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殿下小時候劃的,貴妃不許修復,說是要留著,等他長大了看?!卑⑻}解釋完,見何田田還賴著不起來,忍不住道,“您是何良媛么,這不合規(guī)矩……”
“什么規(guī)矩?”何田田看向蘇景云,不自覺地抓住了他的袖子,很有點緊張。
蘇景云垂眸,目光掃過她的手,淡淡地道:“沒什么規(guī)矩?!?/p>
阿蘿面露尷尬,但她很快就恢復了常態(tài),垂下了頭去:“是奴婢多嘴了。”
蘇景云站起身來,朝殿后走去。
何田田快跑兩步,追上了他,小聲地問:“你剛才是在維護我嗎?”
“誰維護你了?”蘇景云說著,卻又忍不住笑了起來,“不容易啊,變聰明了?”
何田田白了他一眼:“為啥維護我啊,你不喜歡阿蘿?”
“初次見面,談不上喜歡還是不喜歡。”蘇景云的語氣很淡,“也許她真是本王乳母的女兒,但對于現(xiàn)在的本王而言,她不過就是個陌生人。”
“那我明白了!”何田田故意把腦袋伸到他前面,望著他瞇瞇地笑,“她是陌生人,我是自己人,是不是?我坐了你娘的寶座,你都還沒說什么呢,她卻怪我沒規(guī)矩,所以你不高興了,然后就維護我了,對吧?”
“誰跟你是自己人!”蘇景云拍著她的腦門,推開她的腦袋,“只不過是禮尚往來而已,剛才在養(yǎng)心殿,你為了本王,慷概陳詞,這會兒本王維護你,也是應該的。”
“禮尚往來也不錯??!”何田田還是高高興興,抓住他的胳膊,原地跳了兩下,卻又怕他責怪,迅速松開,結果差點跌到了臺階下頭去。
“何田田……”蘇景云揉著額角,極為無奈,只好攥住了她的手腕,免得她再瘋癲。
阿蘿從后面趕上來,問道:“殿下,奴婢領您去東閣看看可好?您在進上書房讀書前,都是住在那里的。”
“好?!碧K景云微微頷首,攥著何田田的手腕,隨阿蘿朝東閣去。
東閣里,處處都是蘇景云小時候的痕跡,墻上掛著小小的弓箭,柜子上橫著短短的佩刀,就連桌椅,都是矮矮的,而且邊角全是弧形,看來韋貴妃對這個兒子,極為上心,生怕他磕著碰著。
何田田掙脫蘇景云的手,跑到椅子上坐了坐,回頭望著他笑:“看來你小時候很矮啊,連椅子都矮!”
蘇景云看都懶得看她。
阿蘿卻是為他抱屈:“殿下小時候可不矮,比一般孩子都高呢,他在東閣住的時候,才只有六歲,所以桌椅都是特制的?!?/p>
哎呀,開玩笑的嘛,這都聽不出來嗎?
何田田吐吐舌頭,不敢再說,跑回了蘇景云身邊。
蘇景云的目光,斜斜地掃過阿蘿,突然出聲問道:“延禧宮里,還有服侍過本王的舊人嗎?”
阿蘿躬身道:“除了奴婢,還有一個楊嬤嬤,但楊嬤嬤年紀大了,腦子有些不清楚——”
蘇景云沒等她說完,便打斷了她的話:“那換楊嬤嬤上來罷?!?/p>
阿蘿這才意識到了不對,慌忙跪了下來:“殿下,是奴婢哪里做的不對嗎?還請殿下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