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明白自己并沒能做出合格這個職位的功勛,而現(xiàn)在,朝廷對他的容忍已經(jīng)快要達到上限。
如果丁啟睿依舊平庸無能,朝廷分分鐘都可能撤換了五省總督換侯恂上場執(zhí)掌中原聯(lián)軍。
一旦侯恂成了統(tǒng)帥,朱慈烺去河南還怎么玩?
朱慈烺是不會容忍旁人影響自己對戰(zhàn)局掌控能力的。
這種從根本上就有利益沖突的矛盾在朱慈烺看來才是最為核心的地方。到時候公仇私仇一起上,朱慈烺的處境就有些艱難了。
“呼……還好……侯恂還沒出獄。我還有些時間……這人心啊,還真是復雜。比這戰(zhàn)事還要難解……”朱慈烺喃喃了一聲,搖搖頭,按下這個念頭。
不多時,回過神的朱慈烺看著司恩有些增多的白發(fā)道:“大伴,司琦在我身邊做得不錯,前陣子榷稅分司籌建,他既是教書又是讀書,聰明悟性都是不錯。最近我讓他在我身邊做些文字侍從的事情,挺穩(wěn)當?shù)摹!?/p>
聽朱慈烺說起自己的兒子,司恩頓時一臉欣慰,道:“能跟著太子爺做時,這是那小子三生有幸。要是那小子做得不好,太子爺可盡管抽他,千萬別留手,萬萬不能讓他志得意滿了?!?/p>
朱慈烺笑著點頭:“我明白。大伴,京師還是要辛苦你了。這些時日,京師中樞,天下的消息我要第一時間看到。這些事情,大伴與張鎮(zhèn)都要辛苦許多。”
“為太子爺做事,這是老奴的本分。老奴明白太子爺?shù)闹鞠颍@些辛苦也是值得?!彼径髡貜?。
朱慈烺緩緩點頭:“大伴早些回京吧。別忘了那件事……父皇這次應該體諒的?,F(xiàn)在我該……進兵河南了。”
聽朱慈烺這么說,司恩微微一顫,滿是擔憂地看著朱慈烺:“太子爺保重,老奴用人頭擔保,京中的事情絕無問題!”
與此同時,另外一處碼頭上。
同樣有一伙舉動精干的紛紛一擁而上,也并不打砸,只是將碼頭上的地盤都占了清空。
其他船工百姓見此,自然知道來了大人物,紛紛離開。
不多時,就見一名騎士對著馬車內(nèi)的人說了幾句,指了指已經(jīng)清空一片的碼頭,低聲說了什么。
馬車上的人聽完這才下車,看著前方的大船,目光微微有些復雜。
這個男子挺著羅漢肚,豹頭環(huán)眼,正是山東鎮(zhèn)總兵官劉澤清。他的身后,便是前來送別的楊川與盛中權。
或許是因為被朱慈烺一番收拾,久在同一戰(zhàn)壕的緣故。這幾日來,這原本彼此都有些小心思的三人竟是變得格外團結。
這一次,劉澤清跟隨出兵河南,兩人也過來送別。
看著麾下兒郎將碼頭清空,劉澤清罕見地露出了一點笑容夸贊:“動作麻利,今晚酒肉犒賞!”
聽劉澤清如此,楊川笑著討娶道:“五百兵丁加餐,怕是要打報告到秦俠大人那去了?!?/p>
聽此,劉澤清冷哼一聲,前幾日的畏懼之色消散無蹤:“哼,誰還管得著他?本官我自己掏錢!還真以為這山東鎮(zhèn)的主將姓了秦不成?”
聽此,盛中權也是笑著打趣道:“看來劉軍門是不怕那三千精兵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