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么做到的?
鞭子居然被他信手拈住。
“??!”陳敖臉上露出不可置信之色,手就要一抖,繼續(xù)發(fā)力,卻沒想到從鞭子那頭迅疾傳來一股大力一下就震開來他的手。
陳默完全沉浸在鞭意的體悟當(dāng)中。武道一重小成的力量足有五百斤,而鞭意可以加持力量,至少翻倍,對付武道二重小成剛好。
陳默心中明悟連連,從八歲起自己胡亂開始習(xí)練的揮舞鞭子,上億次揮鞭,到今天在陳敖的“鞭打”中凝練出武意,水到渠成一般暢快。
陳敖愣了,鞭子卻如靈蛇掃來,啪,右肩又捱了一下,“?。 标惏搅⒖坦斫幸宦?,啪啪,又是兩鞭子。
其中一鞭子狠狠地甩在他的額頭,饒是他躲得快,還是留下一條淡淡的血痕。
這一切發(fā)生猶如電閃雷鳴,太快了。
“陳默,你敢打我?找死!”陳敖臉龐猙獰,暴怒道。
“打的就是你!”陳默一招得手,再不停手。
陳敖的仆役們要慢半拍,這才看到形勢居然逆轉(zhuǎn),救主心切,一窩蜂地沖了上來。
啪啪,陳默立刻甩出兩鞭子,擊退忠心護(hù)主的兩個仆役,群毆他可架不住,轉(zhuǎn)身就跑。陳敖怒吼連連:“給我追!打死他!往死里打!?。“?!啊!”
陳默跑得極快。
領(lǐng)悟了鞭意他身子居然一彈一跳,眼看就要沖出包圍,一陣疾風(fēng)刮來,一個人擋住了他的前路。
演武場教頭陳勇!
演武場外頭發(fā)生打斗,陳勇自然知道。
“打死他!打死他!”陳敖見陳勇教頭現(xiàn)身,捂住額頭興奮地大叫。
逃不了了,陳默心里一沉。
“怎么回事?”陳勇沉聲道。
“陳默趴在墻上偷看。”白飯反應(yīng)過來,立刻大叫道。
“我是陳家子弟,有何不可?”陳默道。
陳勇臉一沉,道:“你雖說是陳家子弟,卻不是隨便一個陳家子弟都能進(jìn)演武場的?!?/p>
“教頭,弟子發(fā)現(xiàn)他偷看,上前質(zhì)問,不想這廝反出手傷人,這該怎么責(zé)罰?”陳敖指著自己額頭上的鞭傷說道。
“這個……”陳勇倒有些遲疑,畢竟是前家主的親孫子。
“偷拳者,按理要挖去雙眼!”陳敖身旁的一個仆役說道。
陳勇教頭立刻搖頭,不管怎么說,陳默都是陳家子弟。
白飯眼珠子卻是一轉(zhuǎn),走到陳敖身邊,附耳小聲說了幾句。
陳敖眼睛一亮,道:“陳家子弟,有重大罪過者,可罰到沙囚地牢當(dāng)一個月的沙包?!?/p>
“你們敢?!”陳默臉色一變。
沙囚地牢是陳家莊的兇地,里面關(guān)押著沙族蠻族的囚徒,專門給陳家子弟當(dāng)試手的沙包的。
居然要讓自己當(dāng)他們這些人的沙包,欺人太甚!
“陳默,你以為你還是大少爺嗎?”白飯得意洋洋地說道。
白飯知道得罪陳默慘了,不能容他有喘息之機(jī),否則自己就要倒霉。
趁人病,要他命!
沙囚地牢呆上一個月,足夠廢掉他。
陳勇目光閃爍,陳敖少爺在陳家莊地位不低,更有個厲害的母親做靠山,瞬間下定決心,道:“陳默啊,有過必罰,這是陳家莊的規(guī)矩,來人??!帶陳默到沙囚地牢。”
陳默面色微變,有陳勇在,他反抗無濟(jì)于事,心中頓時生出無邊的屈辱與不甘。
“哈哈,陳默,你等著享受地牢旋風(fēng)吧?!标惏焦笮ζ饋怼?/p>
沙囚地牢的可怕之處就在于每夜子時必起的地牢旋風(fēng),那種痛苦據(jù)說就像是身在煉獄一般。
陳家莊之所以在此地立門戶,跟地牢旋風(fēng)多少有關(guān)。
陳默立刻被兩個演武場的護(hù)丁推推搡搡地押著前行。
陳敖跟著后面叫囂了幾句,忽然記起額頭上疼,跑回去了。
白飯一路跟著,冷言冷語說了不少。
陳默不作聲,心里還存著一線希望。家主若是知道這件事,興許會記起他,派人放他出來。
沙囚地牢,也許也就是呆上一夜,到此時此刻,陳默心里依然天真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