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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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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蒼茫風(fēng)雨

隨著前方的小艇,船隊依次進港,由于還有幾天就是大明春節(jié),港中的商船不多,只有不足十艘,有福船,有廣船,也依稀看到最北港灣里三艘葡萄牙戰(zhàn)船,三桅軟帆,由于停在港口,主帆、斜帆都已收起,幾艘船相對于蓋倫船來講不是很大,不過相比于福船和廣船來講可是不小了,趙烈眼饞的眺望了許久方罷。

坐船停穩(wěn)后,留下趙達掌總,趙烈?guī)ьI(lǐng)著李虎、黃漢、余大寶、唐顯文、齊威等三十余名伴當(dāng)魚貫下船,當(dāng)趙烈腳一踏上碼頭,腿稍稍一軟,這般長時間在海上飄著,方一登陸,還不是很適應(yīng),走了幾十步后一種踏實的感覺才充裕全身,趙烈從沒這么長時間的座船的經(jīng)歷,第一次感到陸地的親切。

第一時間,碼頭上各色人等圍攏過來,葡萄牙人,明人都有,各個口音不同,不過不是扛活的苦力,就是對縫的牙人,畢竟許多海商帶來的貨物卸下,采購的地點、價格都與這些人相關(guān),年根下海商不多,都想攬個活計好過年,他們能夠?qū)⑸倘藗兯璧奈锛峁┏鰜?,甚至讓你對于價錢也有個數(shù),還可以雇傭他們游歷澳門,總之你只要付銀子,他們就能幫著你忙活。

反正是貨品不多,就由黃漢上前與幾個牙人搭訕,趙烈等人在一旁旁觀,只見衣冠齊整的多是葡萄牙人,大明人大多是扛活的苦力,各個衣衫襤褸,面黃肌瘦,蓬頭垢面。而葡萄牙牙人則是面帶傲色,昂首四顧,一副當(dāng)家做主的模樣,嫣然是腳下這塊土地主人的氣派。

趙烈撇撇嘴,十七世紀(jì)初啊,澳門就是洋人是上等人,明人是二等奴了,行政、財稅、駐軍、司法表面上還在大明的香山縣令手中,實際上都是葡萄牙人說了算,而主人大明王朝就是一年收個些許地租,一兩萬兩商稅的牌位了,嘖,澳門半島年租金兩萬兩銀子,真是讓人無語啊,真心的便宜啊,不說和遠的地界比,就同日本長崎比,德川幕府自設(shè)長崎通商,大明、尼德蘭人、弗朗機人等來了只有購買商鋪經(jīng)營的權(quán)利,行政、財稅、司法、駐軍都由德川家任命的長期奉行所主持,愚昧的中央帝國許是地大物博,些許土畝自是不放在心上,倭國土地珍稀,一寸田畝都是十分珍惜。

趙烈無心再在碼頭呆下去,帶領(lǐng)眾人走出碼頭,沿街向著北方走去,街兩旁大多是西式建筑,統(tǒng)一的圓拱形的門窗,出入者泰半是葡萄牙人,大多是黑色須發(fā),褐色的眼睛,男女衣著與明人相比,較為緊身,色彩也明快得多,一眾伴當(dāng)都是年輕力壯的棒小伙,看到葡萄牙女人皮膚白皙,束腰隆胸的裝束,幾乎把眼珠子瞪出來,豬哥樣盡顯。

葡萄牙女人畢竟不同大明女人,有的回瞪過來,引得一眾豬哥笑鬧不止,有的則是拋個媚眼,讓一眾人等立馬丟了魂,總之讓這幫大明土包子笑料百出。

趙烈前世閱歷深厚,雖說沒結(jié)婚,不過,倒是經(jīng)歷過幾位女友,深知好女人是可遇不可求,好皮囊好找,內(nèi)在美難求。對于一眾人等的模樣一笑置之。

“唐顯文、齊威,你二人各領(lǐng)著三個人,仔細打探春節(jié)時澳門都有什么活動,尤其是總督,城防司令以及炮臺,軍隊的行蹤,不要吝惜銀兩?!壁w烈吩咐道。

“遵命。”兩人躬身回應(yīng)。

幾人走后,趙烈繼續(xù)沿街北走,來到一處較大中式院落,只見正門上方議事廳匾額橫掛,下方寫著葡萄牙文。

北方是一個廣場,人流較多,趙烈一行人來到此地,只見有不少擺攤賣貨的小販,更是有一些大大小小的乞丐,在冷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現(xiàn)下的趙烈不是前一世時的趙烈,對于大明流民、乞丐之多多少有了免疫力,不過看到圍繞廣場一圈幾十人的衣衫襤褸的乞丐,還是慨嘆一聲,民生多艱啊。

一陣陣哭聲傳來,一處地界圍攏了一些人,趙烈靠近一看,只見一個婦人倒臥地上,一個男孩,一個女孩不斷哭叫,余大寶上前查看,回頭對趙烈搖了搖頭,八九歲小女孩邊哭邊看著眾人,臟亂的頭發(fā),骯臟的面容,黝黑的帶淚眼睛刺痛眾人,三四歲的男孩則是扎著手無助的哭喊著。

趙烈長嘆一聲,喚過兩名伴當(dāng),吩咐去買一副棺木葬了婦人。不過這兩個孩子著實令他頭痛,按說跟他回轉(zhuǎn)山東,進入難民營最好,不過畢竟孩子小,不知道能否經(jīng)得起風(fēng)浪,留在此地又交于何人,問了問四周人群,這里可有善堂,也是不得而知,正在此時,一個三十余歲的葡萄牙婦人近前來,口中生硬的漢語說道:“這位先生,我家小姐決定收養(yǎng)他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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