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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五章 屢敗屢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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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三日凌晨三點整。距離九月一日傍晚發(fā)起的首次攻城慘敗還不到五十五小時。在全軍各部怒火燃燒中。在北伐以來所向披靡的旺盛士氣的鼓舞下。北伐革命軍各部再次開展聲勢浩大的夜間攻城。

但是此次由李宗仁先生會同各軍將帥精心策劃的攻城大戰(zhàn)。僅僅只進(jìn)行了三十五分鐘即告結(jié)束。比第一次的四十分鐘交戰(zhàn)時間還短。損失卻幾乎超過了上次的一倍:在敵軍位于蛇山、望楚臺炮兵陣地的猛烈火力打擊下。特別是在守敵城防司令陳嘉謨的精明指揮下。對抗攻城大軍的手段層出不窮。戰(zhàn)果輝煌。原本滿懷斗志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的攻城大軍拋下數(shù)千具同袍的尸體狼狽逃竄。七八座城門外寬闊的戰(zhàn)場上。大火熊熊。一片狼藉。

這其中。第七軍左翼攻城部隊在發(fā)起強(qiáng)攻之后。由于突遭逆流而上的七艘敵軍炮艇的瘋狂炮擊。僅僅只是陶鈞一團(tuán)和呂演新二團(tuán)。就有三千余攻城官兵在猛烈的炮火覆蓋下?lián)p失殆盡。其他各團(tuán)也在城內(nèi)炮火、機(jī)槍和江面大口徑艦炮的多重打擊下。顧此失彼。傷亡慘重。

李宗仁將軍事先緊急布置在江岸上、保護(hù)攻城主力左翼的數(shù)十幾挺重機(jī)槍和兩個機(jī)槍連的弟兄灰飛煙滅。最后連大塊一點的尸體都找不著。慘不忍睹。城失利地消息傳到了忠孝門后方還在叮叮當(dāng)當(dāng)拼命制作攻城長梯的模范營。當(dāng)即讓所有弟兄停止了手里的工作。

數(shù)百弟兄望著滿地的長梯成品和半成品。心中涌出的全是難言的傷痛和揪心地?zé)o力感。

安毅見狀。立刻吩咐弟兄們停止手頭所有工作。收拾好家伙由各連連長率領(lǐng)返回營地睡覺。連續(xù)一天一夜沒命地干再遭到如此噩耗襲擊。就算是鐵打的人都扛不住心身俱疲的巨大折磨。

滿是木屑、麻繩、鐵絲、斷竹的空地上。胡子默默地望著安毅。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安毅則滿懷擔(dān)憂地望著尹繼南——尹繼南此刻雙眼通紅、淚珠閃閃地望著濃煙滾滾的武昌城上空。身體一動也不動。

尹繼南無比的傷心失落。無比地沮喪迷茫。各軍各部的損失此刻對他來說一點兒也不重要。重要地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早已得到安毅和胡子再三提醒的第七軍竟然沒有安排炮火警戒江面。這無法令人相信卻血淋淋的事實。終于擊碎了他內(nèi)心謹(jǐn)守的誠實品質(zhì)和美好善良的愿望。使得這個剛剛二十出頭、滿懷赤誠的年輕軍人心底緊緊擁抱地一片凈土。轉(zhuǎn)眼間支離破碎。面目全非……此刻的他悲苦無助。淚眼迷蒙。如同一個找不到回家之路的孩子。在刺鼻地硝煙息的熱浪中瑟瑟發(fā)抖。

安毅和胡子對視一眼。揮手讓尹繼南地勤務(wù)兵曾長庚牽來那匹漂亮的棗紅色戰(zhàn)馬。不由分說。齊步上去把尹繼南架上馬背。

這時。尹繼南卻突然伏在馬背上。無聲地抽泣片刻。竟然就這樣睡了過去。是的。他累了。傷心得累了。連續(xù)兩天兩夜的緊張工作都沒有眼前這個殘酷的事實帶來的沉重與疲倦?;氐綘I地后。尹繼南打起了擺子。忽冷忽熱。囈語陣陣。一張稚氣未消的臉和全身皮膚紅了又白。白了又紅。

下午四點。安毅和胡子看著師部醫(yī)官老馬給尹繼南注射完。收下老馬贈送的兩小瓶昂貴進(jìn)口藥片。在老馬嚴(yán)肅地叮囑中恭敬地將他送走好遠(yuǎn)。

