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我告訴你?!焙翁锾秕谄鹉_,湊到他的耳朵旁,壓低了聲音,“因為你床上的技術(shù)太爛了,我一批評你,你就不高興,然后就打我……”
蘇景云良久沒有反應,只是呼吸聲似乎有點加重,胸膛起伏的幅度,好像也有點加大。
何田田偷偷地瞄了他一眼,只見他那雙墨黑的眸子,深得像是要把人吸進去似的,連忙暗叫一聲“媽呀”,腳底抹油,就要開溜。
但蘇景云動作奇快,還沒等她轉(zhuǎn)過身去,就已經(jīng)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聲音沉得像是在磨牙:“你以為用了這種小花招,本王便會急于驗證自己的能力,招你侍寢?”
???她剛才的話,還有這樣一種解讀方式?!
恕她腦子沒這么多彎,真沒想到啊!
她只是不希望他知道,她以前一心想逃,所以隨口扯了個謊啊……
失憶后的蘇景云,可不會憐香惜玉,何田田的下巴,被捏得生疼,頓時也有了火氣,抬手把他重重一拍:“都說了你技術(shù)爛了,誰會希望侍寢??!別自作多情了!”
還在說他技術(shù)爛!
蘇景云一把甩開何田田的下巴,眼中卻是怒海翻騰,不停不歇。
恰在此時,翠花端著茶盤來上茶,見著蘇景云這副要吃人的表情,急忙小聲問何田田:“大小姐,你又惹殿下生氣?!”
蘇景云耳朵靈,聽見了這一句,并且敏銳地抓住了其中的關鍵詞,馬上問翠花:“何良媛經(jīng)常惹本王生氣?”
“可不是!”翠花不顧何田田猛使眼色,暢所欲言,“殿下啊,您是不曉得啊,我們家大小姐腦子笨,嘴又賤,既不會獻媚,又不會宅斗,要不是殿下一手一腳地護著她,她只怕早就連渣渣都不剩啦!殿下啊,您現(xiàn)在失了憶,更要好好保護她,愛護她呀,不然等你恢復記憶的時候,她人卻不在了,您豈不是得痛哭流涕,追悔莫及?”
何田田聽翠花說完,終于松了口氣,她還以為,這丫頭會把她一心想逃,拼命要休書的事兒嚷嚷出來呢。
蘇景云瞥了翠花一眼,冷冷地道:“你這丫鬟,倒是挺會替你打算,只可惜,言語太過放肆……”
何田田生怕他要罰,連忙把翠花推走,道:“你早先無緣無故地打過翠花兩鞭子,今兒就饒了她吧!”
蘇景云把目光,轉(zhuǎn)到她身上,帶著些微探究:“本王為何會無緣無故打翠花鞭子?”
為什么?因為她拼命要休書,翠花頂了災唄!
媽呀,怎么無論說什么,都能繞到這上頭來?她以前生活的主旋律,真的就是逃逃逃啊?
何田田突然有點冒冷汗,沒辦法,只好把先前扯的謊,繼續(xù)拿出來說:“哎呀,殿下,還不是因為您床上技術(shù)不好,又不好意思總打我,就拿我家丫鬟出氣?!?/p>
蘇景云一言不發(fā),扭頭就走。
哎呀媽呀!何田田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一溜小跑,跟了出去。
蘇景云一氣走出坤元殿,突然腳步慢了下來,問她道:“你曾在坤元殿的耳房里,住過幾天?”
何田田真愣住了:“你怎么知道的?”
蘇景云道:“你以為楚王府沒有秉筆太監(jiān)么,府中大事小事,都有記錄,本王就算記憶全失,翻出來看看,也就知道了。”
怎么有一種,什么都瞞不過他的感覺……何田田又有點冒冷汗,但還是只能繼續(xù)扯謊:“的確住過幾天耳房,不過也沒啥,是我耍小性子,惹了你生氣,就把我罰去耳房住了。”
蘇景云忍不住停下腳步,質(zhì)疑問她:“你真是本王的愛寵?為何回憶過去,你除了惹本王生氣,還是在惹本王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