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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沐妃,該是你向太子施禮!”楚玉臉色青褚,低聲提醒道。

“可皇上說除了他,本宮在這里是最大的,誰見了本宮都該行禮,對了,你剛剛看到本宮,怎的沒行禮!”沐筱蘿雙手叉腰,蠻橫看向楚玉。這一刻,楚玉忽然有種被人扒了衣服吊在空中的羞憤感,如果不是堅強(qiáng)的意志力,他定會朝沐筱蘿咆哮吼過去

“在下封逸寒,拜見沐妃娘娘,世人皆道沐妃傾城之色,天真無邪,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封逸寒的眼角含著笑,在那雙眼睛里,沐筱蘿看不到一絲厭惡和嫌棄,那樣真誠的目光,仿佛真是對她有無限崇敬。沐筱蘿不禁感嘆,封逸寒的城府果然夠深。

“平身,你呢?”沐筱蘿將視線收回到楚玉身上,唇角不經(jīng)意的勾出一抹輕淺的弧度。不知為什么,沐筱蘿特別喜歡看楚玉被她氣的癲狂的模樣,仿佛這樣的楚玉夠生動。

“拜見沐妃!”楚玉隨意拱手后即刻轉(zhuǎn)身看向封逸寒,真是多一眼也不愿意見沐筱蘿此刻那副尊容。

“太子殿下,楚玉已經(jīng)吩咐御膳房備下一桌酒宴,今日算是正式為太子殿下接風(fēng)洗塵!”

“楚玉兄有心了,非正式國宴,便稱我逸寒吧?!狈庖莺〈轿⒐?,眉宇間的真誠并非刻意。

“好!逸寒,里面請!”昨日便與封逸寒相談甚歡,楚玉倒也不做作。

“本宮是不是該走在前面?”沐筱蘿突兀的一句登時破壞了眼前的美好的氛圍,楚玉深吸口氣,還未開口,便見封逸寒恭敬讓出通路,滿面微笑的看向沐筱蘿。

“沐妃娘娘,請!”清越的聲音如雨打青瓷,悅耳動聽。沐筱蘿自不客氣,登時大搖大擺的走進(jìn)雍和宮。

席間,楚玉與封逸寒暢談古今,涉獵內(nèi)容天南地北,一側(cè),沐筱蘿大部分時間都在吃喝,實則卻將封逸寒的每句話過心,即便封逸寒掩飾的再好,可言談中還是顯露了他的磅礴野心。

當(dāng)然,為了將自己的角色扮演的淋漓盡致,沐筱蘿也會不失時機(jī)的插上一句毫不相關(guān)的質(zhì)疑,每每此時,楚玉的目光都透著掩飾不住的憤慨,反觀封逸寒,卻可以耐心細(xì)致的釋疑解惑,甚至還會和沐筱蘿探討上一陣。

回到關(guān)雎宮,楚玉還未等換裝出來的沐筱蘿坐下來喝口茶,便已拋來一連串的抱怨。

“皇上就算再不待見封逸寒,是不是也該露上一面?就算不出面,也不該讓你去寒磣人家。你也是,要不要扮的那么夸張?若本王還是當(dāng)年的肅親王也罷,如今本王不過是個閑人,不管從哪方面,都怠慢了封逸寒!”楚玉憤憤然看向沐筱蘿。

“當(dāng)日皇上命你款待封逸寒,你便該知道皇上的意思。對于將死之人,皇上沒有必要把時間浪費(fèi)在他身上。至于讓本宮出面,倒也無不妥之處,畢竟在世人眼里,本宮的確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倒是王爺?shù)姆磻?yīng),當(dāng)真讓筱蘿失望!”沐筱蘿清眸看向在自己面前來回踱步的楚玉,聲音肅然。

“本王怎么了?”楚玉不以為然。

“不過一天的時間,王爺便對封逸寒掏心掏肺了么?居然這樣為他報不平??磥矸庖莺膮柡χ幉⒎浅歉畛粒巧朴诠バ??!便弩闾}針砭時弊分析。

“本王只是覺得不該如此輕視封逸寒,僅此而已?!背衤劼曅奶?,卻仍極力辯駁。

“最好僅此而已,王爺應(yīng)該清楚,封逸寒與你并不是一類人,他心在朝,齊國皇位他勢在必得,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在為他的王者之路作鋪墊,筱蘿只希望王爺莫糊里糊涂的成了他成功路上的墊腳石?!便弩闾}優(yōu)雅提起茶壺,斟了杯推到楚玉方向。

