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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弟兄們的智慧是無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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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和風習習,朝霞絢麗。ZUILU.*****dz88.*****

洗個爽快澡喝下幾大碗鮮美魚湯的三連弟兄們心情大好,從樹枝草叢上取下帶著潮氣卻干干凈凈的衣褲穿上,互相撒科打諢從容整裝,就連辛苦了幾天的十八匹劣馬也歡快地嘶叫起來。

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調整,三連的分工已經(jīng)相當明確,一排二排擔任修路架橋的攻堅任務,兩個排長和蔡光慶一樣都是畢業(yè)于黃埔潮州分校步科的見習學官,一排長陳志標二十五歲,長得方面大耳黝黑結實,為人誠實嚴守紀律,是個基礎扎實有一定閱歷的閩南漢子;二十三歲的二排長陳侃是汕頭人,高鼻深目,嘴唇偏厚,個頭一米七七,差不多趕上安毅,他體型偏瘦但耐力十足,在幾個排長中屬于能說會道干活最會動腦子的人;三排如今已經(jīng)成為技術爆破的主要力量,排長蔡光慶正在抓緊每一點時間總結經(jīng)驗,他接到了安毅的一個艱巨任務:必須教會五排的弟兄們掌握爆破技術,包括炸碉堡、墻體甚至堅固的門窗等等,所以炸藥量的計算和雷管導火索的使用難題就讓他忙不過來,還好,有秀才長官尹繼南密切協(xié)助。

四排屬于哪里需要哪里搬的支援型集體,排長魯雄和四個擔任班長的老兵一樣,在義氣深重的連長安毅的力爭下獲得了中士軍銜,其他二十一個人獲得下士軍銜,軍餉也隨之長了一大截,因此一幫老兵拼著老命為安毅效力。五排排長由胡子兼任,四十一人全從兩百多名弟兄中精心挑選出來,是整個三連弟兄中最能打最能折騰也最吊的戰(zhàn)斗排,全連最好的裝備全都配給五排,三個老兵班長還獲得加配一支駁殼槍的軍官待遇,但是五排也被胡子練得最狠最勞累,不但要擔負全連的偵查和安全保衛(wèi)任務。還要在訓練之余做好隨時支援各排的準備。

剩下的炊事班由于跛子老常的掛名變成了八人,三十二歲的廚子韓富根擔任班長,由于老韓頭脾氣太好安毅擔心他無法立威,特意給他配發(fā)了一支半新舊地駁殼槍,于是從配槍的那天起老韓頭都挎著槍炒菜,烹調水平突然提高了一大截,人也變得自信很多。炊事班在嘴饞的安毅照顧下還有一個優(yōu)惠——分得三匹馬,再也不用背黑鍋了。

當下集合完畢,兩百多弟兄又再雄糾糾氣昂昂出發(fā)。剛走進村子就被一個老太太攔下了,頭發(fā)斑白滿臉皺紋的老太太由兩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中年漢子攙扶著站在路邊,嘴里不停叨念土地廟里的土地爺,老淚橫流地捶胸捶肺說村子就要遭報應了。

安毅忙領著冬伢子上前詢問,得知老太太以為弟兄們拆了土地廟炸了泥菩薩,才不管安毅連忙上前和氣地解釋:“老人家,咱們弟兄是不愿打擾鄉(xiāng)親們才在土地廟住一晚的,剛才離開前我們已經(jīng)把那兒收拾干凈了,那個祭臺上的土地爺咱們一個手指都沒碰。[\看小說就來讀者吧/]現(xiàn)在還好好地待在那,整座廟都好好的,不過兩扇后門和里面的幾張條凳讓弟兄們用來生火做飯了,這也是沒辦法??!昨晚咱們弟兄走了幾十里路,人困馬疲之下只能挨家敲門想買些吃的,可沒一個鄉(xiāng)親應一聲……你老人家看看,站這的幾十個弟兄都是湖南人的兒子,都是革命軍,絕不敢在自己家里干搶劫放火的勾當。所以沒人搭理也就灰溜溜走了,但總得吃飯??!你老人家也不忍心看著這么多弟兄餓死吧?”

