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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九品芝麻官 第一百四十六章 東宮案起

柳績不可思議地打量他一下,名動長安的平南將軍李清竟然是他兄弟,不由些肅然起敬。

楊釗心中有些得意,又惟恐他不信,從懷里掏出那五百貫的柜票在他面前抖了抖,‘嘩嘩’作響,“這是五百貫,他聽說我沒錢用,便硬塞給了我,推都推不掉,唉!”

柳績忽然想到自己的丈人,自己不過拿他點小錢,就要和自己拼命,還平時到處自詡視金錢如糞土,現(xiàn)在看來視自己如糞土還差不多,臉上不由一陣黯然,便低聲道:“剛才之事,只盼楊兄不要到處宣揚才好。”

“我怎么會去宣揚,柳老弟把我看成什么人了?!?/p>

楊釗心中一陣冷笑,他當然不會去宣揚,他是要讓柳績的仇恨迅速生根發(fā)芽,他憐憫地看了看他,出言挑道:“不過我確實第一次看見有丈人這樣對待女婿,不象丈人,倒象幾世的仇人,而柳兄居然還忍得下,我是佩服了?!?/p>

“不忍又能怎樣,他動不動就拿太子壓我”,想到平日的仇恨,柳績一陣咬牙切齒,扯動肌肉,額頭上剛剛凝固的血又破裂開,血汨汨地冒了出來。

楊釗趕緊用絲帕給他扎緊,一邊扎一邊漫不經(jīng)心道:“我看這次若你不還他錢,你就算再忍,他也絕不會放過你。”

柳績一呆,這便是他最發(fā)愁的,錢已經(jīng)揮霍光,叫他怎么還,耳邊又聽楊釗自言自語道:“這一刀,再深一絲一毫你就沒命了,絕情至此,哪還有半點當你是他女婿?!?/p>

楊釗的話仿佛是一把刀子,直戳他的心臟,他本就是個隨心所欲、性格疏狂的人,這種人做事,只憑一時痛快,從不考慮后果,他想起了杜有鄰揮刀時的絕情,眼中射出了兩道刻骨銘心的仇恨。

“老子要告他去,蹲進大牢,我看他還敢再橫!”

楊釗見火候已到,便陰陰一笑,

的肩膀道:“大丈夫當快意恩仇才是,走!咱們喝一蹲進大牢,那店就是你的了,不行,今天須你請客?!?/p>

他四處張望一下,前面幾步遠便是個酒肆,門口幾個身材火爆的胡姬正招手迎客,‘人不風(fēng)流只為貧’,有了五百貫做底,楊釗自然信心十足,便拉了柳績,腆著肚兒推門而入,他眼里只有胸大臀翹的胡姬,卻沒留神門口黑底紅邊的酒幡上繡了一個刺眼的骷髏頭。

且說李清勸了杜有鄰半天,又答應(yīng)讓一票大生意給他,讓他將損失補回來,杜有鄰的氣才勉勉強強消了,他看了看地上的斑斑血跡,也不由有些后悔手下得太重了,他雖然瞧不起自己的大女婿,但畢竟女兒是嫁給了他,鬧得太狠,最后吃虧的還是女兒。

只是在外人面前他不承認,只低頭一聲不語,李清知道他后悔了,便

和他再商量了一下交貨細節(jié),最后杜有鄰笑呵呵地站了起來,氣全消了。

李清按了按他的肩膀,笑著從他店里走出,不料左看右看都不見楊釗的蹤影,心中有些詫異,“難道他得了錢已經(jīng)走了么?應(yīng)該不會,此人一向貪得無厭,沒有得到自己幫忙的承諾,他怎么肯走?”

依李清的本意,當年在楊釗身上投資是想等他發(fā)達后回報自己,不料世事如棋,好象倒是自己在扮演歷史上楊國忠的角色,不過自己沒有實力,過早成為李林甫的敵人實在不明智,既然歷史上的楊國忠最后與李林甫成了生死冤家,那索性就將楊釗推出來當擋箭牌,自己從李林甫的目光中脫身。

又等了片刻,還是沒有見到楊釗的蹤影,李清只得回自己店里去,他剛要進門,卻見前面街道上走來一人,長得骨瘦如柴,就仿佛一副骨架上直接搭了一張人皮,相貌雖丑陋,李清的心卻泛起一陣暖意,來人正是專替自己做暗事的骷髏。

剛才張奕溟向自己暗示過,他們開了一家酒肆,掌柜就是骷髏,應(yīng)該是用來收集情報的,難怪這幾個月他們生意興隆,連做幾票大單,看來也和這個酒肆有關(guān)。

“骷髏,怎么,你沒看見我嗎?”

骷髏正低頭匆匆而行,忽然他似乎聽見了李清的聲音,一抬頭,前面站的可不就是自己的東家嗎?頓時又驚又喜,“大人,你是幾時回來的?我竟然不知!”

李清微微一笑,“我昨天回來的,看你這么匆匆忙忙,可是有情報要和張奕溟商量。”

骷髏不好意思地撓撓后腦勺,“原來大人都知道了,今天情報不多,只有一個大食商人想買三百匹彩錦,我已經(jīng)派了弟兄去跟蹤他?!?/p>

李清又向他身后看了看,道:“你過來時可看見一個穿著金吾衛(wèi)軍服的男子,約四十幾歲”

“金吾衛(wèi)軍服,四

“有的!剛才他就在我店里?!?/p>

骷髏上前一步,向李清低聲道:“不過是兩個人,在酒肆里密謀半天,都不說話,只用酒水在桌上寫字,鬼鬼樂樂,其中一個人就穿著金吾衛(wèi)軍服,一進門就色迷迷地盯著胡姬,不停地向她們炫耀手中的五百貫柜票?!?/p>

不用說,這一定是楊釗,自己到處找他不見,原來他竟跑去喝酒了,李清心中忽地一動,急問道:“另外一人是不是滿臉是血?!?/p>

“應(yīng)該是!”上還被包扎。”

果然是楊釗和柳績,李清忽然有了濃厚的興趣,他們究竟在談什么?竟然用酒水代話,見不得人,想到此,他又問道:“他們還在嗎?”

“我來時,他們已經(jīng)起身結(jié)帳,想必現(xiàn)在應(yīng)該走了。”

李清低頭想了想,又趕緊道:“你快帶我去看看他們坐的那張桌子?!?/p>

趕到了酒肆,二人剛走,他們喝酒的桌子上碗筷已經(jīng)收走,但謝天謝天,桌子還沒有擦。

“且不要擦!”

李清伸手止住了來擦桌子的伙計,他趴在桌子上細細地查看,雖然大部都已經(jīng)干了,但從側(cè)面映著反光還是可以看出指痕,上面果然寫滿了字跡。

他選了一邊較清晰的地方,用嘴在上面小心地呼出白氣,指痕被濕潤,漸漸地將字跡重新顯現(xiàn)出來。

由于字跡重疊,很難看清他們寫了什么,但有四個字,他隱隱約約看清楚了,‘勾結(jié)、造反’

只有寥寥四個字能勉強看清,卻仿佛石破天驚,讓李清一下子愣住了,“和誰勾結(jié),又是和誰造反?!?/p>

他低著頭在房間來踱步,他已經(jīng)大概猜到楊釗想在中間搗鬼,可是他的動機是什么?目標又是誰?忽然,李清地縫里發(fā)現(xiàn)了幾滴鮮血,微微一怔,可就在這一瞬間,他霍然明白過來,‘杜有鄰、太子’

他的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冷笑,眼睛慢慢瞇成一條縫,“不錯!不錯!我沒看錯你,果然是有點手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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