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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還魂(第2節(jié))
吳明昏迷了很久,蘇醒時聞到燒烤雉雞的香味。
柴草噼里啪啦燒出爆響;兩只雉雞架在木棍的丫杈上,烤得吱吱冒油。
沒有風(fēng),篝火是筆直向上燃燒的。轉(zhuǎn)目四望,一丈外漆黑一團(tuán),好像是深不可測的曠野。這里除了烤雉雞的香味外,還有人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汗香味,吳明覺得只有大姐姐倪蕭琴身上才有這種香味。此刻他頭疼欲裂,本來昏迷中一直申吟著叫媽媽的,這時卻親切地叫了聲姐姐。
“你叫我姐姐?”身后一個儒弱的聲音問。
“啊……你不是……你是……”吳明驚訝地語無倫次。
“呵呵,你真夠聰明!竟然認(rèn)出我是姑娘。”那聲音頗有點(diǎn)兒像童稚的男孩兒。
“哦,我是胡亂叫的。”
吳明從火光里看見一個身影,一個女子身影,很裊娜,但帶著剛陽之氣。她留著很長的頭發(fā),大概生來就沒有剪過,只在頭頂上挽著髽髻,插一根銀簪子,兩鬢的頭發(fā)卻垂下來,遮住兩腮。她身穿一件很舊的青布衫,敞襟寬袖,沒有扣子,是用衣帶扎著的。她左手拿著一柄劍鞘,右手拿著一根細(xì)木棍,正用木棍往火里撥弄著。
“這是什么地方?”吳明驚顫地問。
“蓮花觀。”
“道觀?……”吳明吃驚地掙扎著,想起身仔細(xì)看看。
“別動,你現(xiàn)在還不能動彈!你要是移動,那你就會離開這個世界,回到你來以前的世界。”
“什么?我我……離開了人世?”吳明驚恐得大張著嘴,許久合不攏。
“不,我是說你來前是在三維世界,人類生存的世界。你雖然沒死,但是你墜入山洞之中,無人救你,你也出不去,早晚得死。”
“三維世界?我……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我在什么地方?”
“五維世界?!?/p>
“啊……”吳明更加驚恐,舌頭發(fā)直,牙齒得得直響?!疤膳铝耍∥寰S世界原來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見!”
“不,你說的不對。這是陰霾籠罩的黑夜,所以你什么也看不見。等天亮了,陰霾散去,你就什么都看得見了。”
吳明心里稍微安穩(wěn)一些,便問:“姐姐是什么人?請問姐姐尊姓芳名?”
那自稱燕赤霞的人笑著望了吳明一眼,親切地說:“我叫燕赤霞,你應(yīng)該知道?!?/p>
“哎呀……”吳明驚得觸電了一般,渾身哆嗦,“你就是聊齋里的燕赤霞?”