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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儀器，用靜電粉塵法也可以提取腳印，但那樣有必要嗎？”老錢也瞇起眼，“嚇唬人不違法，尤其是在沒有后果的時候，只能證明某人是陷害者?！?/p>

“所以我沒打算揭穿?！?/p>

“我比較好奇的是，手機短信是怎么回事？難道，真是心理暗示下的噩夢？”

“那個太隨機了。”江東明搖頭，“我比較懷疑小凡的手機被盜裝了某些能自動發(fā)短信并刪掉，順便偽造號碼的軟件。因為，昨天我摸了一下她的手機，有點過熱，耗電也非常的快?！?/p>

“應該拿手機來，找專業(yè)人員查一查?！?/p>

“她大概在等計肇鈞的電話……”江東明無奈的笑笑，“手機一直帶著，從不肯離開視線，我沒有辦法動手。若再耽誤些時間，恐怕以那一位的謹慎，說不定已經(jīng)給刪掉了。”

“那一位到底要干什么呀？”老錢皺緊了眉。

“也未必有原因，有的人，做損人不利己的事，只是喜歡那種折磨的樂趣而已。不過……”江東明的聲音和神情都冷下來，“我就是搞不懂她和計肇鈞有什么瓜葛，所以一直沒有去刺她。”

“你不是懷疑她和計肇鈞聯(lián)手對付戴欣榮？”

“沒有證據(jù)，也找不到動機……”不知為什么，江東明腦海里浮現(xiàn)出路小凡說的話。

他不會的！

我的第六感告訴我，他沒有傷害過任何人！

奇怪了，為什么會有一點點信任她的感覺呢？從前堅信的，現(xiàn)在發(fā)生了動搖。

“我以前一直試探，不愿意破釜沉舟?！苯瓥|明深吸一口氣?！艾F(xiàn)在我棋差一招，惹怒了計肇鈞，讓他把我踢出公司。這樣，我以后會越來越遠離權利中心和真相。其實這算是撕破臉，那就干脆借這個機會，大家把這件事尋個了斷吧？怎么樣，最近心臟還好吧？”

“還好?！崩襄X輕輕按著自己的左胸?！拔抑幌Ｍ@件事過后。我可以安安心心退休，不留下遺憾?！?/p>

在老錢和江東明說這番話的時候，路小凡已經(jīng)上樓去照顧病人了。計維之的吞咽能力愈發(fā)的差。朱迪說再過些日子，搞不好只能靠鼻飼。

那樣得多難受啊。

路小凡很同情，都替計維之難受得慌。即便是現(xiàn)在，她也覺得計維之在飲食上非常沒有營養(yǎng)。就算吞咽不能，好歹是進胃的東西。流質食品也可以做得豐富一些啊。可現(xiàn)在呢，看起來漿糊不像漿糊，米湯不像米湯，聞起來。嘗起來都沒滋沒味。她是照顧過年老的病人的，很清楚吃這種東西能養(yǎng)好身體才怪。

不過她沒敢多嘴，畢竟是朱迪親手做的。哪怕是在生病中也沒假手他人。萬一人家里面有營養(yǎng)素呢？國外的那種，進口的那種。貴得嚇死人那種。萬一這是人家貼身照顧了八年之后，所總結出來的最佳方案呢？她不過是幫把手，并沒有深入了解之前，不好隨意參與意見的。

盡管，她堅定的認為藥補不如食補。

她只是覺得，計維之每天這樣只是“活著”而已，完全沒有“生活”，讓她總是會產(chǎn)生深深的憐憫之心。而且，她發(fā)現(xiàn)了一個現(xiàn)象：計家的男人都擁有著急鋼鐵般的意志。

換成任何一個人，在這種活死人的狀態(tài)下持續(xù)八年，都會覺得生不如死，對人生不會再有期待，求生的意志也不會這么頑強了吧？可計維之卻不是。

別的事情就罷了，單指吃飯這一條。她看得出計老爺子有多么厭惡每天這粘稠的一陀東西，經(jīng)常還會才吃下去又嘔吐出來，可他卻總是很努力的吃完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