村民們看到這群官兵好說話,領頭的年輕長官也秀秀氣氣的不像惡人,于是也大著膽子圍上來。老太太聽說泥菩薩還在廟沒拆,急忙叫身邊地中年人去看看,來回只有幾百米,中年人跑回老太太身邊低頭稟告:“這位長官說的是實話,都好好的在那兒,還掃的干干凈凈的了……”

老太太這才放下心來,一邊擦淚一邊感謝。拉住身邊的中年人張開沒牙的嘴,一陣咿咿呀呀,瘦小的中年人飛也似地離開。很快抱來一個大們村反反復復遭、遭兵災。都沒剩下一頭了,這點酸菜長官們路上吃吧。給……”

安毅只感一陣心酸,叫過老韓頭把大半缸酸菜倒進布袋里拿走。吩咐冬伢子給老人一個大洋,便大聲命令出發(fā),兩百多原本高高興興的弟兄全都低垂著腦袋快步前進,不敢多看鄉(xiāng)親們一眼,當兵當?shù)竭@個份兒上,沒一個人臉上有光。

三連弟兄走出好遠,捏著一個大洋地老太太突然嚎啕大哭起來,說這些可憐的孩子兵是積德的兵,沒能給點東西只有一壇酸菜,人家還給個大洋,咱們這么大個村子丟臉?。±咸@一喊,四周鄉(xiāng)親們都滿臉慚愧地悄悄離開了。

下午四點半。急行軍地三連來到耒陽以南三十公里地公平圩。由于彈藥攜帶量大、工兵工具眾多行囊沉重。人和馬都累得就要口吐白沫。再怎么趕也無法在天黑前趕到耒陽城。安毅也覺得自己小腿要抽筋了。只能領著弟兄們穿過小鎮(zhèn)。到達北面選好地地址扎營。還是個距離鎮(zhèn)子五百米地小廟。

安毅與胡子、尹繼南圍著這座方圓兩百多平方米地精致廟宇走了一圈??吹酱髽涑闪中『忧宄?。覺得此地地風景很不錯。聽完胡子和尹繼南地東拉西扯。再回憶起老道平時地介紹這才明白過來:大江南北地村鎮(zhèn)大多會建有這樣那樣地廟宇。各式各樣泥菩薩居住地是個當?shù)仫L水最好地地方。所以大多數(shù)都能滿足安營扎寨地基本條件。

兩百多弟兄好不容易安頓下來。肚子又叫了。中午多得老太太地酸菜大家喝下幾碗稀粥。不一會兒就在火辣辣地太陽底下蒸發(fā)殆盡。安毅看著一群有氣無力偏又形成了嚴守軍規(guī)習慣地弟兄們。咬著牙親率幾個弟兄進鎮(zhèn)子找族長。

年老體邁地族長拿出半掛生蛆地臘肉。有氣無力地說道:“長官們拿去吧。要是不夠就進我家里搜搜。看上什么盡管拿去。只求長官別拆了村里人祖上留下地關帝廟就行了。三個月來。咱們村過往地五六批軍隊。盡管敲詐勒索搶走糧食牛羊和所有值錢東西。但還算有良心沒拆廟?!?/p>

安毅當即扭頭就走?;氐疥P帝廟躺在關二爺金像前面地案桌上苦思。突然跳下來跑到半繞著廟宇地小河邊。察看是否可以和昨晚一樣故技重施。無奈小河里游動地都是些小到幾乎透明地魚花。最后地念想破滅了。

胡子知道安毅地心思。悄悄揮退冬伢子走到安毅身后。抽出支煙遞給他兩人一**上。胡子吸上一口。附在一張臉皺成橘皮地安毅耳邊一陣低語。安毅興奮得跳起來哈哈大笑:“你帶幾個弟兄去。老子讓老韓頭磨利刀子等著。再看看剩下多少好料。老子今天親哈哈……”

半小時后,胡子和夏儉的二班悄然無聲回來了。把五個沉甸甸的破麻袋扔在關帝廟后面地臨時伙房的石板上,什么也沒說樂呵呵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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