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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宣傳利器(中)

而在酒肆里面聽這些話的張超,馬上問:“老楊。你想到了什么?”

老楊苦笑說:“看來,這些百姓有些太過愚鈍了?!?/p>

“老楊,你說為什么他們會如此?”張超問道。

而老楊搖搖頭,然后說:“請張博士解惑?!?/p>

“其實簡單,這個道理也都是非常容易的。朝廷這種一層層的管理下去。而中樞的命令經(jīng)過一次次的傳達,結果馬上變味了。中樞下令下去,然后有利于地方的也就努力執(zhí)行,而不利于地方的也就打折扣的執(zhí)行。我們這種管理模式,其實也就是中央集權和地方分權的一種體現(xiàn)。這個問題,將會伴隨著我們未來我們華夏數(shù)千年,甚至也許我們華夏永遠無法解決這個問題?!睆埑f道。

張超知道中國一直都是在進行著中央集權和地方分權的矛盾,哪怕到了后世的二十一世紀也都沒有徹底解決。中央想要集中權力,可是地方官員想要獲得一部分的分權,這樣必然會產(chǎn)生很大斗爭。而在中央集權的模式之下,雖然決策權在中央,可是地方官員掌握了執(zhí)行政策的權力,這樣有利于他們的政策他們也都加倍執(zhí)行。如果不利于他們的政策,那他們也都打折扣執(zhí)行,甚至束之高閣完全不執(zhí)行。在這種中央集權和地方分權的競爭之下,非常考驗一個政治家的政治智慧的。在這種斗爭當中,鍛煉了一代又一代的優(yōu)秀政治家,這樣才是維護中國統(tǒng)一的一個根本。

很多人都認為官員應該以實際工作能力為主,可是張超卻認為一個官員,如果不精通政治爭斗,如果不能夠在中國的集權和分權之間掌握平衡,那肯定是不行的。想要維護中國統(tǒng)一,那必須要有手段,這個才是官場里面的最重要的手段,比起再多的實際辦事能力要重要得多。如果一個國家都是分裂的,那你何談什么發(fā)展。所以一切發(fā)展,都是建立在維護國家統(tǒng)一和平的情況下的,所以能夠有手段維護國家不出現(xiàn)大的動亂的政治家。才是最優(yōu)秀的政治家。而這里面,就是一個掌握權力平衡的道理,這個才是根本。

“朝廷收稅,這個是一個機會。你們看到了么,朝廷下達的免稅命令,可是到了下面基層。卻幾乎別束之高閣。而他們很少會得到執(zhí)行,他們更多的是被那些下面的鄉(xiāng)紳士族給趁機吃掉了不少?!?/p>

“朝廷現(xiàn)在的收稅方法,都是一層層的收稅。朝廷從中書省擬旨到門下省審核,最后尚書省執(zhí)行。然后下發(fā)到了州府,而州府這個時候才會一層層下達這份命令。你說這個命令經(jīng)歷了多少層次,經(jīng)歷了多少的人手。而這個過程,每一個人都想要好處,他們掌握了朝廷政策的執(zhí)行權力,怎么執(zhí)行。執(zhí)行到什么程度,那都是他們掌握的權力。他們完全可以趁著這個時候從中撈取一些錢財,撈取一些好處?!?/p>

“隨著一層層的收稅下來,一份稅收也都憑空增加了好幾成。而到了百姓這里,多了好幾成,那必然會造成百姓更多的生存壓力。當然,目前我們大唐剛剛開國,所以這個事情不明顯。大家盤剝百姓沒有那么明顯,所以只是多了兩三成而已??墒且坏r日已久。那我們大唐將會是如何?上頭一份稅收,到了下面,那恐怕也就多了何止一成?哪怕每一個層級多出了一成半成,那會如何?”

“我們朝廷只不過是把官府鋪設到了縣,縣以下的地方大多數(shù)都是鄉(xiāng)紳,然后還有很多士族在統(tǒng)領。甚至。很多士族能夠影響到很多,當?shù)毓賳T都要聽那些士族的。那些士族,在地方上掌握巨大的實力,然后進一步可以和中樞討價還價。而他們其實也都是一個個的地方勢力,然后他們掌握了朝廷政策的執(zhí)行權力和解釋權力。這樣我們肯定不利于我們統(tǒng)治的。他們趁機借用這些對朝廷執(zhí)行權力和解釋權利來盤剝百姓,那你說朝廷怎么解決?他們趁機借用朝廷收稅的權力,盤剝百姓,你說這個如何解決?所以這個方法也都是不太合適的?!?/p>

而老楊馬上說:“那不如我們朝廷中樞直接去收取稅負,然后不借這些士族的手來收稅好了?!?/p>

“沒有用的,哪怕官收官解,那也都用處不大的。你你只是從普通的方法看待問題,卻根本沒有意識到這個重要性。如果不把百姓的民智打開,那他們都是任由那些官員欺負。你只是看到了表面,看到了一個非常淺薄的表面。這個表面上看起來是士族和官吏在盤剝百姓,認為可以讓朝廷中央直接來收取稅負??墒鞘聦嵣线@個用處也都不大。如果你派出了朝廷中樞的官吏,那他們也都會為了利益而多收稅,你怎么辦?”張超問道。

“那派出御史監(jiān)督他們!”老楊回答。

“那如果御史和他們勾結了呢?”張超問道。

老楊再次說:“派出中官!”

