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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新伙伴

聽使君問起,齊士安心頭也暗罵,朱廣這廝一去數(shù)月,音訊全無,倒好似之前出使塞外一般!有這么辦事的?是不是想悔婚?

“朱武猛行事,從來有章法,久去不還,必是有因?!碧锂犽m與朱交相交不久,但也清楚他的為人,因此出言相護(hù)。

“朱從事本是并州人,少年游俠,剽悍勇武。莫非,另有去處?”

此話一出,齊周怒看過去,見是郡國從事公孫紀(jì),冷笑道:“無論在范陽,在薊縣,朱廣從來都是奮起于危難之中。彼時(shí),有性命之虞他尚且臨難不顧,如今立有大功,朝廷頒下封賞,反倒改投他處?你怎么想的?”

公孫紀(jì)看他一眼,雖然心知他與朱廣即將成為一家人,出言回護(hù)不管立場,但對方的話也確實(shí)不容反駁,遂閉口不言。

上頭劉虞也道:“朱廣不是這樣的人,他即使要走,也會(huì)對我明說?!?/p>

出了幕府,齊周跨在馬背上悶悶不樂,琢磨著這一回去,見了妹妹,指定又要問東問西,到時(shí)怎么回答?

“士安兄?!碧锂犜诤箢^追上,笑道:“公孫從事隨口一說,兄不必在意?!?/p>

“我哪是在意他?我是在意朱廣這廝,別是出了什么事吧?”

“是啊,此去云中,快馬加鞭數(shù)日就到。即使南下太原,往返兩月足矣。這都快四月了,倒叫人擔(dān)心。咦?士安兄這是投哪處去?”

見齊周走的方向不對,田疇問道。

“我去他家看看,興許已經(jīng)回來了呢?”齊周說著話,坐騎卻沒停。田疇雖笑他大舅哥怕跑了好妹夫,到底還是關(guān)切著朱廣,左右無事,便隨他一道前往。

行一陣,經(jīng)過北面城門時(shí),田疇無意識(shí)地往城外掃了一眼。

“士安兄!”

“何事?”

齊士安回頭見田子泰駐馬城門口,停步不前,心中一動(dòng),忙調(diào)轉(zhuǎn)馬頭回去。城外,十?dāng)?shù)騎擁著一支車隊(duì)正往城中來。那當(dāng)先一人,不是朱廣是誰?

朱三公子首先發(fā)現(xiàn)了田疇,打馬上前揖個(gè)手:“子泰兄!因何在此?”

“這不是等你么?說朱廣,朱廣就到啊?!碧锂牬笮?。

朱廣心知是巧合,也跟他打著哈哈,眼角余光瞥見一人,轉(zhuǎn)頭看去,便瞧見大舅哥陰沉的面孔。

“士安兄!”

齊周瞪他一眼:“你這一去數(shù)月,還以為不回來了呢。怎么著?又有什么故事?”

聽他問起這個(gè),朱廣一聲苦笑:“說來話長,還是等安頓下來再說不遲。”

齊田二人這才注意到那,五輛車。齊周心說什么情況?只聽說他家是云中巨商,難道這是五車聘禮?長子嫡孫是不一樣啊。正美著,卻聽見那車?yán)镉腥藛?,朱廣趕緊過去,說幾句話后回來:“我接回了母親,先安頓下來,得空咱們再細(xì)說?!?/p>

齊士安聽了,心知朱母這必是為了兒子成親而來,遂道:“那你先忙吧,晚上,到我家來。子泰也一起?!?/p>

田疇笑著搖了搖頭:“還是到我家吧,朱從事現(xiàn)在不是不方便么?”

看著曖昧的笑容,齊周恍然大悟。朱廣要娶自己妹妹這件事情,現(xiàn)在整個(gè)幽州刺史幕府都知道了。如果朱廣還和從前一樣往自己家里跑,確實(shí)是不太方便。

當(dāng)下說定,齊田二人自去。

回到家中,齊士安先安撫好了妹妹,自己在家中也實(shí)在坐不住,便匆匆趕往田疇處。一直等到傍晚時(shí)分,朱廣才姍姍來遲。

田子泰是右北平人,家本不在此處,這房子是租來的,就他和一個(gè)隨從住著。所以,無論是齊周還是朱廣,都對這次晚宴不抱太大期望??僧?dāng)這兩位從事看到矮桌上那一碗飯,幾張餅,還有一罐清水時(shí),仍舊不免皺眉。

“你就,讓我們吃這個(gè)?”齊周牙疼似的咂著嘴。

朱廣一路勞頓,本想著田疇跟自己交情也算不錯(cuò),既然是接風(fēng)洗塵,免不了好酒好肉招待。因此,忙完之后,在家中連口水都沒喝就急急趕來了……

田疇也有些尷尬,賠笑道:“實(shí)在沒奈何,這個(gè)時(shí)辰也沒處買去,湊合吧。”

“不是。”齊周搖了搖頭?!帮埐宋夷軠惡希氵@罐子里裝的可是水,水啊!”

