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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白蓮

槐序就像一面鏡子,白蓮在施展白蓮功引誘他,反被他借著白蓮功讓白蓮心神失守,叫白蓮心中念頭難安。

舉世皆濁,在別人眼里,白蓮出淤泥而不染。同樣舉世皆濁,在白蓮眼里,槐序才是出淤泥而不染,甚至不受白蓮功影響。

美好的事物,要么讓人無比喜愛,要么讓人想要玷污。

一來一去,倒不知道是誰在施展白蓮功,又是誰受到引誘。

二、晉*江獨家,載爺最美

琴聲如同流水淙淙,悅耳動聽,可因為人的欲念,便使得水中暗含著瘋狂的漩渦。

槐序似乎在琴音里即將淪陷,奮力保持清明。而白蓮也以為,只要加一把力,只要再燒一把火,就可以讓他屈服。

但槐序淪陷之前,屏風(fēng)后的劉子源先一步被怒火和妒忌燒穿了心腹,連他藏在胸口的寶物都沒能救得了他。

“咿呀!”

劉子源一把掀開屏風(fēng),雙目赤紅,呼吸仿佛吹拉風(fēng)箱一般,怒吼道:“小子!竟敢勾引我?guī)熤?!?/p>

劉子源整個人便如餓虎撲羊一般沖天而起,一掌朝槐序頭頂蓋去。

琴聲戛然而止,白蓮抬手一抹,琴弦紛紛斷開,朝劉子源飛去,“師叔,你做什么!”

劉子源還未近身,就被白蓮的琴弦扯住后襟,落到地上。

劉子源雙目通紅,氣如牛喘,道:“師侄,這個小白臉有什么好,值得你護著他!”

白蓮頓時后悔了,她哪里不知道劉子源是被她的白蓮功燒毀了心智,瘋魔起來。

白蓮抓住琴弦,仿佛梨花帶雨,淚水盈盈,道:“師叔,我沒有,他是我的客人,你便不肯給我一點面子嗎?”

劉子源大恨,道:“平日里半點好話也不肯說給我聽,卻為了他來求我!我殺了這個小白臉!叫你和他勾搭成奸!”

劉子源伸手掏出懷中藏著的八首十六臂的神像,猛地朝槐序扔了過去。神像化作一陣陰風(fēng),化作無形。

白蓮頓時失聲尖叫:“師叔!”

這座神像乃是教中一座寶貝,以祭壇獻祭,可以號令其中鬼神,威力強盛,白蓮雖然心里喜歡槐序,卻絕對不肯為他和鬼神對上。

槐序眉頭一擰,感受到了極大的威脅,他忽然腦袋一偏,只見一根降魔杵從他耳旁擦過,將面前的桌子搗得稀爛。

槐序伸手朝身后拍去,手上煙云環(huán)繞,如同云鐲,云鐲離體,正中身后的鬼神,只聽一聲轟鳴,鬼神被砸到墻上。

墻上猛地一亮,觸動了白蓮事先刻畫的法禁。

槐序回頭去看,卻仍舊看不到鬼神的形體。

白蓮臉色一變,眼中露出哀怨,道:“原來公子一直都是在戲耍奴家,奴家是哪里不好嗎?”

槐序眉頭緊皺,他因為真身在孕育,現(xiàn)在法力十不存一,尤其在這房里,到處是惡臭的怨氣,法眼都刺得生疼,無法睜開,也就無法抓住那個隱形的鬼神。

但是唯有一點,他在鬼神身上感覺到了無比熟悉的氣息。

槐序道:“姑娘并沒有什么不好,只是想問問姑娘太守之事。”

白蓮目光一閃,道:“師叔,玉夫人不是交由你去解決嗎,怎么還招來此人?”

劉子源被她神志不清,哪里回答得出來,只知道大吼著殺殺殺。

白蓮眉頭一皺,一拽琴弦,把劉子源抓到身邊,目光對視,道:“師叔,你醒醒?!?/p>

劉子源腦海中的欲念如同積水一般退去,一個激靈,將白蓮?fù)频揭慌?,跌坐在地上,眼中滿是羞憤。

白蓮道:“師叔,玉夫人不是由你解決嗎?為何還會找來幫手?”

劉子源羞憤欲死,但他雖身為師叔,在教中地位卻遠(yuǎn)不如白蓮,恨聲答道:“幽天鬼神不好操縱,以前便是時靈時不靈,這次來找你,也是想借你的佛油一用?!?/p>

劉子源看向槐序,槐序正伸手和無形的鬼神對了一掌,退到墻邊。

劉子源忽然叫道:“是他!我認(rèn)得他,他是蘭若香行的東家,我曾想收服他,但是不曾成功?!?/p>

白蓮眼睛一亮,道:“蘭若香行日進斗金,財力雄厚,若是把他收服,倒是方便教中行事!”

槐序從袖中抽出松木古劍,架開降魔杵,閃身躲開,果然又有金劍砍到原處。他隨口問道:“教中?你們是什么教?”

