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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向空無一人的臺階，目光虛無到了極致。

冷風(fēng)簌簌，從門外一下子灌進來，蝕骨的寒涼深入骨髓，大廳猛然安靜下來。

衛(wèi)長軒一咬牙，猛地將頭抬起來，目光沉痛，“王爺，顧四小姐已經(jīng)不在了。”

“你說什么，”

平靜到了極致的聲音，衛(wèi)長軒忍不住往后一退，但還是晚了。

強勁到了極點的力道迎面而來，勢若疾風(fēng)，衛(wèi)長軒一咬牙，生生承受住了這股力道。

“王爺”他擦了擦嘴邊殷紅的血跡，艱難地撐起身體，“王爺你明明知道的，為何”

衛(wèi)長軒突然不說話了，因為他真切地感覺到了一股凜然的殺意，從四面八方蔓延而來，沉重壓抑得讓人喘不過來氣兒。

他匍匐在地上，徹底啞然。

葉無致卻始終看著門口的方向，面無表情。

紅磚綠瓦，高墻樓閣，皚皚白雪在不遠處鋪展。

似乎下一刻就可以看到一個淺笑垂眸的女子拾級而上，微微抬頭，向前方盈然一笑。

葉無致閉了眸子，再睜開時－，已是一片虛無。

他收斂起全身的殺氣，淡淡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像是之前的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

然而大廳里的氣氛更加壓抑。

“下去領(lǐng)罰?！?/p>

長衫曳地，殷紅似血的唇角微動，葉無致的眼睛里是淡到極致的虛無。

衛(wèi)長軒突然覺得后悔，一股莫名的傷感忍不住從喉頭直沖上來。

這個冷血無情的男人，實則是任性到了極致。

明明就已經(jīng)親眼見到了那人的尸體

衛(wèi)長軒只覺得身體五臟六腑都在痛，那一掌，真是一點都沒有留情。

他拖起殘破的身子，往門外艱難地行走，轉(zhuǎn)身的瞬間嘴角忍不住一扯，竟然嘿嘿地樂起來。

王爺已經(jīng)很久沒有像這樣發(fā)脾氣了，總算像個有血有肉的人了。

真好。

－－

“出來吧?！?/p>

葉無致看著空無一人的大廳，突然出聲。

下一刻，空氣里傳來一陣悠揚肆意的笑聲。

人未到，聲先聞。

葉無致站立在原地，絲毫未動，只是看著某一處的眼睛微微一凝，薄淡冰冷。

“出來?！?/p>

顧祁現(xiàn)身，背后還有一人。

葉無致靜靜地看著他，淡淡問道，“寧王來此何事？”

“舅舅這話就見外了，我畢竟是您的外甥，來拜訪一下豈不是理所當然？”

顧祁臉上帶著人皮面具，平凡得丟到大街上都找不到的那一種，就連聲音也微微有些改變。

但葉無致沒有懷疑也沒有意外，像是早就聊到了顧祁會來找他一樣。

他看著顧祁背后的人，聲音多了一絲溫度，“阿禮，好久不見了?！?/p>

來人正是唐守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