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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丞相為何發(f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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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在“敵人不會夜間進(jìn)攻”的既定概念下,大家所謂的巡防,也就是在山坡上往下看一看。

黑燈瞎火的,能看到什么?

因此梁楞覺得,就此怪罪于那些豪酋,似乎也說不太過去。

總歸······只是虛驚一場。

但是他也知道,此時的苻生現(xiàn)在已經(jīng)怒火中燒。

他需要一個發(fā)泄的地方,因此總歸是要有人倒霉的。

如果這怒火不落在那些豪酋的頭上,那豈不是要落在他梁楞以及其余幾個苻生身邊文武的頭上了?

梁楞在下意識的喊出“大王三思”之后,心思飛轉(zhuǎn)之下,不免露出了苦色。

后悔,就真的很后悔。

果不其然,苻生陰冷的目光直接落在他的身上,大有你說不出來什么就先要你的腦袋的意思。

梁楞打了一個寒顫,就要“從心”。

結(jié)果馬蹄聲連連響起,旁邊的黑暗之中,又一支兵馬殺出來。

苻生的注意力也被吸引過去。

來者相比于苻生,體型更肥碩一些,但是兩人的五官卻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只不過這個胖一點兒的中年人沒有獨眼苻生那么猙獰可怖。

甚至他還帶著笑容,和苻生的咬牙切齒形成鮮明的對比。

坐在戰(zhàn)馬上,一搖一晃,顯得有些滑稽,但是這對于胖子來說,上上下下應(yīng)該很難受的顛簸,并沒有影響到他臉上的笑容。

眼睛都快笑沒了的神情,就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這個笑話,顯然就是苻生。

梁楞等人齊齊拱手:“參見太子殿下!”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秦國太子,苻萇。

苻萇出現(xiàn)之后,苻生的目光當(dāng)即牢牢鎖定在他的身上,掩飾不住的敵意。

或者說,苻生對于苻萇的敵意,從來都沒有打算掩飾。

對于這個因為自己的殘疾而從小受到無數(shù)人的歧視,性情暴烈殘忍的淮南王來說,沒有自己能打的兄長,憑什么就有資格坐在那個位置上,就因為他年長么?

皇位?本來就應(yīng)該是我苻生的!

被苻生這陰冷中充斥著惡意甚至殺機(jī)的目光一看?饒是苻萇之前早就已經(jīng)不止一次有過這樣被自己這個“好弟弟”注視的經(jīng)歷,猶然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臉上的笑容也隨即收斂。

他打量著這些稻草人?淡淡說道:

“長生(苻生表字)軍中有動靜,我軍隨之而動?現(xiàn)在看來,不過是桓溫虛張聲勢罷了?長生可受到驚嚇?”

苻生咬緊牙關(guān)?攥緊拳頭。

骨關(guān)節(jié)發(fā)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旁邊的梁楞皺眉不語。

太子爺,你這是在玩火啊。

問苻生受到驚嚇了沒有,這戰(zhàn)場上,從來都是他嚇唬別人?什么時候被別人嚇唬過?

這樣變本加厲的嘲諷苻生?梁楞也不知道這位太子爺在想什么。

不過想想也是,既然苻生都已經(jīng)明確的表露出來了對他的敵意,那么苻萇也沒有什么必要好聲好氣的。

大家本來就已經(jīng)因為各自之間的功勞分配、利益劃分,以及最重要的對那個位置的爭奪等等,站在了對立面?那自然也就沒有必要再虛與委蛇,維持表面上的兄友弟恭。

撕破臉皮、直接對抗?這才是氐人的性情。

玩虛的,那是漢人擅長的。

梁楞不由得在心中暗自嘆息。

桓溫弄起來這些稻草人?看上去主要目的應(yīng)該只是為了讓氐人好一番折騰,但是恐怕桓溫自己都沒有想到?這竟然又誘發(fā)了氐人軍中原本因為苻生和苻萇分開下寨而暫時避免的沖突。

梁楞也知道?苻萇為了穩(wěn)定軍心?此時自然需要找一個理由來推卸掉自己的責(zé)任。

沒有什么比苻生誤判軍情、導(dǎo)致大家跟著雞飛狗跳了半天來的更合適了。

不然的話,苻萇也不至于專門跑過來嘲諷一番。

可話雖如此,現(xiàn)在卻怎么也不像是雙方直接對抗的時候。

大敵當(dāng)前,難道你們忘了么?

此時的天空,已經(jīng)不再是剛才深沉的黑暗。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峣山下,層層排列的木樁子和稻草人,再清晰不過的展現(xiàn)在所有人的面前。

不少稻草人舉著只剩下裊裊青煙的火把,胸口、臉上還插著一支支箭矢,就這么“昂首挺胸”,驕傲的迎著晨光。

藍(lán)田的又一天清晨,不知不覺中就已經(jīng)來了。

苻萇和苻生原本充滿敵意的對視,此時也逐漸消散。

因為他們聽見了遠(yuǎn)處傳來的腳步聲還有鼓聲。

這些并不只是單純的聲音,還意味著一支軍隊的行進(jì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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