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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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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粉深處劍骨涼風(fēng)雨

慕容秋的睡夢中出現(xiàn)了幾個夢境,也許相關(guān)也許又各不相干。起初是一個神殿,殿上一黑衣男子透過云端看向人間,他一個揚手便是一場狂風(fēng)暴雨。神殿中空無一人,他獨自一個世界,那個世界只有他一人。然后是一場春花秋月,他與人花前月下,卻看不清那個女子的臉。場景接著轉(zhuǎn)換,似乎是一場戰(zhàn)斗,黑衣男子眼中戾氣大漲,再不見之前的柔情萬千。

慕容秋在戰(zhàn)鼓聲中醒來,看了看窗外,一縷星光一閃而過。他閉上眼打算繼續(xù)睡,又忽然睜開眼睛,星光?大半夜的什么星光離那么近?

他凝神閉氣,循著星光找了過去??吹窖矍暗膱鼍埃琶靼讋偛诺男枪馐莿游锏难劬?。原來皇宮里還有那么多妖,他怎么也想不到。那是座廢棄的冷宮,因為先皇駕崩,宮內(nèi)大部分妃嬪殉葬,所以一部分宮殿被廢,這座冷宮有一個大大的院子,院子里只種了幾棵樹,分散擺著幾個石桌石凳。此刻的院子里擠滿了各種各樣的動物,領(lǐng)頭的是一只白色狐貍,它們在商議什么,慕容秋離得遠(yuǎn),聽不太清。

這詭異的場景讓他背脊發(fā)冷,他和師父都以為龍氣出,妖魔已散,哪知還留了這么多。他凝神傾聽它們的話,突然由遠(yuǎn)至近傳來了一聲低嘯,聲音很低,他聽得模糊。接著是翅膀振動的聲音,由聲音能聽出那翅膀很大,翅膀的主人個頭一定不小。他回頭,瞪大眼睛,他看到了一頭怪獸。他真的覺得那是頭怪獸,雖然沒看清長什么樣,但那遮天的翅膀著實嚇人。那怪獸從他的頭頂飛過,將整個天空完全遮住。

那是什么?慕容秋心里打鼓,自己在面對那東西時,肯定毫無招架之力。怎么辦?他看著怪獸巨大的爪子,想象若自己在它爪下,瞬間就會被捏得粉碎。慕容秋這些日子早懂得了如何撤退,他再不是剛上山時那個爭強好勝的小孩,以為整個世界都為他而生。他迅速祭起飛劍,跳上去匆匆逃走。

邊跑還邊憂慮這東西若一直蟄伏在宮里,所圖定然不小,只怕師父和師叔也只能自保,其他人兇多吉少。看樣子院子里那么多妖都是應(yīng)他而來,它到底是什么東西?

怪獸看見慕容秋御飛劍從它眼前逃跑,怒從心起,一聲長嘯,轉(zhuǎn)身過來追他。慕容秋有些恍惚,聽得身后風(fēng)暴驟起,他拼盡全力往前飛奔,終抵不過那遮天翅膀扇起來的狂風(fēng),他在劍上來回?fù)u晃,體力不支,直直從劍上栽落下去。

怪獸翅膀扇起的狂風(fēng)旋轉(zhuǎn)著往上升,慕容秋無處借力,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頭朝下摔落在地,不覺得痛,眼前只是漆黑一片,他恍然睜開眼睛。

額頭是細(xì)細(xì)密密的汗,他長長吐出口氣,窗外已經(jīng)大亮,不是之前那一片黑夜。是夢吧,卻太真實了,若說是真實更不可能,那到底是什么?

外面院子里傳來小孩子清脆的笑聲,小離秋一大早總會四處串門,那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就好像在巡視自己的領(lǐng)地。往常這時候慕容秋都會出去抱著他戲耍片刻,今天卻沒有。他愣愣聽著離秋咿咿呀呀的軟語,還沒有從惡夢中抽離。

“三皇子,您醒了嗎?”隨侍宮女敲了門,端了一盆子水放在外間。慕容秋十五歲之前每天的洗漱都由宮女負(fù)責(zé),十五歲之后上山,這些事便不再假手于人。那是師父教他的第一課,告訴他哪些是自己的私事,如何保護(hù)自己的隱私?;始易怨艧o隱私,但他已脫離了皇子的身份。所以這次回宮,他最多只讓宮女們打水,洗漱都自己來。

小離秋獨自在院子里玩耍一陣,見慕容秋沒有像往常一樣搭理他,自己巔巔兒跑進(jìn)了屋,熱情地和慕容秋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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