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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浪子回頭的他?！彼吐暪緡?。

江東明也不知有沒有聽到，反正順著自己的話茬說了下去，“戴欣榮認為變了性情之后的計大少不好玩了，開始后悔結(jié)婚。他們在車禍前同居過一陣，戴欣榮貌似很滿意，但車禍后就算我表弟身體大好了，卻也總是找借口不交公糧……”

“公糧？”路小凡疑惑。

江東明仍然保持半轉(zhuǎn)身的姿態(tài)，挑了挑眉。

很多事，并不需要太多語言，成年男女就算沒有經(jīng)歷過也會明白。于是路小凡在愣怔了片刻后，漲紅了臉。

原來是說“那個那個”事情。

按江東明給人的輕浮印象來說，這時候他應該會調(diào)戲，至少也得調(diào)笑兩句才對，可是他居然沒有。而他的不理會，緩解了路小凡的尷尬。

“他們……吵架了？”路小凡問。

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去了解計肇鈞過去，她發(fā)現(xiàn)自己遠沒有那么淡定。聽到他之前有很多女人，她會犯酸，盡管知道那些都是往事。但聽說計肇鈞車禍后沒有碰過自己的合法妻子，心里雖然覺得古怪，卻也有些暗喜。

不過，戴欣榮連這些夫妻間的私密事都和江東明說，顯然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也很不一般。

“沒吵，因為我表弟都不理我表弟媳婦，怎么吵得起來？”江東明似是開了句玩笑，“于是，戴欣榮提出了離婚。但離婚，意味著戴氏掌握的那些股票回不到計氏手里，我表弟當然是不答應的。正僵持著，戴欣榮不見了?！?/p>

“什么……什么叫不見了。”路小凡驚問。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覺得涼風嗖嗖的，似乎有嗚咽聲在黑暗中傳送。

“就是四年前的某天，在兩人大吵一架之后，戴欣榮離開了家。從此，就再也沒有回來。”江東明從陽臺門邊轉(zhuǎn)身，慢慢地走回房間正中?！熬褪窃谶@個大屋里。她突然就消失了，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彼е^，向四處望著。似乎能從這些墻壁中找到戴欣榮曾經(jīng)的影子。他是那么悵然，聲音里有著深深的遺憾。

路小凡則目瞪口呆。

盡管知道結(jié)局，但故事以這樣的方式戛然而止，還是令人有意想不到的突兀感覺。而且她敏銳的感覺到。江東明說起往事時，雖然看似有些吊兒郎當?shù)?。但他心里對戴欣榮一定有幾分真正的感情。

人非草木，除非十惡不赦的大奸大惡之人，對著張桌子超過三年都會覺得習慣了，何況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所以，計肇鈞討厭江東明，其實江東明也討厭計肇鈞吧？可他們又是姻親的關(guān)系。表面上還得保持合作，這兩個男人也都蠻難為的。

“沒……”

“當然找過！”江東明似乎知道路小凡要說什么。干脆截斷，“山上山下，她所有可能去的地方，她所有可能走的通路處的監(jiān)控設備，所有通訊可能到達的角落，都地毯式的尋找過了。任何高科技的手段，各種能找到的民間方法，包括方術(shù)和巫術(shù)，都試過了。你想想，計氏財勢多大？戴家不顯山不露水，卻也不是平凡人家，怎么可能不傾盡全力？”

然而……到如今卻還是要向法院申請宣告死亡。

若非是死了，怎么可能不出現(xiàn)？怎么可能找不到？若是真死了，又是怎么死的！尸體在哪里？難道，這要成為永遠的謎嗎？

“現(xiàn)在，所有人放棄了嗎？”不管戴欣榮是什么樣的人，曾經(jīng)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路小凡都覺得一個活生生的人以這種方式離開這個世界都是很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