“你不是一直主張要護(hù)他周全的嗎?”沐筱蘿的語出驚人讓楚玉不禁沉凝,這一刻,他有足夠的理由相信,眼前的沐筱蘿無論智慧,還是心機(jī),都不輸彼時的莫心。

“本宮是想王爺讓他感覺到,你在意有護(hù)他周全,這樣他才會心存感激。若王爺是在被他利用的情況下護(hù)他周全,他只會覺得王爺愚蠢!這個封逸寒,真不簡單!”聞名不如見面,在看到封逸寒的那一刻,沐筱蘿便知道,他能在四面楚歌的環(huán)境里安然無恙,且穩(wěn)坐太子之位,絕非善類。

“這有什么區(qū)別?本王只是不想讓大楚卷進(jìn)齊國內(nèi)訌,并不求他感激?!背衩黜聪蜚弩闾},正色道。

“王爺,奴婢不得不大膽說一句,我家主子自毀形象的幫你,你不感激也就罷了,還處處責(zé)難,真是讓人心寒。”即便楚玉再豐神俊逸,可看到他這樣對沐筱蘿說話,汀月還是忍不住抱怨。

“她怎么幫本王了?本王怎么責(zé)難她了?汀月,你說話越來越?jīng)]頭沒尾了!”楚玉疑惑看向汀月,對汀月的指責(zé)供認(rèn)不諱。

“王爺..”汀月再欲辯駁,卻被沐筱蘿喚住。

“汀月,莫跟他一般見識,本宮累了,扶本宮回去休息。”楚玉無坐擁天下之心,自然不會理解自己所做的一切,沐筱蘿悠然起身,走進(jìn)內(nèi)室。

“別走??!本王還有話沒說完呢!”見沐筱蘿離開,楚玉登時開口。

“絮子不是在那兒了么?!便弩闾}回應(yīng)了一句,便頭也不回的入了內(nèi)室。楚玉聞言看向貴妃椅上越發(fā)懶惰的絮子,額頭頓時浮起三條黑線。

適楚,月色皎潔,星光柔美,滿樹桃花在月光的沐浴下,散著淡淡的瑩光,精美絕倫。

“主人,楚王欺人太甚,不僅讓一個廢了的王爺招待您,更叫來那個白癡妃子,分明是不把您放在眼里!”冰冷的聲音似千年寒山上的雪封,沒有溫度。一身著楚行衣的男子直立在封逸寒身后,面目俊朗,卻沒有一絲表情。此人聽風(fēng),封逸寒手下特等隱衛(wèi)。

“怪不得楚云釗,父皇除我之心那么明顯,楚云釗又不傻,豈會看不出本太子的現(xiàn)狀。不過他能讓楚玉迎接我,倒算是給了本太子一個驚喜。你莫要小覷那楚玉,若本太子說這大楚江山是他打下來的,一點(diǎn)也不為過。如果不是那個女人,楚國皇位又豈容楚云釗坐的那么穩(wěn)!”封逸寒獨(dú)立窗前,眼中的鋒利暗淡了月輝星辰。

“主人是說沐莫心?”在這個多國割據(jù),群雄并起的年代,那些在政治舞臺上留下過痕跡的人,不論男女,都會被人鐫記在心。

“絕艷易凋,連城易脆,像那樣集驚天美貌與絕頂睿智于一身的女子,必遭天妒,可惜了!”封逸寒的眼底劃過一抹惋惜,須臾間歸于平靜。

“看來傳聞是真的,楚玉思慕兄嫂,如今落得這樣下場,實在不值。”聽風(fēng)搖頭。

“寧負(fù)江山,不負(fù)美人笑,值與不值,只有他自己知道。‘魅影七殺’來了么?”封逸寒話峰陡轉(zhuǎn),神色肅然。

“密使來報,‘魅影七殺’于前日離開齊國,目標(biāo)是主人。”聽風(fēng)依實稟報。

“看來父皇這次是下了狠心欲除我而立封鐸..”皇室內(nèi)骨頭相殘,父子反目乃尋常事,可尋常事并不代表他們已經(jīng)麻木,面對親生父親的追殺,封逸寒依舊會心痛。

“主人,您不能再等了!”

“是啊,真是不能再等了,傳令讓他們準(zhǔn)備吧。只要本太子能活著回去..”封逸寒輕舒口氣,將后半截話噎在喉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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