”

“你！折老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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