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車子沿著馬路牙子開過來,停在我們不遠處。
我冷睇他一眼,安靜,冷漠,我說:
“你想綁架?”
“哦,沒有沒有,怎么會呢。我想請妝小姐吃飯,怎么會是綁架。您誤會了……”
欠抽大少一臉的受傷,態(tài)度極為誠懇。
唱念做打,看來這丫學得不錯。
我挑挑眉,右手掏出電話來,按009,再敢動我就報警。
順便,也試試如今的警察叔叔效率提高了沒有,有沒有全心全意為我們小老百姓服務。
以便有朝一日若真發(fā)生了事情,我好知道該向誰求救。
腳下不停,我走到缺口處,欠抽大少跟在我身邊,車子也開過來。
我立刻往后退幾步。
斜身里車門口遠一些。
這種綁架最喜歡這種招數(shù),車子停在你身邊,后面一個人一推,你就下地獄了。
所以,就算身后又四五個人,我還是退到一邊。
大概是我人品太差,或者這事兒并沒有緊急到需要警察叔叔出面的地步;所以,009,電話很難撥通的說。
我現(xiàn)在,出去不得,后退不得,繼續(xù)往前?犯傻呀,能走那里去?一步站定,電話撥不通,那不要緊,我說:
“我要報警,這里有幾條狗,沒有狗證……”
南來北往的朋友們看著我,一臉驚奇。
我身后二只正碰到我胳膊的狗爪子,停住了。
身后來二個彪形大漢,一臉嚴肅,頗像便衣,很利索的擠到我身邊,道:
“報警是吧?”
我左手扣在天使翅膀上,扭頭,點一下:正是這意思。
雖然家父家母從不交稅,不過我是無辜的不是么?我的監(jiān)護人也沒有不交稅呀,警察叔叔,也不能不管我……
二個身材魁梧的男人,不知怎么就將身后的人給搞定了,半扶著我,轉身,經過欠扁大少和狗爪的身旁,往回走。
他們的手,很大很有力,讓人覺得安心。
我板著臉,盤算著各種可能。
當然,我知道殷亦桀給我安排的有人保護;所以我不能當全天下都是惡犬,一刀就將他們宰了。
這二個人看似并無惡意,我就走我的。
有他們將欠扁大少隔在我身后,這個回路走的比較平靜。
路邊的大叔大媽眨眨眼,也各自散了。
女人在對面等著我。
回家,是一件比較艱難但依舊幸福的事情。
我沒有回頭,不確認二位男子的確切身份,也不想道謝。
對不起,我不想隨便開口。
若是警察叔叔,我想不會在乎的,他們應該理解我的心情。
若是殷亦桀的人,我想也不用。
因為,他更理解我的狀況。
我,不想脫離狗爪又掉進狼窩。
法國梧桐樹根下,黑色的積雪,有些微軟化,一灘黑色水跡,這個城市,并不干凈。
我不知道,今兒的事情是必然還是偶然,也不知道后面還會不會有。
不過,我依舊安靜的,回家。
沒有什么比家更好。
沒有哪里,比家更暖。
開學,非常的緊張。
大家多有一根弦被不斷的繃緊。
流言蜚語滿天飛,不過大多是別的年級的人在傳。
我們這一級的,反而比往常還少了。
看來,真正有事做,果然廢話會少很多。
正式上課,校門看得很嚴。
學校里,只有一只蒼蠅,冉樺。
成天在我耳邊嗡嗡嗡嗡嗡,一會兒要問我問題,一會兒要和我同桌,一會兒送點東西,一會兒極親熱的甚至差點兒搭上我的肩膀。
不過在刀子面前,他安靜了。
我,與他劃清界限。
不過校門口,情況就不同了。
也不說每天,至少隔天就有人在校門口,賣花姑娘似的圍著我,有單刀直入的,有委婉含蓄的,有親自露面的惡少,有花店禮品店的送貨員。
我還就奇怪了,怎么著,天底下的人都認識我是怎么地?我絕對不相信自己能紅火到這程度。
唯一的可能……我現(xiàn)在沒時間管。
結果,大概所有的同學和家長都覺得我如何如何,也沒時間管。
而且,也不用管。
玉珀很厲害,每次都能將我從人群里搶救出來,上車,回家。
家附近,漸漸的,有人來了。
所以,我不能再出門。
雖然不怕麻煩,但誰愿意惹呀。
玉壺冰不知,玉立不在,我,漸漸,勢單力孤,漸漸,朝著不曾保護的大自然邁步,朝著已經被人類嚴重破壞的自然環(huán)境邁步,以求生存。
那也沒什么,屬于自己的路,就算遍地荊棘,也沒有退縮的道理。
天天都像打戰(zhàn),大家都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