等老馬騎上馬背。兩個警衛(wèi)員也走到了前頭。安毅飛快掏出一條重約四兩的金條塞進(jìn)老馬的衣兜里。

在老馬客氣的婉拒中。安毅笑了笑。一巴掌拍到他騎的那匹馬的屁股上。嚇得老馬趕緊伏身收緊韁繩。跑出十幾米這才不讓胯下戰(zhàn)馬撒開四蹄。老馬直身回過頭。向安毅苦笑著搖了搖頭。這才在追上的警衛(wèi)員的帶領(lǐng)下離去。

安毅和胡子回到營地。胡子按照計劃去通知吃完午飯繼續(xù)睡覺的連排長集中。安毅叫來自己的新軍醫(yī)小郎中低聲叮囑:一排的兩個弟兄保護(hù)你。一起騎馬趕到師部左邊的那個小院。找剛才的馬長官。他會給你一批藥品和紗布急救三角巾之類的東西回來。記得要恭敬一些。除了馬長官外。誰問你你笑笑就行了。不用搭理什么??烊タ旎亍!?/p>

“明白了。我這就去?!?/p>

除了腦門禿點兒但整體還算文靜俊秀的小郎中飛快地跑向一排長魯雄。在魯雄的安排下跟著兩位裝備齊全的精壯弟兄打馬出營。

安毅坐在病床邊上。默默地看著勤務(wù)兵曾長庚給尹繼南更換額頭上的濕毛巾。

抽完支煙。安毅起身交代一番。輕輕地離開了房間。

走出小廳正門。安毅來到前方三十米的幾棵大樹下空地旁。此時一群連排長弟兄正在二連長蔡光慶報出的一句句參數(shù)中熟練地制作武昌城的沙盤模型。十幾分鐘即告完畢。

胡子在安毅的目光示意下。隨意撿起一根又長又粗的棍子。指向一米見方的武昌城。簡要地將兩次攻城的過程和結(jié)果告訴大家。然后給弟兄們?nèi)酉氯齻€發(fā)人深省的問題:咱們目前的攻城方式對不對?要是讓咱們營擔(dān)任忠孝門的主攻任務(wù)該怎么辦?除了前兩次的各種強(qiáng)攻之外。到底還有沒有別的攻城辦法?

聽了弟兄們半個小時的討論。沒有得到任何想要的結(jié)下。走到深處的馬棚和自己的小黑駒說了會兒話。給它梳理越來越飄逸地鬃毛。

兩天沒能和安毅相處的小黑駒顯得非??旎?。不停垂下高高的腦袋揉搓安毅的手臂和前胸。逗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安毅才拍拍手來到炊事班。

由于整個營都駐扎在一起。三個連的炊事班弟兄和營部炊事班的老弟兄都混在一起做飯。雖然份量加大了許多。但由于老韓頭分工明確。做飯速度也快了不少。

今天地四大鍋骨頭蓮藕湯讓安毅很滿意。嘗了半碗連聲稱贊。吩咐給七八個行動不便地傷員多點份量多加點肉。便在二十幾個火頭軍弟兄樂呵呵的笑臉中走向依舊還在討論攻城的弟兄們。

走到一半聽到營外傳來一陣雜亂的馬蹄聲。安毅不敢怠慢立刻大步迎了上去。果然。劉、胡樹森在特務(wù)連一個班的弟兄警衛(wèi)下已到營門口。

劉下馬后示意敬禮的安毅和趕來地胡子稍息。指指左側(cè)三十余米外大樹下蹲著的一群連排長。好奇地問道:“干什么?不會又是在開局聚賭吧?”

安毅笑了起來。搖了搖頭:“今天不賭了。性命攸關(guān)地時候。就算是不賭錢個個都不敢怠慢。都在開動腦筋想著怎么攻城呢。對了。師座、參謀長。你們不是要出席校的軍事會議嗎?怎么有空巡營一頓安生飯了。想起你們工兵營的伙食不錯。就跑來蹭飯吃。哈哈!”

胡樹森和氣地笑道:“走吧。領(lǐng)我們一起去看看你們的沙盤推演。都聽說這么長時間了??梢恢睕]機(jī)會見識。今天正巧趕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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