中官也就是皇帝的內宦,是皇帝的親信宦官。

“算了吧,中官的貪婪可是比起很多文官都要狠。”張超說道。

“那……”老楊無話可說了。

張超說:“不得不說,你所說的都是徒勞的。因為我們都是官員,說句不好聽的我們都是騎在百姓頭上作威作福的人。不管是士族還是官員,甚至我們寒門官員,哪怕有朝一日能夠成為官員,那必然會成為了另一種人。我們寒門也都成了一個騎在百姓作威作福的官員,那我們的思維已經(jīng)是在了官員這個團體上面了。我們早就已經(jīng)背棄了寒門的身份。能夠在為官之后,還不忘本的人,實在是太少了,哪怕我們寒門也都不例外。何況,我們寒門官吏,其實很大都不是絕對的貧困。我們寒門官員其實都是出身有錢人,至少絕對不會是那些自耕農(nóng),一個個都是擁有土地不少的家庭,所以我們并不能夠說是真正的‘寒門’,只能夠說是沒有政治特殊權利的富人而已。如果有朝一日我們取代了士族,那接下來我們這些人,也都會背叛了我們的出身階級,然后去繼續(xù)欺壓百姓。”

“不會吧!”老楊猶豫的說道。

張超冷笑,原先歷史上是怎么樣的情況,張超不知道嗎?雖然寒門取代了士族,可是卻形成了一個地主士紳階級。而這個地主士紳階級,其實也就是一個流動的士族。地主士紳階級和那些當年士族嚴格來說區(qū)別并不大,只不過士族是固定的幾個家族,可是地主士紳階級是流動的。地主士紳階級的先進性也就是在于他能夠讓這個階級可上可下,讓這個更多的人加入到這個階級流動當中。

普通人通過讀書,然后獲得了功名,這樣可以成為地主士紳階級。可是這些地主士紳階級是如何對待當年和自己一樣出身的人?他們絕大部分也都是背叛了自己出身階級,選擇投入了剝削者的懷抱,比起過去別人剝削自己的時候,更狠的去剝削那些曾經(jīng)和自己一樣出身的人。

“你說,這種情況是如何出現(xiàn)的?”張超問道。

老楊思來想去個,根本無法想象這個是如何出現(xiàn)。

“其實,這個也就是文化壟斷罷了。一個人沒有文化,也就不知道如何維護自己的利益,他們只是會盲從與那些上級的盤剝,直到最后徹底忍不住,選擇造反。而我們這些剝削者,一次次剝削的過程中,其實也就是在擠壓他們。而他們卻無法反抗,卻無法能夠說出自己的不滿,無法釋放出自己的壓力。他們根本不知道如何去維護自己的利益,他們最后只能夠通過用暴力來解決問題,也就是造反。”張超說道。

張超在后世也都看到過不少農(nóng)民工,他們工作之后卻被拖欠了工錢,然后采用什么綁架、跳樓等等手段來維護自己的利益。甚至很多因為拖欠了工資之后,那些農(nóng)民工為了要回工資,不得不繼續(xù)為他們打工,反而用工不愁。這個是何嘗悲哀的情況,而具體發(fā)生了這情況,其實很大程度上也就是那些農(nóng)民工文化程度低,不知道如何維護自己的利益。他們不知知道如何維護自己的利益,他們在被壓迫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必然會選擇通過非正常的手段暴力解決。

而張超在后世統(tǒng)計部門的一個同事也都曾經(jīng)提到過,被拖欠工資的也就是以那些農(nóng)民工為主,而且文化程度越低被拖欠概率也就越高。而文化程度高的人,被拖欠工資的概率反而越低,這個是巧合嗎?不,正因那些老板知道文化程度低的人不知道如何維護自己的利益,他們都是盲從與上面的剝削,對于上頭的欺壓不知道如何利用各種手段來維護自己利益,所以他們才敢如此肆無忌憚。

當張超換了一種適合于古代的語言跟老楊解釋了之后,老楊這才說:“那張博士,你的意思是不論我們如何思考監(jiān)督,那也都是沒有任何用處的。我們朝廷的人,都是官員,不論如何清廉,不論如何號稱為百姓做主,可是實際上都是騎在百姓頭上作威作福的人。我們這些官府的人,都是天然的‘戰(zhàn)友’,和普通百姓根本不是一路人。而想要維護百姓利益,不能夠靠我們這些人,真正可靠的還讓百姓自己想辦法維護自己的利益。如果百姓不知道如何維護自己的利益,都是期盼某一個清廉的官員,那這樣可是根本不可能的?!?/p>

“沒錯,天下烏鴉一般黑,包括我在內。想要讓我們官員去維護百姓利益的人,那簡直是鳳毛麟角,幾乎不存在。這種維護百姓利益的官員,是在是太少了。想要別人救助,可是你也要自救。自救才是最好的救助,如果對無法做到自救,那你期盼著別人救助你那根本是不可能的。而我們想要幫助百姓,那不說我們應該幫他們做些什么,而是我們主動給他們一個自救的機會,你明白嗎?”張超問道。(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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