白蓮道:“我們?等你加入我教,自然就知道我教是什么教了?!?/p>

劉子源見鬼神久攻不下,念動咒語連連催促,卻覺得胸口一悶,咒語都念不下去。

劉子源道:“師侄,你攔他一會兒,鬼神不聽話,我要借佛油重新施法?!?/p>

白蓮點了點頭,琴弦飛散猛地朝槐序刺了過去,槐序扯開袖子,琴弦在袖子上點動,如同敲在鼓面,只見波紋,卻不能刺破。

槐序伸手灑出一把種子,落地生根,結(jié)成草劍朝白蓮刺了過去。

“盤絲劍陣!”

白蓮一聲嬌笑,身上冒出白光,如同白蓮將她裹住,草劍刺在蓮花上紛紛滑到兩邊。

“蓮花清凈,萬法不沾。公子,你不如從了我?”

槐序笑了一聲,大袖一展,只聽噌噌劍鳴不斷,三十五道青光從袖中落下,和他右手的松木古劍一同飛起,接連朝白蓮斬去:“打過再說。”

“不識好歹?!卑咨徤焓忠焕?,琴弦結(jié)網(wǎng),將古劍攔在身在,琴弦震動,琴聲悠揚,勾魂攝魄,槐序只覺得腦袋一暈,險些跌倒,松木古劍都險些跌落。

劉子源已經(jīng)強行念咒將鬼神攝回,化作八首十六臂的黝黑神像。

劉子源揭開香爐,將香爐中一塊雞油黃的膏脂取出,吹滅火焰,將膏脂當(dāng)做墨塊磨成金汁,提筆沾取金汁在鬼神身上描繪符文。

槐序只聽耳旁一聲嗡想,仿佛有僧人在念金剛經(jīng),聲音越來越越小,最終弱不可聞。

神像上繪滿了符咒,金汁寫到神像身上,化作焦黑一片。

原來這座神像上的黝黑竟然是由佛油繪制的符文覆蓋而來。

槐序眼中貌似寒光,伸手在墻上猛地拍下去,只見墻上法禁轉(zhuǎn)動,卻不曾損毀。

“公子,你放棄吧。將蘭若香行獻上,公子加入我教,就可以和我雙宿雙飛,公子,你看我不美嗎?”

白蓮聲音蠱惑,卻如同魔音一般敲打在槐序識海中,若非他已經(jīng)是地仙,絕不可能地方這攝魂魔音。

劉子源寫完符咒,斥道:“去!”

他手中神像猛地消失,無形的鬼神一記降魔杵打在槐序的身上,將他砸在對面的窗戶上。

槐序張口吐出一口碧血,雙目青碧,猛地一個翻滾,躲開鬼神的襲擊。

“這位師兄,我救你出苦海?!?/p>

房中佛油氣息不絕,槐序索性不用佛法,他一把扯下人皮,化作一塊白布,伸手一抖,人皮蓋到對面的鬼神身上。

“化!”

人皮蒙住鬼神,隨后扭動,強行將鬼神化作一個孩童,跌到地上。

沒了人皮,槐序的草偶之身由青木和藤蘿組成,藤蘿覆蓋,青木生成人形,四肢是鋒利的樹枝所化,到了頭顱,樹枝朝腦后蔓延,面部只有模糊的輪廓,只有一雙碧玉一般的眼睛清晰可見。

綠光從槐序的胸腔蔓延,上升到面部,青色的符文在青木上流淌。

槐序張口一聲大吼,張口了,卻毫無生長,只有一陣惡風(fēng)從他口中吐出,青葉在惡風(fēng)中化作利劍朝白蓮和劉子源飛去。

“原來是一頭木魅!竟然是妖精!”

白蓮臉色鐵青,想起自己之前對這一頭木魅拋媚眼,只覺得一陣惡心!

“啊……”白蓮張口一聲厲嘯,攝魂魔音在房中和惡風(fēng)炸開。

鬼神被畫皮包住,化作小孩,卻并不能困住多久,槐序猛地上前將鬼神抓住,摜到地上。

這一門畫皮之法的厲害之處,就是由此而來,鬼神化作小孩,雖然摔不死,卻也能摔個七葷八素。

三十六道劍氣在房中飛舞,纏住白蓮,槐序猛地朝劉子源撲了過去。

劉子源臉色煞白,將道袍一扯,凌空飛出無數(shù)鐵翅飛燕,叮叮當(dāng)當(dāng)斬在槐序身上。

符篆之功困不住槐序,劉子源又從腰囊里抽出一桿長幡,長幡飛舞,鉆出十多條惡鬼,舍身朝槐序纏去。

廂房中打得昏天暗地,房外卻平靜異常。

畫舫外的一張竹筏上,妙諦禪師拄著禪杖看著畫舫。紙醉金迷與她毫無關(guān)聯(lián),她聽著畫舫中的動靜,心底卻波瀾不驚。

“還沒有動靜嗎?”

忽然,畫舫上忽然長出了青苔,有些縫隙里長出了青草和小花。

妙諦禪師眼睛一凝,她知道槐序必然是有了麻煩,才會用這種手段引起她的注意。

所有的花草青苔都指向一個方向,妙諦禪師毫不猶豫地出手了。

從竹筏下游來一只鯉魚,鯉魚在水中游了幾圈,忽然縱身飛躍,化作一道月光,飛斜著斬入畫舫中。

劍氣縱橫騰挪,寒光凜冽,一劍斬破法禁,再一劍刺去房中,斬向白蓮。

白蓮猛地睜大眼睛,尖叫道:“該死!水月庵的鯉魚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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