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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避暑

小順子知道六公主寬待下人,只要不多嘴,平常有什么事也是可以說的。于是絮絮講起一路聽來的事。

其實左不過就是些妃嬪爭寵的事。自從容嬪有孕,雖說依例不能侍寢,但也得皇上時時看顧。此次隨行的人中有一個和容嬪同年入宮的——蘭貴人,這兩年也頗得恩寵。本來二人是各有千秋,平起平坐的,然容貴人有孕后封為嬪,高出了蘭貴人,蘭貴人心里自然不痛快。好在此次來行宮,蘭貴人也隨行。

在容貌上,似乎是蘭貴人更勝一籌,但福氣上卻不及容嬪懷有龍嗣。此次隨行的妃嬪不多,蘭貴人自是希望多親近皇上,也能有個一子半女的,后半生也算有個依靠。畢竟后宮的女人如花一樣,是沒有百日紅的。

因此這半月來,容嬪和蘭貴人可謂爭得熱鬧。好幾次,皇上宿在蘭貴人那,容嬪卻道胎動不安,半夜將皇上請走。如此幾次后,饒是蘭貴人好性也忍不住了,私下里抱怨幾句。然皇后賢德,每每只說容嬪有孕,皇上理應(yīng)看顧,更是體恤地免了她的晨昏定省。難得的是此次靜妃也沒有異議,雍熙帝知道后,也贊她越發(fā)賢德了。

如此一來,蘭貴人就顯得有些不識大體了。這事傳到皇上耳中,左不過是些拈酸吃醋的事,皇上不理會,但是對蘭貴人也有些淡了。

舞惜聽后倒是默默良久,云珠也有些猜不透了,才聽舞惜輕聲感嘆:“好在我只是個公主……”

云珠邊為她打扇邊說:“六公主,其實這爭寵是后宮的常事,誰都想多得皇上注意。這后宮每三年一選秀,女人就如花一樣,若是在這三年內(nèi)不能盛放,就只能看著凋謝了!但是您不一樣,您是公主,將來下嫁,即便駙馬要納妾,那也是幾年以后的事,還得聽您的意見呢!”

舞惜心中煩悶,再次在心中罵著封建社會的男尊女卑,不管是前世還是如今,舞惜對于感情的要求從未變過: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是,在這里,要想一雙人得多難?。⌒闹杏l(fā)佩服卓文君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在這樣男尊女卑的社會中,能這樣堅定自己的感情,真是一個奇女子。

這天晚上,舞惜睡不著,在榻上翻來覆去。守夜的是云珠,多少知道點她的心事,只是不明白這六公主分明是個孩子,為何這樣敏感多思?

于是起身掀開簾子,小聲說著:“六公主,您還沒睡嗎?”舞惜也起身坐著,說著:“姑姑,熱得很,陪我出去坐會吧!”說罷,只著淡紫色暗花中衣,披了件同色的綢衫,出了寢殿。

坐在院中的玉石凳上,凳上墊著墊子,不至太涼。夜晚涼風(fēng)習(xí)習(xí),吹動竹葉沙沙,舞惜靜靜坐著,云珠立于身后,安靜的,不去打擾她。

舞惜看著天上的星辰,腦海中又出現(xiàn)那張熟悉的面孔。心中低呼:沈浩,愿我如星君如玉,夜夜流光相皎潔。我看著的滿天星辰,不知同你看的是否一樣?不知你是否也如我思念你這般思念我?

和沈浩熱戀時,常在晚上爬到樓頂,看著星辰……頭輕輕靠在他肩上,他的手環(huán)住自己的肩,兩個人能這樣坐許久……哪怕不說一句話,只靜靜坐著,心底也是相知的甜蜜……

忍不住嘆氣,舞惜扯了扯衣衫,云珠體貼地問:“六公主,可是冷了?”舞惜搖頭,不發(fā)一言。

云珠思量許久,還是開口:“六公主,奴婢有句話,不知當(dāng)問不當(dāng)問?”舞惜回頭看她一眼,點頭說著:“姑姑,在我心底,你就是我的親人,哪來這么見外的話?”

聽了這話,云珠有些驚喜,眸中透著感動:“多謝六公主抬舉!”繼而接著說:“奴婢總覺得六公主自病愈后,似乎變得多思了,處理事情也沉著許多,與您原先的性子不太一樣?!?/p>

舞惜深深看她一眼,心知她不同旁人,早晚會有此問。起身,向前走了幾步,站定后說道:“姑姑,母妃去世后,我多少有些膽小懦弱,才會被他們欺負(fù),差點釀成大錯。當(dāng)日我醒來就說過,今日之我已非昨日,往日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如今也該換換了。即便我沒有害人之心,難道還能沒有防人之心嗎?”頓了頓,接著說,“沒有生母在旁,我才更要獨立,否則豈不是永遠(yuǎn)都要被人欺負(fù)?這后宮之中,權(quán)力傾軋,多么厲害!即便我是個公主,可這些爭斗什么時候又曾遠(yuǎn)離過?我豈能還如從前那般?”

一席話聽得云珠頗為意外,她只道六公主長大了,卻不曾想她早已想的這么明白,于是上前一步,單膝跪地,抬頭堅定地說:“六公主,您想得這般深遠(yuǎn),奴婢自然會舍命護(hù)您周全!您說得對,六宮爭斗從來只多不少,您既已打算清楚,那么奴婢自會盡犬馬之勞!”

舞惜也有些感動,急忙扶起云珠,只說:“姑姑,幸好有你!”

這一夜過后,舞惜和云珠也算是真正地交了心,在云珠心里,舞惜不再只是小姐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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