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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寡鵠孤巢婦德賢(二)

徐道正卻是冷著臉,不屑于看他一眼。

徐道協(xié)是個不知事的,加上宋朝這喪服制度統(tǒng)一了不過二十多年,鄉(xiāng)下人有時是不遵守的,還按著舊規(guī)矩來,哪里料到這樣嚴重?他一時間慌了神,求助似地看向婆娘,婆娘也訕訕地,暗自慶幸自己穿對了衣裳。

“怎么還抱著這雞?”阮流珠道,“說不定,這也能添成一筆罪過?!?/p>

徐道協(xié)強自鎮(zhèn)定,服了軟,低頭彎腰,將寶貝雞交給外面的車夫,嚴命他好生看管,又去掏錢買了新的喪服,穿戴整齊后,跑了回來。他小心翼翼地走到靈堂里,祭拜了自家三弟及爹娘,這才尾隨著眾人到側(cè)庭說話。

對于他來說,這些人都是官老爺,惹不起,也不熟悉,唯恐又鬧出了什么大罪狀。徐道協(xié)便跟在徐道正屁股后頭,訥訥地不敢說話,一雙眼卻極為活分,很不安生。

待送走了大半賓客后,徐道協(xié)終于忍不住了,開口道:“子期可有消息了?”徐子期,便是流珠那只比她小一歲的繼子。

流珠瞥了他一眼,一笑,道:“兒得了陛下恩典,快馬加鞭,給子期遞了報喪的書信。子期什么意見,到時候也會遞回來。只是官家說了,土匪難纏,子期萬萬抽不了身,不能為了他一個而破了例外。”

徐道協(xié)哦了一聲,又道:“這便是說,瑞安如意年幼,子期無暇抽身,這老三的家產(chǎn),便……”他故意拖長了音,滑稽的很。

流珠嗤笑一聲,道:“大伯,收了這番心思罷。宅子和家具多是御賜,是官家的財產(chǎn),動不得;在老地方還有幢宅院和幾畝地,入不得大爺?shù)难?。咱們便說錢。道甫才當了多久的京官?攏共才拿了幾個月的月俸,又是為大伯添賭債的窟窿,又是為大伯一家好吃好喝,還要養(yǎng)家糊口,給爹娘看病,滿打滿算,一分不剩。過去的積蓄倒也有些,可也貼進去不少,剩下的才不過五六百兩銀子,在這汴京城里,便是節(jié)省著過,把奴仆都散了,也就再撐不多于兩年。這個情況,兒也寫給子期看了?!?/p>

汴京的房價物價,乃是全國最高。若是徐道甫還活著,每月有月俸進賬,這日子還能過下去。如今他死了,頂梁柱倒了,這便是坐山吃空了。

這出乎了徐道協(xié)的想象。他一直以為徐道甫十分有錢哩。徐道協(xié)不敢置信,喝問道:“三弟妹,你說老實話!怎么只得這一點銀子?三弟一直當官嘞?!?/p>

“時下崇文輕武,武官的錢,本就不多。徐道協(xié),你這混蛋若是有懷疑,去打聽打聽六品官的月俸,再算算老三家里這些年最少要有多少錢開支,最后的結(jié)余,保管只比這個數(shù)少,不比它多?!毙斓勒锛t了臉,指著大哥怒道。

頓了頓,徐道正到底是看不過去了,出言道:“老大,你像些樣子,把大姐贖回了吧。做丫鬟,大姐是那材料嗎?早早嫁人才是正經(jīng)事。流珠如何持家,你需補貼才對,怎么能讓孤兒寡母給你錢?”

徐道協(xié)眼珠一轉(zhuǎn),心里有氣,道:“我也是為了老三著想。三弟妹是京中貴女,和宮里頭有關(guān)系,遲早要改嫁給高門貴婿的。我們對這筆賬清楚些,也是為了將來打算。我有什么錯?不過是謀得遠了些?!?/p>

流珠卻緩緩笑了。

她不知道徐道甫的死和傅辛有沒有關(guān)系,但她猜,肯定有點關(guān)系。傅辛打的什么如意算盤,她不清楚,但她要打翻他的算盤,絕對不讓他名正言順地迎她入宮。

一方面是膈應(yīng)傅辛,另一方面,流珠想的也很實際。日后國公府果真倒了,她若果真入了宮,一分倚仗也沒有,到時候傅辛不喜歡她了,她該如何是好?一入宮門深似海,她只怕要淹死在里面。入宮,是十分不明智的,進去了,便完全淪為傅辛的附庸物和身下奴隸了。如今這樣吊著他胃口,說不定還能從他那里得些好處。

再者,她愧對徐道甫,便要承接他的責任,照顧好這瑞安、如意,甚至還有柳鶯將生下的那個名義上屬于徐道甫的孩子,然后,等著徐子期來接班。

徐家兄弟便聽得流珠說道:“兒不會改嫁。兒明日便去親自見過皇后,請她親下鳳旨,給兒立貞節(jié)碑。這個家,三郎丟下的這個家,兒會替他管?!?/p>

她清楚得很,若是找汴京官府請碑,只怕剛報上去,就被傅辛阻斷了??扇羰侵苯诱胰钜藧郏歉敌辆凸懿恢?。她還真想看看傅辛到時候是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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