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驚鴻應(yīng)該也能猜出來，但她拒絕去猜。

她只是堅定道：

“就算是犧牲，也要看我允不允許?！?/p>

北堂凝嵐平靜的看著她：“如果這是我們的愿望呢？”

墨青風(fēng)的眼神中帶著慈祥：“那樣我們才能解脫?！?/p>

墨驚鴻閉了閉眼：

“我不明白?！?/p>

北堂凝嵐嘆了口氣。

墨青風(fēng)道：“二十年浮浮沉沉，我從神武大陸到上界之中，身陷囹圄，在血脈塔多年，唯一想的，便是如何能夠逃脫這種，做人‘藥人’的命運，如今，夙愿已了，但我發(fā)現(xiàn)我并不開心?！?/p>

北堂凝嵐也道：

“二十年的蹉跎，我與青風(fēng)之間，已經(jīng)隔了太多太多，我們之間的愛還存在，但是，卻已經(jīng)無法在一起了……這是一種痛苦?！?/p>

墨青風(fēng)看了她一眼，眼底露出了復(fù)雜的情緒。

北堂凝嵐道：“青風(fēng)可以原諒我，可無法原諒上界之人，而我，永遠(yuǎn)都是上界之人……以前是我一意孤行，才讓青風(fēng)身陷囹圄，是我讓他的人生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破壞了他的人生，即使他原諒我，我也無法原諒我自己，也無法心安理得的，再讓他一如往昔的疼愛我?！?/p>

這次輪到墨青風(fēng)嘆氣了：“若是沒有血脈塔的那二十年，沒有其他藥人的存在，也許我會選擇跟你們現(xiàn)在一樣，想盡辦法，自己活下去用別的力量改變這個世界……可是，一如凝嵐所說，我可以原諒她，可是，跟我一道淪為藥人的人卻無法原諒她，只因為她是上界之人，即使我跟那些人之間沒有很深的情誼，但是，我們都是‘藥人’，都曾在上界，過過那樣豬狗不如的生活——簡單的說，我與凝嵐之前，隔著的，不止是我們兩個人的恩怨情仇，甚至是其他藥人跟上界，或是說神武大陸與上界之間的恩怨?！?/p>

墨驚鴻一直在沉默，沉默的聽他們說著。

“只有死亡，我才能無愧于心的跟凝嵐在一起?！?/p>

“只有死亡，我也才能無愧于心的跟青風(fēng)在一起?！?/p>

“死亡，對我們來說是解脫。”

“我們知道這么對你很殘忍，可是，你已經(jīng)有了無塵和宸軒，即使沒有我們，也可以過的很好?！?/p>

“可我和你娘/你爹，蹉跎這么多年，我們，正是因為想要無愧于心的在一起，才做出這個選擇的?！?/p>

“請你，原諒我們的自私，成全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