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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錢耐心聽了幾句就打斷他，“既然你和他沒有關(guān)系，也就別往跟前兒湊和了。記著，這世上大道千萬條，哪條都能通到好日子上，就是別走進監(jiān)獄那條?！?/p>

“一定一定！謝謝錢隊教誨?！毙∥淠懶。犂襄X說得鄭重，就有些額頭冒汗。當老錢揮手讓他走的時候，他立即一溜煙兒跑了，特別后悔和陸瑜打招呼來著，并下定決心絕心，從此不認識陸瑜這個人。至于口袋里的錢，那是不還的。

這邊，老錢一回到車里，江東明就好奇的問，“什么情況？”他始終坐在車里，雖然沒聽見什么，但不妨礙看個滿眼。

“我以前抓過的小混混兒，幾進宮了。也沒大罪，就是小偷小摸?！崩襄X系好安全帶，平靜的啟動車子，“他說陸瑜跟他住過同一間牢房，也就是說，陸瑜有前科，因為打架傷人進過監(jiān)獄。”

江東明有些吃驚，“我查過陸瑜，沒發(fā)現(xiàn)他有‘特殊經(jīng)歷’啊?！?/p>

“你是怎么查的？調(diào)公司的人事檔案看？”老錢笑笑，“人事部不仔細核實的話，簡歷就很容易做假。而且如果我沒猜錯，陸瑜必定是計肇鈞親自點名收下的。公司總裁發(fā)了話，人事部也好，其他部門也好，自然一路綠燈，那樣你就看不到真相?！?/p>

“陸瑜可是計肇鈞的一等心腹，最信任的人?！苯瓥|明意識到了什么，瞇了瞇眼，“若再是他親自招進公司的，那他們的關(guān)系就耐人尋味了。我那表弟從小錦衣玉食，去哪里認識個有前科的混子？認識的時間。之間的交情只怕不淺，他們是從哪里有交集的呢？”

“我會查的，可以順著小武這條線?！崩襄X的眸色也深沉了些，“還有傅家母女，聽說因為傅家的兒子和計肇鈞是朋友，在車禍中又是因他而死，所以他一直照顧那家人?？墒蔷拖衲銊偛耪f的。計肇鈞從小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怎么會認識出身底層的朋友？”

“這個倒有可能?！苯瓥|明聳聳肩，“計家旗下有地產(chǎn)公司，我表弟有一陣子特別迷戀拆房子。注意。他不是喜歡建筑，就是喜歡看東西轟然倒塌，四分五裂的狀態(tài)，也不知道是什么變態(tài)的癖好。那時候他常跑工地。聽說傅家那個兒子以前就是個搬磚的。那么，他們偶爾認識。傅家子巴結(jié)上來很自然?！?/p>

“這些你也調(diào)查過？”老錢一邊開車，一邊問。

江東明點點頭，“我要查計肇鈞，自然把他身邊的人也梳理了一遍。不過現(xiàn)在我不自信了。因為我的調(diào)查有可能受到了計肇鈞的誤導。怪不得，咱們查了四年，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p>

“是你查了四年吧。不是我。”老錢又笑了，“我只是負責四年前的戴欣榮失蹤案?？上н€沒查出什么，身體就出了問題，休養(yǎng)-手術(shù)，手術(shù)-休養(yǎng)，折騰了幾年直接從局里病退，到你這兒發(fā)揮余熱才幾個月，而各種線索已經(jīng)消失很久了。”

“你肯幫我，也是覺得戴欣榮失蹤得蹊蹺吧？”江東明不覺得丟臉，畢竟他只是個公子哥兒，不是專業(yè)刑偵人員，偵察力量也有限，所以有疏忽也正常。

“我這樣跟你講，這世上疑案很多的，冤沉大海的也不是沒有，古今中外都一樣。不過戴欣榮案是我過手的，無論如何，我不想留下疑點。正好你有這方面的訴求，我們就搭檔也不錯?！闭f到這兒，老錢打了個哈哈，“實際上，不管是被你安排進計氏的車場當保安還是到計家做專職司機，薪水都不錯。我也確實要賺錢，給兒子買房結(jié)婚哪?！?/p>

江東明扶了扶眼睛，臉上露出笑容，卻沒說話。

他想起他為了戴欣榮失蹤案和計肇鈞身份案，把手都伸到了公安局，想暗中查閱各種調(diào)查檔案，還要通過權(quán)威機關(guān)做dna鑒定。他覺得自己做得挺隱秘，直到老錢找上門來，點破他的動機和行為。

他總感覺戴欣榮沒有死，所以他要找到她。這其中有多少是因為愛，他說不清楚，就算還有愛情，也很淡了吧？他想拉下計肇鈞，有多少是因為利益，他也糊涂了?；蛘?，只是賭一口氣，執(zhí)拗的想贏對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