朱廣苦笑一聲,他是真餓了,坐定之后,抓起餅來就咬,差點(diǎn)沒崩掉牙去!

好一陣?yán)悟}之后,齊周才喝了口清水,見朱廣那狼吞虎咽的模樣,不滿道:“你別光顧著吃,到底怎么回事?”

朱三公子讓那硬餅噎得真翻白眼,灌了一氣水后,才長舒一口氣,嘆道:“并州大亂了?!?/p>

齊周田疇都吃一驚!并州?大亂?

“我回了云中之后,便南下往太原去,哪知還沒到,匈奴就反了,據(jù)說并州刺史張懿也被殺。等我到了太原,白波賊又進(jìn)攻河?xùn)|太原等地,走脫不得。就這么地,一直拖到現(xiàn)在才回來?!?/p>

他話說完,齊田二人都默不作聲。在經(jīng)歷黃巾并起,西涼暴亂,全國各地起義不斷的“洗禮”之后,他們已經(jīng)足夠淡定,或者說,麻木了。

一陣詭異的沉默之后,齊周長嘆一聲:“看來,是天意如此啊?!?/p>

他雖未明說,但兩個(gè)同僚都知道他此話何意。不是么?這難道不是天意么?大漢江山已然爛到了如此地步!

田疇倒是從容,沉吟道:“黃巾、西羌、鮮卑、烏丸,還有南方各地接連不斷的起事,這都亂成一鍋粥了。唉,難,難,難?!?/p>

說話間,朱廣又吞下半碗飯去,精神頭足了,才道:“士安兄,子泰兄,黃巾作亂時(shí),雖然八州并起,但一年之內(nèi)就被撲滅;西涼韓遂盡管動(dòng)輒威脅關(guān)中,但他還沒有攻入洛陽的本事;鮮卑烏丸,雖然逞兇斗狠,但你我三人都清楚,他們也就干點(diǎn)擾邊暴動(dòng)的勾當(dāng),成不了大事;至于南方的民變,那只是小打小鬧,難成燎原之勢?!?/p>

田疇點(diǎn)頭,確實(shí)如此。

齊士安接過話頭:“真正的兇險(xiǎn),恐怕在洛陽。子泰,從前在范陽時(shí),我就與朱從事討論過。真正動(dòng)搖大漢根基的,只有一件事情?!?/p>

田疇琢磨他這話,片刻之后,眉頭一皺!

朱廣看得分明,試探著問道:“子泰兄權(quán)且一猜?”

田疇并不說話,只拿手指頭頂,卻見朱廣齊周同時(shí)點(diǎn)頭。壞了,光武中興以來,從和帝到先帝桓帝,連續(xù)七位天子,活得最長的,就是先帝,壽三十六。最短的,便是殤帝,只兩歲。七位皇帝里,十歲以下的就有三個(gè)!當(dāng)今天子,今年已經(jīng)……

正當(dāng)他暗自心驚時(shí),齊周已道:“一旦天變,皇子皆年幼,勢必由太后聽政。如此一來,外戚的勢力定然膨脹!而宦官不甘于失敗,也必定反撲!到時(shí)四方紛亂之際,朝廷再生巨變,大漢……”

“唉?!碧锂牻K究不免一聲長嘆。

朱廣笑意吟吟地看著他:“子泰兄與其長嘆,莫如想想,倘若天下大亂,幽州如何應(yīng)對?你我等輩如何自處?”

這回輪到田疇苦笑:“倘若真的天下大亂,幽州難道會(huì)是一方凈土?”

齊周聽他話中有落寞頹廢之意,昂然道:“我們這種人,有三種選擇。要么,隨波逐流,該怎樣怎樣;要么,歸隱山林,不問世事;要么,就是奮起于這亂世之中,一展平生所學(xué)!”田子泰聞言,思索片刻后道:“我既不愿隨波逐流,也不愿歸隱山林,至于奮起于亂世,自問沒有這個(gè)本事。還是做好自己的事吧?!饼R周本來還有一股子熱血,讓他這話一澆,心涼了半截,見朱廣笑而不語,忍不住道:“你就不說兩句?不宣揚(yáng)宣揚(yáng)你那知行合一?不宣揚(yáng)宣揚(yáng)你那三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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