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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等十余名官長站在敵軍炮陣指揮部門前的高臺上，俯瞰陣地下方正在打掃戰(zhàn)場的第四、第六團官兵，欣喜地掃視寬闊陣地上的一門門火炮，對身邊的安毅不?？洫?，這一次二師雄風(fēng)乍起，再也不受別人的窩囊氣了。
徐庭瑤興奮地告訴大家：“此戰(zhàn)至少殲敵近萬，特別是黃琪翔的三十六團戰(zhàn)果輝煌，全部占領(lǐng)了東西兩個炮兵陣地，俘敵四百余人，繳獲各式火炮不低于一百四十余門，一千余名參加夜襲的官兵戰(zhàn)果累累戰(zhàn)損卻不到四十人，實屬北伐以來的最大勝仗，其中也有我二師的巨大貢獻??！”
胡子統(tǒng)計完戰(zhàn)果，大步跑到劉面前，雙腿并攏有力敬禮：“報告師座，我部占領(lǐng)的陣地共繳獲法蘭西山炮四十六門、德制克虜伯三型野炮二十四門、漢陽造仿日式山炮二十六門，進入此陣地后殲敵三百六十余人，其中敵軍將校七人，各種炮彈、槍支與其他繳獲已交由五團弟兄清點，完畢！”
“很好！很了不起！”
劉少有地用了兩個很字，欣賞地看著渾身上下滿是硝煙和敵人血漬的胡子：“稍息吧……你們打得很好，三十名弟兄?jǐn)罃碂o數(shù)卻無一傷亡，還搶在友軍之前一舉占領(lǐng)了這個炮兵主陣地，創(chuàng)造我軍成立至此的第一個大繳獲。剛才在半路上，友軍十二師張發(fā)奎沒有責(zé)怪你們擅自變更攻擊目標(biāo)，還非常贊賞地說你們打得好、打得聰明，讓十二師上下和三十六團弟兄們非常佩服，不得不重估我二師戰(zhàn)力。這一仗，打出了我二師軍威，打出了我部五千二百名弟兄的底氣和信心。戰(zhàn)功彪炳啊！”
這時。五團長蔣鼎文樂呵呵地跑了過來：“全部清點完畢了，各種炮彈共計五千四百余發(fā)，繳獲長短槍四百七十一支，剛才我摸了一下架設(shè)在陣地邊沿的四挺重機槍，都是冷的，證明敵人沒來得及開火就瘋狂逃竄了，否則陣地上不止三百二十幾具尸體，打得好片歡聲笑語，安毅卻在這時示意老四川和幾位弟兄抬來兩大箱銀元、一枚虎頭將軍大印。七擔(dān)鴉片煙膏、四支鑲金嵌玉的特制鴉片煙槍、兩把北洋將軍佩刀、數(shù)張大型軍事地圖和一簍文件：
“師座，這是我們在敵軍指揮部中繳獲的，請過目?？上У厥?，敵軍重要將領(lǐng)和那兩節(jié)裝甲列車全都跑了，若是屬下等人運氣好，拿下那兩節(jié)裝甲列車，上面裝備地一兩百毫米的大口徑巨炮，將能為我?guī)熞宦繁鄙限Z出條血路來?！?/p>
長官們歡天喜地咋呼起來，劉和胡樹森等對視一眼，都為安毅的誠實和守紀(jì)感到滿意放心。幾支價值千金的鴉片煙槍愛不釋手。幾個團營長圍住了佩刀和兩箱大洋，無奈地笑了笑。略作商量便由胡樹森大聲下令：
“諸位且慢，先把那兩把將官刀給我拿來?！?/p>
胡樹森接過副官遞來的刀，愛惜地看了看，分別交給喜歡佩刀的劉和徐庭瑤，命令幾個參謀收起印信、地圖和文件。指著其他物品大聲說道：“兩箱大洋交由師部處理，其他物品由五團暫行保管。蔣團長……”
“到……”
蔣鼎文知道煙膏和幾支煙槍都是自己地了。哪里還不高興。樂得腦袋上地大蓋帽一震一震地。
胡樹森嚴(yán)肅地說道：“所有火炮、彈藥和輕重武器均須平均分配各團。你們決不能多吃多占。待四團、六團弟兄打掃戰(zhàn)場完畢立即分配。隨后依序趕赴咸寧預(yù)定之營地。”
“屬下明白！哈哈……”
蔣鼎文滿意地笑了。心想按例也不能全占?？扇缃裎椅鍒F占據(jù)近水樓臺地先機。提前收攏幾十門九成新、射速和性能都好得多地法國貨。到時候就算是其他兩團弟兄說三道四也沒用了。
誰知胡樹森為人非常精明。領(lǐng)著幾個作戰(zhàn)參謀讓蔣鼎文領(lǐng)著去看看各種火炮。還說要秉著合理、統(tǒng)一、方便后勤供給等原則來分配。一下子就如意算盤敲亂了。
劉看到身邊地安毅和胡家林滿臉微笑。毫無失落之感。心中對兩個心胸開闊、顧全大局地虎將欣慰不已。劉想了想。轉(zhuǎn)向安毅低聲說道：
“我把你們工兵營的駐地安排在咸寧西南一公里多的雙鶴橋，那里有個溫泉，非常適合你們休整。連續(xù)兩天的作戰(zhàn)，你們官兵疲憊損失頗大，你的傷兵就留在官塘驛的后勤醫(yī)院治療養(yǎng)傷吧，其他各連、排一小時后跟隨師部一起北上。等到了咸寧大營，你立刻將戰(zhàn)報送上來，我們將連同你們上次帶回千余弟兄和大批武器的戰(zhàn)功一起予以嘉獎，我將親自給你和胡家林頒發(fā)新地委任，并一次性獎賞你部一萬元。你們的功勞全師上下都看在眼里，沒有任何人嫉妒?！?/p>
“謝師座栽培！”
安毅激動地昂首挺胸恭敬行禮。
劉拍拍安毅地肩膀：“你率部隨我一起走吧?！?/p>
安毅回答完畢，趁劉走向陣地之機，緊張地看向指揮部左側(cè)，看到老四川和魯雄樂呵呵跑出屋角，蹲在兩具敵軍尸體旁拉起死者的衣服猛擦手上的血水，完了還不放心地緊了緊被沉甸甸三百多兩金條壓低的腰帶。
安毅對這兩個忠心耿耿作戰(zhàn)勇猛、卻滿肚子偷雞摸狗的拿定主意，無論如何要讓自己手下這兩位不識字地猛將破格晉銜少尉，否則今后類似的提升機會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又輪到。
下午三點，安毅營四百余弟兄在全師羨慕地目光中，住進了最好的溫泉營地，與師部同在一起，事事優(yōu)先。第一次享受到豐盛食物和諸多優(yōu)厚待遇地弟兄們深感自豪。
吃完遲來地午飯。安毅和胡子領(lǐng)著二十余名排長、連副、指導(dǎo)員以及八名有功之臣赤條條泡在營房邊上地溫泉里，一面愜意吸煙，一面商量如何報功的事情。
盡職盡責(zé)的尹繼南半截身子泡在溫水里，上半身伏在池邊的石板上，一一記錄大家的意見。
安毅詢問參加夜襲的史俊仁和常寶根這兩位新加入的弟兄后，略微一想，便果斷做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