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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八六章 漢兒堅守在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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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守滏口,朱序自然是不情不愿,但當時王猛對他眨了眨眼,朱序也意識到王猛后續(xù)肯定還有安排。

跟著這位刺史時間久了,朱序也漸漸習慣了這位刺史主帥的一些惡趣味,比如喜歡故作神秘,讓將領們猜來猜去,最后接到命令方才明白原來如此,彰顯王猛的神機妙算。

不過不得不承認,王猛的一些天馬行空的想法和敏銳的戰(zhàn)場直覺、戰(zhàn)略判斷,能夠讓他的這些“神秘”,是真的神秘。

所以朱序也就很懂事的配合主帥的惡趣味。

該配合你工作的,我全力配合,只要能夠打勝仗,這樣的惡趣味多一些也沒有關系。

在王猛率軍離開滏口不久之后,朱序就收到了傳來的命令。

沿滏水南下,進攻臨水城。

這是朱序隱隱約約預想到了的命令。

位于邯鄲和鄴城之間的臨水,容易受到南北敵軍的夾擊,而且一旦拿下臨水,那么鄴城的鮮卑軍隊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反撲,屆時朱序注定將要面對敵軍不要命的進攻。

但是還有什么能夠比這更擾亂敵軍的戰(zhàn)略布局、迫使敵軍疲于奔命的么?

一旦戰(zhàn)場的節(jié)奏徹底掌握在王師的手中,那么就算朱序在臨水城,在鮮卑人兇狠的反撲之下,一樣能夠全身而退。

畢竟完全不知道王師的主攻方向在哪里的鮮卑人,又憑什么能夠集中全力進攻臨水?

所以朱序沒有絲毫猶豫,率軍一路狂奔,過關斬將,沿途那些鮮卑斥候和營寨,都被他干脆的絞殺踏破。

一座座營寨被點燃,熊熊燃燒的火,照亮滏水岸邊,從白天到黑夜。

就像是點燃的烽火一樣,距離臨水城也越來越近。

朱序這般囂張的前進方式,顯然也讓整個鄴城城內(nèi)亂作一團。

慕容垂一方面催促慕容令引兵北上,一方面召集親信、臨時征召城中丁壯以及各家部曲。

士卒破門而入、抓捕丁壯的喧鬧聲,丁壯們反抗的打斗聲、家中婦孺的哭喊聲,都雜糅在一起,撕碎鄴城的天空。

而這些拉壯丁的士卒們,敢于直接踏入尋常百姓家,敢于敲響那些權貴豪門的大門,給他們配合或者全家下獄兩種選擇,卻都敏感的繞開了城中一個不大的四合院。BiquPai.CoM

四合院的門口掛著“關中商會”的牌子。

并不是因為士卒們覺得有朝一日關中王師破城,會和他們清算,而是因為慕容垂親自下令不可擅動。

后來甚至還派遣了一路兵馬,駐扎在周圍。

名為保護,實為監(jiān)視。

小院內(nèi),通事館駐鄴城主簿蔣看端著茶杯站在輿圖前,杯中茶水已經(jīng)放涼了,卻渾然不知。

出身長安蔣氏的蔣看,是關中盟起家時候的從龍元戎了,而他如今擔任的這個小小“主簿”,其實囊括著關中在鄴城的所有事務,包括關中商會、鏢局、報刊以及潛伏下來的六扇門,最終都要聽從這位主簿的調(diào)遣。

在他身后,一名中年錦衣男子正在徘徊,正是商會的謝掌柜,是陳郡謝氏的家臣。

派遣到河北來的商會主事,能力是次要的,忠誠才是首要的。

這位謝掌柜名不見經(jīng)傳,但忠誠無可挑剔。

而河北六扇門統(tǒng)領、領校尉銜的孫元,按刀肅立,一言不發(fā)。

“我等,儼然已淪為那豺狼之人質(zhì)也!”謝掌柜看這一文一武主事都沒有說話,不由得頓住腳步,右手背敲著左手心,“兩位,總要拿出個主意嘛!”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又有什么主意?”蔣看含笑說道。

謝掌柜一臉茫然,所以這也能笑出來?

蔣看接著解釋道:

“所以現(xiàn)在只能耐心的等,我軍打的越是迅猛、越是強悍,我們反而越是安全,慕容垂不能把我們怎么樣,現(xiàn)在的他,恐怕還沒有做好魚死網(wǎng)破的準備?!?/p>

若是直接把關中留在鄴城的通事館、商會等勢力全部都連根拔起,那么就意味著慕容垂如今好不容易構建和穩(wěn)定的市場秩序直接陷入崩潰——時到如今,雙方之間的戰(zhàn)事在進行,但是商賈之間的貿(mào)易卻還在持續(xù)。

關中商隊仍然在向鄴城運送物資,甚至還包括對于守城軍隊來說頗為關鍵的糧食,當然,關中商鋪們也不是那么好心的,隨著戰(zhàn)云的逼近,除了糧食之外其余的商品,自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掉價,而關中商賈在售賣糧食的時候,往往組合售賣,將這些商品和糧食捆綁在一起。

于是鄴城的街道上,行色匆匆的行人手中,除了糧食之外,出現(xiàn)了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甚至還有扛著椅子走的。

慕容垂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因為現(xiàn)在的鄴城,的確需要關中的糧食來穩(wěn)定市場、穩(wěn)定人心,這樣就可以讓慕容垂不需要顧慮城中百姓的口糧問題了。

畢竟鄴城城中的糧食并不是很多,去歲慕容儁舉兵南下,著實好生摧殘了鮮卑的國力,以至于慕容垂現(xiàn)在甚至連直接抓捕和清繳這些關中商賈們的倉庫、將那些糧食全部都收為己有的心思都不敢有。

因為這樣的話,所清繳到的糧食,顯然并不足以支撐鄴城應對長久的圍城戰(zhàn),而如今戰(zhàn)局不明,慕容垂又不得不為曠日持久的僵持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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