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心里小小地甜蜜了一下，嘴里卻說：“不信。”

楊昆說：“真的，我天生膽小，見到漂亮女孩子就心跳加速，舌頭打結(jié)，連句囫圇話都說不出來，別看課間跟你說話時挺鎮(zhèn)定，其實我是醞釀了十幾天才鼓足了勇氣的，不信你可以問孫研，我平常都不怎么敢跟她說話。”

葉小換哼了一聲，說：“你同桌那么漂亮，為什么不追求她？”

楊昆說：“兔子不吃窩邊草。”

她說：“窩邊有草，何必東奔西跑?！?/p>

被她的話雷到了，他干脆明說：“她不是我的菜?！?/p>

葉小換側(cè)過頭看他，問：“什么菜？”

楊昆說：“type的音譯，指類型。”

女孩嘴唇翕動了兩下，分辨著“type”和“菜”的發(fā)音，見楊昆賊亮的眼睛盯著自己看，有點不好意思地錯開視線，看向空曠寂靜的操場，問他：“那你喜歡我哪一點？”

楊昆想了想，回答說：“年輕、漂亮、身材好?！?/p>

他心里想的卻是：清音、柔體、易推倒。

葉小換皺起小巧的鼻翼，說：“你不會也這么膚淺吧？”

楊昆聳聳肩膀，說：“男生看女生，第一眼肯定是看這些表面特征，至于性格、脾氣、愛好這些深層次的東西，需要在更深入地接觸以后才能了解……”

他把深入兩個字咬得很重。

女孩雖然未經(jīng)人事，也能從他話中分辨出調(diào)笑的意味。

示威似地瞪了他一眼，卻見他一對眼珠子轉(zhuǎn)得骨碌碌的，在自己胸前瞄來瞄去，葉小換心里得意，嘴里卻兇巴巴地說：“再亂看，眼珠子摳了你的?！?/p>

楊昆不動聲色地朝她身邊挪了挪，說：“這可不能怪我，誰讓你長得這么漂亮來著，好不容易等到人來，不管追不追得到，總得看個夠本再說?！?/p>

葉小換笑嗔了句“流氓”。

楊昆說：“白娘子故意下雨騙許仙的傘，祝英臺十八相送時裝瘋賣傻調(diào)戲梁山伯，七仙女擋住了董永的去路，牛郎趁織女洗澡拿走她的衣裳……”

女孩不懂了，問他說這些什么意思。

他總結(jié)道：“每個偉大愛情故事的開始，總得有一個人先耍流氓。”

葉小換撲哧一聲笑了，說：“牽強附會?！?/p>

趁女孩聽得認真，他又往她身邊湊了湊。

葉小換朝旁邊讓了讓，見他又想涎著臉湊過來，警告他說：“別再過來，不然我回宿舍了?！?/p>

楊昆舉手示意投降，還是隱秘地移動了一下，將彼此的距離拉近到半米左右，問她：“我跟孫研說過你找她的事，后來見到她了么？”

前世今生，楊昆都不是很善長討女孩子歡心，雖然葉小換沒來之前，他也攢了一肚子話題，不過第一次近距離單獨相處，他覺得還是以彼此都熟悉的人為話題，交流起來顯得自然一些。

女孩點點頭，說：“她去宿舍找過我?！?/p>

楊昆哦了一聲，說：“你們倆關(guān)系挺好?！?/p>

葉小換笑笑，說：“我們兩家住一起，我媽以前和她爸媽在一個單位上班，年齡又差不多，從小就跟親姐妹一樣?！?/p>

楊昆敏銳地捕捉到了她口中的“我媽”和“她爸媽”的區(qū)別。

回想起孫研含糊其辭的話，他覺得女孩和她父母、或者她父母彼此之間的關(guān)系似乎不太親近。

鑒于和她的關(guān)系離親密無間還有非常遙遠的一段距離，他有意避開了這個話題，問她：“市里那么多所高中，怎么想到來易陽上學(xué)的？”

葉小換扁扁嘴，“想考市一中，分數(shù)不夠，又不想上中專，正好孫研姐準備轉(zhuǎn)到這邊來上高二，就跟著她來了。”

楊昆問：“藝術(shù)生不是有加分么？”

葉小換有些不好意思的捂住臉，吃吃笑著說：“算上加分，還差十幾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